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
“這算是一方,還有個附方。”智能老師說道,緊接著開始上課。
課上,講的是《太平聖惠方》,裡頭就有一味方子——益母草汁粥。
程寶珠越聽越入迷,深覺自己是一頭紮進一片浩瀚的海洋之中。
既然程寶珠問到了關於女性月經的問題,智能老師便智能地調整課程,把活血化瘀類先拎起來講。
“活血化瘀,是暢通血行消散淤血,其相關藥膳主要適用於血淤證。血淤證的臨床表現特點有局部疼痛、痛如針刺……”[1]
程寶珠慢慢記下。
課程結束,程寶珠向係統提出要把她記下的筆記帶出空間。
果不其然,又被係統給拒絕了。
[宿主花費十積分,係統則會將您的筆記複製完畢,然後移交到係統商場。]
“然後我還得花錢買是嗎?”
[是的,還需十積分。]
程寶珠眨眨眼:“係統你看看我,我長得是不是有點兒像冤大頭?”
[宿主頭圍並不算大。]
程寶珠:“滾吧你。”
她出去後,開始在商城中搜索益母草。商城中益母草賊貴,程寶珠便又忿忿離開。
搶錢呢這是。
這玩意兒到處都是,她家裡雖沒備,但老屋那裡大概率是備了的。
程寶珠趁著這會兒肚子還沒怎麼痛,趕緊把短棉襖換成長大衣,然後又裹上圍巾,戴上帽子和手套,出門往老屋走去。
村頭老屋。
江玉蘭坐在爐子旁烤火,時不時望著村外的方向。徐川的事兒她誰都沒敢告訴,隻能緊緊憋在嘴裡,想起來便提心吊膽。
今兒大雪天,社員們都跑到食堂裡圍在一塊兒升火取暖去了。
當然,聚在一塊兒不僅僅是取火。還有幾堆幾堆的老大爺湊對下象棋,更有年輕人組局打牌。
有大隊長看著,他們也不敢打錢。那賭資是什麼呢?是烤熟的板栗和地瓜。
徐興理對於這種情況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社員們不過火,他就懶得去說。
這會兒,徐興理晃悠到徐保國旁邊,悄悄把人拉旁邊問:“川子整天往縣城裡鑽這是怎麼回事兒?”
徐保國正看得起勁兒呢,敷衍說:“這小子喜歡熱鬨,平日啥事兒也不跟我說,我還真不知道……哎哎哎,老馬走車!哎呀。”
他可惜得直拍大腿,麵露可惜,又匆匆擠了進去。
徐興理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
這當爹的都不管兒子,那他還費什麼勁兒?真是的,徐興理也負氣離開。
想了想又真不能撂挑子不管,於是便找徐河說了這事兒。
徐河放心上了,連忙感謝大隊長,然後急三火四地趕回家中。
他正好和前來拿藥的程寶珠在家門口碰上,便問:“寶珠,川子今天去縣城了?”
程寶珠沒正麵回答,隻說:“他幫我找公社張叔請假去了。”
徐河這才放心。
至於程寶珠為什麼請假,他也沒多問,弟媳婦的私事兒他不多管。
家中此時隻有江玉蘭和虎頭小穀兩兄弟,江玉蘭一見程寶珠來,先是驚了,等知道程寶珠是來拿益母草的後才放心。
江玉蘭笑笑:“這個家裡多著呢,是今年夏天采來曬的,我給你多拿些。”
程寶珠也不客氣:“謝謝媽,我要吃上六七天。”
江玉蘭很快把益母草裝好,程寶珠又想起床墊這事兒,便問了江玉蘭。
“有有有!”江玉蘭來到房間中,從床尾的一個大箱子中搬出床被子。她用大布袋把被子裝進去,說:“被子還是川子他大姐當年睡的,她嫁人的時候家裡給她打床新的後,舊的便留在了家中。”
她說著有點惆悵:“那時候還想著她能回來住幾天,被子就給她留著,現在大老遠的彆說回家住幾天,我都得有兩三年沒再看過她。你們被子不夠就先拿去,晚上可彆冷到。”
程寶珠又和她說了幾分鐘話後,才拎著被子和益母草離開。
還好此刻村裡路上靜悄悄的,要不她從老屋拿東西的事兒又得傳遍全村。
徐河等她走後,才從房間中出來。
他問:“娘,川子最近是不是總往縣城去,出啥事兒了?”
江玉蘭可不敢讓大兒子知道這事兒,於是搖搖頭:“沒事,哪能有什麼事。”
徐河明顯不信,木著臉說:“隊長來找我說常看到咱家川子去縣城。”
江玉蘭:……
她語塞,然後慢悠悠歎氣道:“沒啥大事兒,就是讓徐川去幫我寄信,再寄點兒東西給你大姐。”
說完,瞥眼徐河:“你彆跟你媳婦兒說。”要不她又得明裡暗裡打探自己寄了什麼去部隊。
徐河這才徹底放心。
緊而皺眉:“大姐怎麼了?”
江玉蘭:“沒怎麼,家裡多兩個孩子日子總是會緊巴巴些,你姐夫爹娘走了又沒個兄弟姐妹,咱們不補貼誰補貼?”
要說大女婿哪兒都好,隻有家裡孤零零隻有一個人這件事讓當初的江玉蘭猶豫許久。
家裡沒個親人,就說明往後出啥事兒了沒人照應。
像現在,隻有她們家能幫襯。
徐河眉頭越皺越緊,想想乾脆道:“要不娘你讓大姐把孩子送回來,咱家幫忙帶。”
大姐在部隊中並非沒工作,她讀過初中,所以在部隊小學裡當老師。
家裡本就有兩個小孩,如今又來兩個。而姐夫經常出任務,大姐每天又要上班,肯定是帶不過來的。
這話……
江玉蘭有些意動。
小外孫還沒一歲,肯定不能回來。抱養的兩個孩子中,其中有個才八月大,也得待在部隊。
但大外孫是個調皮的,如今五歲大,聽說閨女兒都管不住他,每次得讓女婿用皮帶抽才行。但女婿又常不在家,所以閨女每次來信,江玉蘭都能從中體會到閨女的心累。
江玉蘭想著,要是讓另外兩個大的送到家裡來幫忙養,閨女確實得輕鬆許多。
這事兒不好決定,她細細想完後,準備等老頭子回家來再說。
村尾。
程寶珠回到家後,把床墊鋪好便迫不及待地躺上床。
徐川大約一小時後也回來了,他今天回來得晚,一進院子便急忙跑進屋。
“你咋樣了?”他趕緊問。
程寶珠也睡不著,睜著大眼睛盯著天花板看,摸摸肚子:“痛是不痛,好像好點兒了。”除了腰酸外就是想上廁所。
徐川放心。
程寶珠把徐河問話的事兒跟他通了氣,又讓徐川去幫忙煮紅糖雞蛋。
沒過一會兒,她忙不迭爬起床,急匆匆跑到廁所去。
程寶珠捂著肚子邊走邊道:“徐川,你下個月的這天前,一定得給我把廁所蓋起來。”
嗚嗚,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