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掌心寵 清風搖雨 8258 字 4個月前

她喜歡看他動情的樣子。

因為她而開心的他,讓她覺得幸福。

……

蘇提貞醒來的時候,聽到了窗外的雨聲,很大。

她撐著身子坐起,便見沈既白坐在桌前看書。

他身穿一身白衣,衣服上繡了雅致墨竹,烏黑的長發被束起,手指快速翻著書紙。

她知道沈既白看書快,沒想到這麼快,真是七行俱下。

蘇提貞麵朝床外,“既白,幾時了?”

他放下書起身,徑直朝她走來,把帷帳勾起扶她坐起,“午時,謝憐的事兒你怎麼沒與我說?”

“本就想著今兒再跟你說來著。”蘇提貞想起梁嬤嬤的話,對他說,“那婚事肯定是父皇的意思,謝憐說是他自己開的口,還說什麼不是誰都會像他

那般為我做到這個份上,置我家夫君於何地呀?”

沈既白眸中帶笑,“不管是不是陛下的意思,他對你都有非分之想,這是事實。”

“我跟他也沒見過幾次。”

“你一開始也隻見我一麵怎麼就中意上了?”

她竟無法反駁,“幸而婚事又被退了,不然叫我怎麼辦才好。”

“即便那邊的人沒出手,我也絕不會讓這門婚事成的。”

蘇提貞輕哼,“且不說你距離那麼遠,就算你在京都城內,又有何辦法?當初你父親逼你定婚,你不也挨了頓家法束手無策嗎?”

“夫人的意思是我在這說大話了?”

“難道不是嗎?”

沈既白隻笑,“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倒也不是真的束手無策,隻是不想讓沈家置於困境之地,希望父親自行解決,豈料他順著三殿下的意思堅持不肯,我與他吵翻了天。那天我本也可以不挨家法的,沈府裡麵的人可不全聽他的。隻是一旦與他起了大衝突動起手來叫彆的官員知道還不以不孝之名參我一本?之前祖父過世,有官員上奏陛下說祖父本還可以再活一年半載,因父親公務繁忙無暇陪伴,老人家得不到兒子的關懷心情不好故而減壽,幸而陛下斥了上奏官員一通,此事也就罷了。你說若是讓彆人知道我與父親大打出手,陛下豈不處置我?”

北安無丁憂守製,官員雙親去世不用解官守孝三年,有規定的服喪期,雙親在世的時候儘孝服喪期內無錯,任何人也不能以此做文章。

蘇提貞還是頭一回知道還有官員以這樣的理由挑錯?

可見處於官場步步都要小心。

“那如果婉妃沒派人重傷謝憐,你遠在外地要如何阻攔這門婚事?”

沈既白說,“雖然我人是在外地,但我的人可在京都城內。”

“你是說那院裡的沈歆他們嗎?感覺連公主府的侍衛都打不過呢。”

“是什麼讓你有了這樣的錯覺?”他的手落在她的後脖頸處捏了捏,“我方才說的意思也並不是指他們,而是另有其人。沒有任何安排,你以為我會離開京都城嗎?”

蘇提貞甜蜜一笑,“你的人會像婉妃那般行事嗎?”

“不會,解決這種事不是非要人死或重傷才行。再說,剛賜婚謝憐就出事,隻會把你牽扯其中,他們沒那麼蠢。”沈既白說,“就像我先前的定婚事,我若這麼做,方瑞珠能活到現在嗎?看婉妃娘娘來的這一出,我就知道,若是沒有焚蠱之事,方瑞珠鐵定要死在蘇雲歡手裡,畢竟她可是婉妃娘娘教導長大的。”

“我是真的很好奇你的人會怎麼做,因為母後與我都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沈既白解答她的疑惑,“你以為謝憐隻有庶長子一個問題嗎?這門婚事若是擴散開來,上早朝謝憐就會被以謀反大罪彈劾,他想娶你,門都沒有。”

蘇提貞瞠目結舌,“謀反大罪?”

“他沒有謀反之心,隻是他乾的那些事看起來有那方麵的傾向,去年

我就開始查證他了,隻是看陛下有意打壓他不予理會,把柄這種東西握在自己手裡才最有用。”沈既白看她聽的一愣一愣的,不免笑了起來,“不管是朝堂上的事還是你的安危,京都城內都有人保護你。”

蘇提貞眼睛閃閃發光,“既白,你令我傾倒。”

被誇的他眼角上揚,“這才哪到哪,以後有你更傾倒的時候。”

“那我拭目以待。”

……

吃了飯後,夫妻倆聽雨閒聊,聽聞慕氏安排了慕雲煙去拉攏裴丞,沈既白撲哧一笑。

“你笑什麼呀?”

“我想起黎屹說的話了,他說督察院的幾位官員有次一起吃飯,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張禦史說要給裴尚書送個美妾,恰好被來尋人的裴夫人給聽到了,直接把飯桌給掀了,黎屹說當時大家酒醒了大半,張禦史就解釋說是開玩笑,誰不知道裴尚書不納妾?結果裴夫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了一通,還警告了在場的幾個官員,誰要是敢給裴尚書介紹女人,就去誰家鬨的雞犬不寧,裴尚書跟大家道了歉,之後把她給強拉走了。”

沈既白繼續說,“經那一事後,他們有陣子見麵挺尷尬的,就算是一起吃飯,大家也都自覺不喝酒了,免得說錯什麼話再被逮個正著,麵上不好看。”

“雲煙與他隻是正常來往,一不會隱瞞身份,二不會做出禮逾越的事情。裴尚書無意的話,她也沒招,目前為止還沒任何的進展。”

沈既白聽完她的話,說道:“我與裴欽是朋友,加上他姐又是我大嫂,裴家的事我知道許多,此事怕是很難成,他們家長輩沒長輩的樣子,主母沒主母的樣子,亂糟糟的。彆看裴欽在他的部下麵前威風凜凜,在熟悉的人麵前嬉皮笑臉,實際上他以前服毒自儘過一回。”

蘇提貞問:“他與你說的嗎?”

“不是,是大嫂悄悄告訴我的,說幸好救得及時,再晚一會兒就沒命了,讓我去開導他。我去的時候他在內室十多天都沒出門了,他們家人他誰都不理,我的話他倒是聽進去了。”

蘇提貞唏噓不止,“後來呢?”

沈既白道:“後來裴尚書想辦法把他安排到很遠的邊關去了,現在想通了,跟我說得過且過。”

阿嫵進門,“公主,謝將軍讓人給您送了信。”

沈既白伸手接過,拆開一看,上麵寫道:[一片真心在您眼裡不過是敝履,如今末將再不敢妄想要您,畢竟要您如同要命,末將不敢了。不知道以後誰那般命大做了您的駙馬都尉,真是令人期待呢。]

言辭中帶了明顯的譏諷。

蘇提貞有些生氣,讓阿嫵取來紙筆,打算回信給他,沈既白攔住她,“給他回信不是浪費紙墨嗎?他想看誰那麼命大,就讓他等著看就是了,會有那一天的。”

心頭的不快一掃而光,蘇提貞笑著答:“那就聽夫君的,不予理會。”

“乖。”沈既白把信遞給阿嫵,“燒毀了就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