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寶珠也有點兒難受,她嫌牙齒刷得不夠久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用上電動牙刷。
徐川無語,拉著她手道:“走吧。”
今兒就可以把隊上的賬給還咯!
……
冬日,暖陽曬得人舒服。
今天隊裡休息,休息兩天後,就得上山準備冬獵去。
這裡的冬天是會下雪的,程寶珠從記憶中得知,有一年的雪都下到人的小腿肚上,冷得直讓人發寒打顫。
今年十一月便開始冷了,係統監測到今年的溫度恐怕將是近二十年來最低的。
程寶珠聽完後瑟瑟發抖,要不是係統商城中的棉花實在是貴,她非得買些出來。
係統:[商城每天都有降價促銷活動,宿主可以多試試。]
程寶珠特彆不爽:“你那促銷是不定時的,還隻出現十分鐘。我總不能一天天什麼事兒都不乾就盯著商城吧?”
讓係統幫忙監測,刷新出來後提醒她,但係統又不願意,現在還嗶嗶。
本來她都忘了,被它一提程寶珠心底的火又冒了出來。
係統不厭其煩地解釋:[係統有規定,不允許對宿主提示每日的十分鐘促銷商品。]
像人家徐川,就搶到了白砂糖。
程寶珠都懶得搭理它,說句不好聽的,她們倆都狼狽為奸破了多少所謂規定?
連徐川都給拉進來了,現在怎麼還怕東怕西的。
係統:……
道理好像是這個道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隊長家在穀場附近,穀場是個大廣場,平日聽戲看電影可都是在穀場上。
這會兒也有好些村民坐在穀場邊,邊磕著瓜子邊聊天。
他們還挖了一個樹根來取暖,小孩們偶爾丟幾個板栗進去,沒一會兒就嘻嘻哈哈地把板栗取走一塊兒分了。
程寶珠很害怕這種地方,忍不住拉著徐川加快步伐。
徐川疑惑:“咋了?”
程寶珠:“我怕他們喊咱們。”
“那又怎麼樣?”
徐川更疑惑了,喊了就過去說說話唄,這有什麼好怕的。
程寶珠噘嘴:“我不去。”
上次她就莫名其妙地被拉到穀場裡,還被塞了一手的瓜子兒,然後一堆人湊在她旁邊問她話。還有大娘又是拍你手又是摸你臉,程寶珠心裡怕極,動都不敢動。
等她好不容易脫身,回頭一看那些個人都衝著她背影笑。
笑啥?
程寶珠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還搞得她午覺還睡不好。
徐川聽到程寶珠抱怨這件事,愣是憋著不敢笑出聲。
這姑娘有時候是真呆!
“你這什麼表情,快點兒走吧。”程寶珠蹙眉,側頭望了眼穀場悄悄推他。
“行行行,往後咱們繞路走。”徐川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路笑著,夫妻倆來到隊長家。
隊長也姓徐,叫徐興理。
他跟徐川家倒是沒多近的關係,老坑村中有一半的人都姓徐,頂多算同族的。
徐隊長把村子管理得不錯,曾經還讀過初中,所以打心眼裡認為讀書能使人明智。
幾年前他就力排眾議地在村裡開了小學,經過幾年的發展,老坑村小學引來了附近幾個村子的小孩兒。從小學開辦以來,這附近走出去上初中的學生可比以前翻了一番。
徐川很佩服他,同時也有點兒害怕他。
當初他讀初中時逃學,可是被正好去公社開會的徐隊長抓到過的。
徐隊長那時臉黑的……他現在還記得門清兒。
後來沒等他爹媽來,徐隊長就僵著臉跟旁邊的幾個乾部賣笑道歉,接著拽他回學校,差點沒把他抽一頓。
這件事,給徐川的人生留下莫大的陰影。
隊長家院門大開,徐川進門就喊:“隊長在家嗎?”
隊長媳婦許娟正在晾衣服,指指房間說:“是川子啊,你徐叔在拔罐。”
徐川驚訝:“不是紮針了?”
“不是,今兒拔火罐。”
程寶珠頓時沒勁兒了,拔火罐她見過啊,她老爹就經常拔。
徐川點點頭,抬腳走進去說:“那我進去找隊長。”
程寶珠自然就坐在外頭。
隊長家院子大,腳下還壓得平坦整齊,幾個板凳就擺放在院子中。
許娟對徐川的新媳婦兒好奇得緊,這姑娘不愛出門,她嫁進老坑村得有一個多月了,自己都沒見過幾次。
“來寶珠,吃些橘子。”
程寶珠接過,笑笑道:“謝謝嬸兒。”
“哎!”許娟沒忍住多看她兩眼,這姑娘笑起來特彆可人疼。
她晾好衣服,拿起竹針和毛線開始織毛衣,邊織邊問:“你跟川子找我家老徐乾嘛來了?”
程寶珠沒瞞著,說道:“是來還隊上錢的。”
“嘶——”
許娟震驚得手一抖,直接把竹針紮在自個兒手指上。
緊接著就驚訝問:“還隊上的錢?”
程寶珠點點頭,彆的也不多說。
她現在學聰明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她都曉得。人家問她事套她話,她就裝傻充愣一概不知。
許娟有些恍惚。
娘嘞,村裡最懶的懶漢竟然要開始還錢嘞!
等她曉得徐川這次是全款還了後,更是驚得合不攏嘴。
房間中,徐興理盯著徐川上下打量:“真不是用你媳婦的錢?”
徐川無奈再三道:“真不是。”
徐興理又問:“錢來得正不正?”
徐川臉不紅心不跳:“正,當然正。”
都是他每天起早貪黑辛辛苦苦掙來的,一分一毛上都有他的血汗呢。
徐興理這才放心。
那錢是從哪兒來的,無非就兩個地方:他爹娘那兒,他兄姐那兒。
保國兩口子他知道,手裡指定還有些錢。至於徐河家,有個小兒子拖著,錢恐怕不多。
徐川能一口氣還了欠款,估計是他那在部隊的大姐送了些錢回來。
徐興理讓大兒子把賬本拿出來,將徐川的賬劃了後,又讓大兒子把錢交給會計。
“徐川啊,都是結婚的人了,你明年拿出個男人樣出來。該下地下地,該乾活乾活,不要整天吊郎當的。”
徐隊長再次語重心長說。
他邊說著,旁邊的老張就邊哼哼笑。
徐川會下地?
那母豬就會上樹!
徐川照例應下,然後拉著正收拾東西的老張說:“你那兒缺人不?”
老張:“你什麼意思?”
徐川:“我給你找個免費勞動力你要不要?”
老張一個激靈:“徐川你心黑啊你,可彆害我!”
徐川輕拍嘴巴,道歉說:“行,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我送個人去你那兒學習成不成?”
老張想都不想就搖頭:“不成。”
“嘿老張!”徐川瞪眼,“我在跟你好好商量,你怎麼敷衍我。”
老張整理好東西,背著箱子不耐煩道:“那你說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
徐川能有什麼正經朋友給他介紹?
當然了,除了他。他很懷疑徐川身邊也就自己一個正經人。
徐川拉著老張,指著程寶珠道:“我媳婦,你讓我媳婦跟著你一塊兒在醫務室看病唄。正好你不是說公社女人忍著痛都不找你檢查嗎,那就讓我媳婦幫你。”
老張:“……”
他頭也不回就往門口走。
真是,他忙著呢還消遣他。
“哎,好歹給個準話。”徐川攔住他,然後衝程寶珠招手,“寶珠過來。”
老張本想罵人了,看著這閨女兒滿眼期待地盯著自己看,忍忍說:“我那是醫務室,不是休息室。”
程寶珠反應過來,趕緊站好:“我能乾活,不是去玩的。”
徐川點頭:“我媳婦能認草藥,你上山隨便指一株她就能報出名字。”
老張:……
程寶珠在場他想罵人又罵不出口,憋了又憋,啥話都不說便快速往前走。
徐川跟上去,邊走邊說:“那就這麼定了,我明兒帶我媳婦去你那兒,你讓她看看就好。她這人好學也聰明,總不能耽誤了她。”
老張哼一聲,走得更快了。
你來歸來,明兒都不要他趕,估計自己就會嚇得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