獄寺隼人從夢中驚醒。
他睜開眼睛發呆地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心臟一陣空落落的失落感,仿佛失去了什麼重要之物。
這種空虛感給獄寺隼人的感覺並不陌生。
甚至是熟悉的。
因為每一次從夢中醒來,他都會感到這種心臟揪起的空落感。
就在他思緒發散。
瞳孔失焦的時候。
家裡的門鈴響了。
意識回籠。
獄寺隼人起身踩上拖鞋。
下樓去開門。
“十代目?”
首先進入視線的,是一張帶著嬰兒肥的青澀的臉。
“聽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你。”
沢田綱吉說著舉起手裡的慰問品——
一袋雪梨。
水潤的褐色眼眸透露著擔憂的情緒。
“實在是感激不儘!十代目!!!”
獄寺隼人的眼睛裡仿佛有星星在閃爍。
甚至身後出現了一條瘋狂搖晃的尾巴。
站在沢田綱吉身後,被沢田綱吉的身影擋住視線的風上知子就看見一條搖得飛快的尾巴形成的殘影。
風上知子忍不住感歎。
果然是忠犬呢。
“身體怎麼樣了?還好嗎?”
沢田綱吉問道。
“我很好!先進來坐著吧十代目!我去給你倒水!”
獄寺隼人說著轉身就去倒水,看起來有些鬆垮的短袖懶懶地掛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獄寺隼人看起來莫名的有種‘柔弱’的感覺。
“對了獄寺,來看你的還有知子:風上知子,是我的幼馴染。”沢田綱吉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從鞋櫃裡拿出兩雙客鞋,一雙放在風上知子麵前,一雙放在自己麵前。
然後彎腰換鞋。
就在這時。
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兀地響起。
沢田綱吉下意識抬頭看向聲源處。
獄寺隼人正對著他,腳前一地破碎的玻璃渣。
顯然是獄寺隼人手沒拿穩,水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也幸好他還沒來得及接水。
不然地上除了玻璃渣就還有小水灘了。
沾水了的玻璃渣並不好打理,因為它會黏在地上,從而導致沒有一起被清理掉。
這樣很容易導致下一次光腳踩在地上或是不小心摔倒時被傷到。
“獄寺?”
沢田綱吉被獄寺隼人的舉動嚇到了。
他趕忙上走上前查看獄寺的情況。
隻見獄寺隼人瞳孔驟縮。
毫無血色的唇顫抖著。
臉色也比剛才要壞上許多,如果說剛才隻是蒼白,那麼現在就是血色儘褪。
仿佛是看見了或是聽見了什麼讓他感到十分震驚,或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獄寺隼人看著門口邊站著的少女。
大腦一片空白。
耳朵嗡嗡地響。
什麼也聽不見、
除了那個女孩,什麼也看不見。
他死死地盯著少女,恍惚間,少女的身影竟和他夢裡的那個女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明明應該是兩個不同的人。
但為什麼給他的感覺就那麼相似——
仿佛是同一個人。
心臟驟的一陣劇痛。
喉嚨也像被人用刀片劃傷。
痛的難以呼吸,且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股腥甜。
獄寺隼人感到自己的大腦嚴重缺氧。
他狠狠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
然後眼前一黑,雙腳一軟——
“獄寺?!”
昏迷之際,他好像聽見了十代目焦急地喊他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又站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不同的是。
那個身穿白色禮裙的漂亮女人,這次奏響了鋼琴。
熟悉的曲調......
熟悉的旋律......
這首鋼琴樂,
分明隻有他的母親會彈。
為什麼女人也會?
他張口想要詢問她為什麼會彈這首曲子。
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人掐住。
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又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