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筆錢(1 / 2)

這時候的鬼舞辻無慘並不知道自己即將變成“跪五十五慘”, 他隻知道釣上門的青年男子瞧著普普通通, 血氣倒是旺盛得很。

尤其是夜風吹來, 拂過對方的脖頸。

卷著大動脈那兒的體息飄過他的鼻尖, 滋味完美且誘人, 像極了幾百年前他品嘗過的月呼劍士·繼國嚴勝的血……

就是稍微酸了點兒, 牙疼==

而走在他身前的男人, 應該是個稀血。興許, 還是稀血中的極品, 有這個當主食, 再加兩個孩子當餐點……

看來今晚運氣不錯, 無慘如是想。

弦月高懸, 清輝流瀉。

眼見獵物已經走入了最佳的狩獵場——荒郊野外, 無慘勾起一抹瘮人的笑,悄無聲息地靠近埼玉。

隨即,他伸長了指甲,快準狠地戳向埼玉的脊椎骨。

隻要一下, 人類的脊椎就會斷裂。

心臟在跳動, 血液在循環,人卻失去了所有的行動力。屆時, 獵物將死未死, 正好保住食物最新鮮的口感。

這一擊,迅疾如閃電,沒有人類能避開。

無慘精準地捅向了埼玉的脊椎,本以為下一秒是戳進豆腐、血肉模糊, 誰知指甲撞上埼玉的肌肉,譬如雞蛋砸向金剛鑽,“嘎嘣”一聲響,美甲裂成好幾塊。

五指連心的疼痛,無慘像炸了毛一樣僵在原地。

埼玉的身子微微抖了抖。

他穩穩地停住腳步,猶如電影中的慢鏡頭回放般,緩慢地轉過頭。白月光灑在他佛係的側臉上,不知為何給鬼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埼玉的死魚眼毫無波動,語氣卻飽含不耐:“……你是鬼啊?”

說著,埼玉抬起手作手刀狀,麵無表情地衝無慘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隨便捅彆人的後背,彆人也是會痛的!”

突兀地,無慘遍體生寒。可他快,埼玉的手刀更快。

甭管他這二八少女扮相有多柔弱、多漂亮,在這光頭眼裡不過一把紅粉骷髏。那手刀高高舉起,如審判之矛般砸在他的頭上。

刹那,大地龜裂!

無慘根本無法與這股力道抗衡,他的身體被打進土裡,隻剩個頭露在外麵,整張臉卻凹陷下去,成了一坨紅肉。

無慘:……

陡然間,他想起了那個壓著他打的邪惡女人,再聯想這名一招鏟平他的光頭男人……莫非,他倆是一家人?

而“無一郎和有一郎”是他倆的孩子?

怪物女人和怪物男人,生下來的孩子……完了!他的黑死牟,他的上弦一,他最耐用的打手!

無慘太“激動”了,導致被手刀砸陷的麵龐迅速恢複。

見狀,埼玉歪頭:“噫,居然還活著嗎?”

他握緊了一拳,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鬼少女”,冷酷無情道:“好吧,我送你一程。這次,一定送你到家。”

認·真·一·拳!

當埼玉的臉忽然化作認真臉的那秒,無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當認真一拳衝他砸下來的瞬間,無慘像是土撥鼠一樣鑽進地底,超常發揮將自己片成了四千份“刺身”,瘋狂往下方逃竄。

“轟——”

方圓百裡的大地,頃刻化作一片廢墟。黃土翻新,樹木倒塌,煙塵滾滾,一套造價昂貴的櫻粉色和服在拳風中灰飛煙滅。

平和的小城被炸醒,燈火亮了起來。人聲愈發鼎沸,埼玉於黑暗中起身,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拳頭。

剛剛,沒有打擊的實感……

“逃得真快……”埼玉盯著腳下的巨坑,第一次感到不可思議,“她是蚯蚓還是穿山甲,怎麼會鑽得這麼快?”

殊不知,無慘活了一千年,彆的啥也沒長進,逃跑的功夫倒是超凡脫俗。

隻要能活命,麵子和裡子算什麼?!

即使犧牲了一部□□體,剩下的肉塊變成蚯蚓不停下潛,他也要用憤怒的聲音吼出:“鳴女!你到底在乾什麼鳴女!”

“還不快把無限城打開!你是死了嗎?”

鳴女:……

彈三味的手,微微顫抖。

“沒用的東西!早在那個男人轉身時,你就該打開無限城了!”無慘嘶吼道,“黑死牟也是,居然真敢放我一個跟對方走!”

“明明長了六隻眼睛,難道還看不出那個男人有問題?”

鳴女:……

槽不知何起,一點也不想吐。

“廢物!”

伴隨著這一聲罵,鳴女淡定地撥了一下三味。

哪成想無限城的和室門打開之時,數不清的泥巴石塊裹著肉片一起掉下來,嘩啦啦落在鳴女身邊,弄臟了她的竹席。

肉塊蠕動著合攏,看著怪惡心的。

鳴女:……

她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了。

十幾秒後,無慘赤身站起來,反手給了鳴女一巴掌,打得她半邊臉血肉模糊。

“沒有下次,鳴女。”無慘冷聲道,“否則我就殺了你。”

鳴女頷首。

半邊臉的血肉重新長了出來,她似乎很習慣這種事。

良久,鳴女忽然出聲:“上弦一大人……”還在外頭。

無慘冷聲道:“晾他一段時間。黑死牟的警惕心,該練練了。”

鳴女:……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無限城==

無慘確實屑到不行,但黑死牟比他磊落多了。

待他花了點時間踩點全城,總算在一個撈金魚的攤鋪前找到了這對雙生子。隻一眼,黑死牟便是一愣。

且發愣的時間有點長……

原因無他,這對頭發為黑綠漸變色的兄弟,他們的眉眼輪廓與他和緣一有五分相似,就連血氣的味道也帶出一點熟悉感。

這眉眼、這氣息,甚至雙生……

黑死牟摁住了刀柄,好半晌,又漸漸鬆開手。等他抬腳從陰影中出來時,已是繼國嚴勝的模樣。

他走向了時透兄弟,在他們麵前蹲下來,準備確認一下他們的祖宗是誰?

怎知,剛靠近一會兒,他就遭到了靈魂暴擊!

有一郎拿著網兜,咬牙切齒:“可惡!又讓它跑了!”

肥金魚甩著水潑向紙網兜,似乎在嘲笑他的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