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味甘性熱,孕婦不可多吃。
但程寶珠的心蠢蠢欲動,畢竟這玩意兒在幾十年後可是二類保護動物,據說捕殺超過20隻就要吃牢飯的。
此時不吃,更待何時。
程寶珠去雜物房把平日裡儲存的木炭拿些出來,她燒火不大行,但李小龜燒火賊溜。
“唰——”
火柴擦出火花,周越立刻用小手擋著風,然後再將引火用的鬆明點燃。
鬆明放入炭火中,再放些竹子,木炭很快就燒紅燒熱。
等鬆明和竹子都燒成灰燼後,他拿起蒲扇對準炭火扇幾下,木炭就完全燒透。
程寶珠嘴巴微張,然後朝他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好家夥,看來平時沒少玩火。
之後的事壓根不要程寶珠動手,周越起身左看右看,他指指火爐上放著的陶壺問:“寶珠舅母,這個能用嗎?”
程寶珠點點頭,然後他就把陶壺裝滿水放在炭火上燒。
水燒開乾啥,拔麻雀的毛。
李小龜拔毛很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拔好一隻。總共有四隻麻雀,他也沒用多久就全處理好。
正當兩個小孩兒興致衝衝,想去廚房拿調料時——
“砰!”
院子門被用力推開,徐川呆在院門邊上。
夫妻倆對視幾眼,程寶珠心虛片刻,立即指著兩個小孩:“他們說要吃烤麻雀,火也不是我燒的!”
她沒動手,真沒動手放火!
嗯,她隱去自己攛掇的話。
程寶珠深深懷疑自己身上有一層“燒火永遠燒不著”的buff,除非給她點火機和引火臘,要不然她沒法用火柴和鬆明把火成功點著。
並且還有“試圖點火徐川就會出現”的詛咒,隻要她躍躍欲試想點火,徐川就能快速出現。
兩個小孩乖巧站著,麵對隱隱飛來的一口鍋有些不知所措。
徐川這才放心,而後瞪著三人:“麻雀有幾兩肉,都不夠木炭錢的。”
他說歸說,還是幫忙給烤了。
之前徐川在係統中抽獎出一包燒烤料,這會兒正好拿出來試試。
“這時候的麻雀不肥,誰打的麻雀?”徐川肅著張臉,還是很能嚇唬人的。
小龜眼神躲閃,猶豫地舉起手。
說起這事,程寶珠趕緊把今天在茶山遇到他們的事兒給說了。
徐川臉更黑,訓他:“下次再敢跑去茶山我要揍你的,你們不管去哪都得跟外婆說聲,彆讓外婆到處找你們。”
兩個小孩耷拉著眼皮,明顯還有些不服氣。
徐川瞪兩人半天,還是李小龜敗下陣來,慢吞吞地說了聲:“知道了。”
麻雀很快烤出香味兒,徐川刷油灑料,一點兒都不吝嗇調料,所以這味兒和後世的燒烤十分相似。
程寶珠聞了口水直咽,兩個小孩更是湊到徐川旁邊,看他的眼神好似都不一樣了。
“能吃了嗎?”她問。
麻雀滋啦滋啦響,表麵慢慢呈現出金黃色甚至焦黃色。
“成了!”徐川隻掰小半隻麻雀給程寶珠,換個嘴大的人,估摸著一口就能吃完。
程寶珠直勾勾地盯著他。
徐川“嘖”一聲:“這玩意兒上火,你本來就不能吃很多,嘗嘗味兒就行了。”
程寶珠哼哼唧唧,顧念著肚子沒多說啥,接過後便躲回客廳慢慢吃。
而院子裡的兩個小孩一人帶一隻麻雀,心滿意足地離開。
徐川在他們走後開始做飯,最近天氣熱,程寶珠胃口不大好,於是他給做了酸辣口的拌麵條。
現揉的麵條小鍋煮,煮熟後撈起來放入調好的料汁。辣椒油是徐川熬的,香辣而不燥。香醋也是他自己釀的,足足釀了一個多月。
當初程寶珠剛發現懷孕,徐川便喜得要釀酒,說什麼從前有人會在閨女出生時埋下女兒紅。
他也等不及閨女出生,決定要快人一步,在懷孕時就把酒給釀好埋到柿子樹下去。
程寶珠就問:“如果是兒子呢?”
“兒子也沒關係,那就兒子結婚的時候取出來吃,改名兒叫兒子紅就行。”徐川熱情高漲。
程寶珠:……
她很懷疑等孩子出生後,徐川那無處發泄的精力又會讓他再釀幾壺酒。
當時在釀酒,他順帶釀了些醋。天氣熱,醋就釀得快,這會兒雜物房裡便隱隱飄著股醋香。
程寶珠嗜酸嗜辣,徐川放了足量的辣椒油和香醋在麵條中。又給加上黃瓜絲和豆芽,再灑些花生,饞人的酸辣拌麵便好了。
徐川吸溜吸溜吃下整整三大碗,中間還穿插著喝了綠豆湯和兩個程寶珠吃不下的水煮蛋……
程寶珠有些心疼:“食堂的工作會很累嗎?”
徐川沒隱瞞:“累,當然累。但是我想轉正自然要比彆人多乾些活,隻有轉正後手裡端的才是鐵飯碗。”
“咱們,可以不轉正的。”程寶珠趕緊給他倒杯水說。
反正明年就要高考了,考完要估計後年春季就會開學,到時候他得跟她走,所以現在轉不轉正都一樣。
係統:……
[我冒昧問宿主一句,您是確定自己能考得上嗎?]
程寶珠納悶:“我都這麼認真複習了還會考不上?”
難道卷子會很難嗎?
係統:……即使它是串數據都懂得一個人類的一個道理,並非所有的努力都有回報,任何考試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萬一沒考上,徐川要是能轉正,工資也能多不少錢吧。
徐川沒聽程寶珠的話,一定程度上他有點兒固執。當初對他爹放話說要在兩年內轉正,那就得儘全力在兩年內轉正。
吃過晚飯,程寶珠點著手電筒去洗澡。
從前還能趁著傍晚太陽未落山時洗澡,如今天氣熱出汗快,就隻能睡覺前洗,她受不了帶著黏糊糊的感覺去睡覺。
徐川立刻說:“我進去陪你?”
程寶珠雙手交叉拒絕:“不要!”
說是陪她洗,但往往洗著洗著他也會脫了衣服跟著一塊兒洗。到最後兩人水不夠,徐川就光著身子,躡手躡腳地出門打水。
簡直氣死(羞死)程寶珠了!
咦,無法想象大晚上的這人在院子裡遛鳥……
徐川利索說:“行吧,那你去洗。”
說完就自乾自的事兒去了,他到左廂房的臥室中把昨天洗過曬過的竹床搬到院子中。
最近晚上臥室裡有點兒悶熱,程寶珠每晚睡前都得翻來覆去好幾次。於是他打算今晚便打算在院子裡睡,等程寶珠睡著後再將她抱回房間。
程寶珠眼中猶有不信,防他都跟防賊似的,趁著他忙活的空隙趕緊撈起衣服去衛生間。
徐川已經把洗澡水打好,衛生間還打了一個托盤,專門用做放手電筒。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手電筒不是當下那種能砸核桃的手電筒,這是程寶珠在每日十分鐘搶購中搶來的,整整花費25積分!
程寶珠依舊搞不清楚係統的物價規則,搶購的東西按理說都會很便宜,但這個手電筒卻是例外。
不過令人滿意的是手電筒充一次電能用整整半年,像程寶珠這種用法,用兩年都不成問題。
並且手電筒的光絕對不是當下手電筒那種昏暗的光,它有三檔,最大檔的燈光可以讓院子如同白晝一般,堪比後世工地裡的大燈。
程寶珠每次洗澡隻需開一檔便足夠,正當她脫了衣服,用溫熱的水把身上澆濕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這熟悉的套路。
她看了眼衛生間角落置物架上的衣服,氣衝衝問:“你是不是又把我衣服悄悄藏起來一件了?”
徐川聲音很是無辜:“明明是你自己漏拿一件,快開門,我給你送進來。”
程寶珠臉頰漲紅:“你掛門口把手上,我等會兒自己拿。”
“不行呢,我怕會掉。”
“掉你個大頭鬼!”
“你等會兒!”程寶珠迅速衝澡,然後磨磨蹭蹭地去開門,才打開一條縫隙呢,徐川就把手插了進來。
“你現在給我就成。”她警惕說。
“你手濕,我放進去好不好?”
程寶珠臉上火熱,擰他手嗔道:“你這人……怎麼樣都有借口。”
說完,門打開了,不僅有程寶珠沒拿進來的衣服,還有一桶水。
徐川依舊麵不改色:“咱們一塊兒洗,節省時間節省電量。”
程寶珠發現從前動不動便臉紅的徐川慢慢消失,如今變得比她還浪。
這真是個不好的信號,夫妻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自己可不能被壓下去。
他這會兒還假裝正經,脫完衣服扔一邊後,才慢慢靠近程寶珠,想跟她貼在一塊兒。
程寶珠沒像往常般後退,而是起了壞心思,伸出手去戳他。
同床共枕這麼久,程寶珠也知道徐川哪裡不能亂摸。喉結、小腹這兩處地方碰一碰他就受不了。
徐川身上驟然起了變化,程寶珠得逞似的迅速說:“我還懷著孕呢,你小心你的娃。”
“你不是說,三個月就可以了嗎,現在都三個多月了。”徐川狐疑,再度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