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更)(1 / 2)

溫翰和溫澤兩兄弟被關在後院足足凍了兩個小時, 直到跨年的鐘聲響起,一家人來到後院放鞭炮迎新年,這才發現他們。

兩兄弟哆哆嗦嗦地坐在後院的狗屋裡, 相互依偎著取暖, 身上的羽絨服硬邦邦都已經結冰了。

而金毛狗則坐在在溫暖的落地窗背後, 歪著腦袋看他們。

還真是人不如狗啊!

四嬸尤其溺愛家裡的這兩個兒子,見他們被凍得快要神誌不清了, 急得直跺腳:“怎麼搞成這樣啊!多大的人了,到底怎麼回事啊!誰把你們關在外麵的?”

溫翰和溫澤兩兄弟臉色慘白、嘴唇哆嗦,早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

因為四嬸總是吹噓自己生了兩個兒子, 對溫家有多大多大的貢獻, 而伯母隻有一個女兒溫蘭,所以她經常奚落伯母――

就算溫蘭再怎麼能乾,終究不過是要嫁出去的女兒家, 不像他, 兩個兒子, 晚年也有個依靠了。

伯母本來肚子裡就窩了火,這會兒逮著機會, 便笑著說:“哎呀,溫澤溫翰,你們倆兄弟怎麼睡到狗窩裡了啊, 這可真是...難怪你們媽媽總說你們是人中龍鳳,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四嬸滿臉忿懣, 推著自己家裡的兩個傻兒子進屋,口氣也很不客氣:“快笨得要死了, 快進去!彆在外麵給我丟人現眼!”

雖然有這樣的小插曲,但還是沒影響一家人辭舊迎新放鞭炮的心情。

晚上一點多, 親戚們陸陸續續地離開溫宅。

溫念念回到房間,看到那條灰色的羊絨毛毯規規整整地疊成了豆腐塊,放在入門的小桌上,毛茸茸的暖手寶也放在毛毯邊。

同時,桌上還放了兩枚大白兔奶糖。

溫念念睜大眼睛,拾起奶糖,莫名有些受寵若驚。

這糖是...溫欒送的?

這可不像那個渾身帶刺兒的孤僻堂兄做的出來的事兒啊。

……

春節那幾天,溫念念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書,沒跟葉辛懿和溫庭軒各處拜年。

葉辛懿倒是很想帶著溫念念出門,但溫庭軒說,衝刺階段,不要打擾孩子複習功課。

這段時間,爺爺溫哲倒是經常去溫庭軒家裡走動著,爺孫倆在暖陽照耀的冬日午後,去河邊堤壩走走。

河邊柳絮下有棋局,溫念念經常代溫哲跟這些老爺子們下下象棋,聽這些老人們講講過去的故事,一下午的淡漫時光就這樣過去了。

溫念念無論是圍棋還是象棋,棋藝相當之精湛,這些“久經沙場”的老人家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可給溫哲老爺子長了不少臉。

沒幾天,河邊花園的這些老人家就都認識溫念念了,還問溫哲是從哪兒找來的小神童。

溫哲樂嗬嗬地笑著說:“這是我家的小孫女。”眼裡眉間頗為自豪。

葉辛懿時常抱怨,溫念念有時間跟老爺子出去下象棋,都沒時間陪她出去參加聚會。

溫庭軒安撫說:“你不就是想帶溫念念出去,在你那幫閨蜜麵前炫耀?”

葉辛懿撇撇嘴:“得了吧,你以為老爺子帶她去下棋,目的就單純嗎!”

溫庭軒本來以為老爺子已經到了樂天知命的年齡,沒什麼攀比心,直到某天經過河邊小花園,看到自家閨女坐在榕樹下拉二胡開嗓唱黃梅戲,一堆老人圍著她,拍手鼓掌,叫好聲不斷。

而溫哲站在邊上,笑逐顏開,直對周圍人道:“這是我孫女,是我孫女,哈哈哈哈。”

溫庭軒嘴角咧了咧。

這小丫頭,居然還會拉二胡?

……

元宵節的下午,江嶼一身西裝革履坐在奔馳車裡,司機開車帶他去參加公司年會,順手端起一杯咖啡。

路過小花園,他無意間轉過頭望向窗外,恰看到溫念念和坐在樹下,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二胡嗩呐大合奏。

江嶼手微微一抖,咖啡撒在了潔白的袖上。

“……”

司機靠邊停車,趕緊去路邊便利店給江嶼買了一包濕紙巾。

江嶼按下車窗,遠遠地望向溫念念。

這丫頭穿著一身喜人的大紅色羽絨服,像隻小熊似的坐在樹下的木凳子上拉二胡,白皙的臉頰泛著自然的潮紅,冬日的陽光下,她耀眼極了。

江嶼嘴角浮現一絲淺淡的微笑,摸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

直到司機重新坐回車裡,買回了濕紙巾,遞給江嶼:“少爺...”

第一聲 ,江嶼並沒有聽見,直到他又喚了第二聲:“少爺。”

江嶼這才回過身,放下手機,接過司機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手。

司機看著他嘴角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笑意,有些莫名其妙。

已經多久...沒有看見這位高冷的少爺展露笑顏了?

晚上,溫念念洗完澡從房間裡出來,看到江嶼給她發來一條信息,附帶了她在公園數下拉二胡的照片――

“你還有多少隱藏技能?”

溫念念:“啊啊啊!立刻,馬上,刪掉!”

江嶼發來一個【微笑】的表情――

“不。”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還說出了幾分天涼王破的霸總氣質。

溫念念無語了,趕緊編輯短信道:“千萬不能讓彆人看到啊,季馳那家夥,會笑話我好幾年的!”

尤其她還穿的是爺爺帶給她的喜慶中國紅小夾襖。

江嶼看到信息,笑了笑,說道:“不會讓任何人看到。”

這是他會一直珍藏保存的照片。

江嶼指尖頓了頓,打出了一行字:“今天晚上元宵,河邊很熱鬨,要不要出來看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