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流逝,一轉眼程寶珠已經開學。
暑假時間過得快,她隻覺得自己天天在家中過著重複的生活,完全沒有感知到原來暑假已經臨近尾聲新的學期即將來臨。
這兩個月中幾個同學朋友有上門來找過她,本想邀請程寶珠出門遊玩,但程寶珠看著天上的大太陽都望而卻步。
她這暑假兩個月待在家裡還真把自己給捂白許多,可彆再被曬回原樣了。
不但她白了,就連大閨女也白成個大白饅頭,白白胖胖的誰見了她都得誇讚她很是漂亮可愛。
甚至連徐川也變白許多,瞧著倒有前兩年那白嫩的模樣。
為啥徐川也白?
因為他自從和林天和合作之後便減少出門擺攤的次數和時長,每天得空出大部分的時間去製作漢堡和鹵味。
他減少,徐保國和江玉蘭兩人倒是整天往胡同巷子裡鑽。
到了八月份時,徐川的小木車基本都是老兩口在使用。
他們把雞米花和炸酥肉等等玩意兒的製作方法學會了,程寶珠還把薯條也給說了出來,徐川試上兩次就做得和後世金拱門賣的薯條沒啥區彆。
從那以後,老兩口就推著小木車,到各個胡同和巷子口去售賣吃食。
程寶珠還為他們搞了個牌子——玉蘭小吃。
短短三十天的時間,玉蘭小吃在這片區域傳播開來,許多小孩兒們每天必說的話就是:你今天在玉蘭奶奶那裡買了啥?
大部分小孩肯定是回答薯條!
那攤子上最為廉價的薯條俘獲了幾乎所有小孩兒們的心,他們每天的零花錢也足以支撐他們天天買一份薯條。
就如程寶珠預料一般,江玉蘭和徐保國煥發老年創業新活力,每天早出晚歸風風火火的,完全把要回老坑村的事兒給拋在腦後。
有次和老坑村的大兒子通電話時,江玉蘭特彆大氣的放話說:“再讓媽在首都待三個月,等媽回去後給你們在縣城裡買套房!”
徐河不解其意,但旁邊的李翠芬聽到婆婆這話立即搶過電話激動道:“成!媽您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家裡的事我和大河能乾,您要什麼東西也可以和我們說,我找人給你們寄去!”
“酸菜要嗎,今年剛下的酸菜。”
“還有地瓜乾,過兩個月有柿子乾。我瞧寶珠家裡那棵柿子樹結可多果子,等我給你們做好寄去!”
“哦對了,我娘家送來兩斤蜂蜜,寶珠她三哥還給了兩斤香菇乾,都一塊兒給你們。”
李翠芬甚至想紅眼拉著江玉蘭瘋狂搖晃說——
想要什麼通通給你們,把縣城裡的房子給我就成!
江玉蘭:……
好久不見,她大兒媳依舊是那個缺心眼的大兒媳。
李翠芬說到做到,在這兩個月中爭當老坑村第一好兒媳。
不但自個兒上山找柏樹枝做熏肉,還趕回娘家找她爹媽要蜂蜜。
她爹媽是養蜂人,靠著這個技術把她幾個姐妹撫養長大。沒曾想如今老了老了還享不了清福,依舊得給這倒黴閨女取蜂蜜去。
蜂蜜不能現在寄,這會兒天熱,得等冷了才能寄去。
江玉蘭萬萬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讓李翠芬如此激動,她倒是想給大兒子在縣城裡買套房啊,但大兒子夫妻兩人又不是縣城裡的戶口,所以這咋買?
當天晚上她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便把買房的事兒撂到一邊,腦袋中有琢磨起明兒該去哪片地方出攤。
老兩口的老年生活過得十分精彩,在走街串巷中他們慢慢融入了首都當地。那一口普通話裡竟然帶著點首都味兒,程寶珠甚至發現他們說話時有了兒話音。
徐保國再也不像剛來首都時那麼木訥,傍晚收攤回來後他會背著手出門找新交的朋友一塊兒在胡同口下象棋。
有了三五個好友後,他便慢慢進入老槐胡同的老爺們堆裡,完全不缺人說話。
江玉蘭同樣如此,她在什麼胡同中都能跟人聊起來,幾條街外不少大娘們都曉得老槐胡同中有個江玉蘭。
鄰裡關係她更是處得好,就連隔壁林老太太都能和她嘮上幾分鐘的嗑。
徐川瞧著欣慰極了,往後他每年還是要接爸媽來首都的生活幾個月的,他們能適應這裡的生活才最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徐川與隔壁林天和的合作關係慢慢加深。
他每天早上六點鐘就來找徐川拿鹵味和漢堡,徐川重新過上起得比雞早的生活。
望著天空中還剩是明亮的啟明星,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兩年前。
兩年多前的那會兒,他也是在這個點兒起床做甑糕和雞蛋糕。
那時老家新房還未蓋好,他和寶珠剛結婚,寶珠天天拉著他說要住新房。
徐川一個嘴快答應了,當時心中隻以為自己三五年都蓋不起新房子。
而如今呢,徐川頗有些感慨。
“這就是那什麼勤來著?”他說。
[天道酬勤。]係統說。
“對,老天爺果然就喜歡勤奮上進的人!”
徐川回想往事頓時乾勁兒滿滿,到廚房中開始製作漢堡和包子。
包子是半個月前微電機廠下單的,林天和跟人談了五百個包子,要不徐川也不能每天這麼早爬起來。
包子麵皮是昨晚就發下去的,此刻發得剛剛好。而鹵味也在昨晚睡前就放入鍋中煮,這會兒已經鹵入味兒。
徐川起來後沒多久,江玉蘭和徐保國也跟著爬起來。
他調好包子餡後去切鹵味,而江玉蘭則負責包包子,徐保國則洗洗手開始炸漢堡所需要的雞排。
燈光中,三人配合的很好。
徐川想著過幾個月爹媽回家了,他就去封信讓徐家良來首都。這不僅能緩解自己的壓力,也能帶著家良賺賺錢。
江玉蘭那天說,說家良沒錢的時候被哥嫂嫌棄,如今有錢了又被他們惦記。
他們說家良沒成家,理應把錢給交給公中。可當家良爹娘說交公裡也行,不過錢得攢起來給家良蓋房子的話後,哥嫂們都沉默了。
當時沒說話,可從那以後明顯能感覺到家中幾個兄弟不像往常那般親近。
財帛動人心。
同個娘胎出來的親兄弟感情,也比不過每個月的幾十元。
徐川心中有些不得勁,那幾天晚上睡覺前總是抱著程寶珠懊悔,說徐家良如今處在這種境地中他負很大責任。
程寶珠當了幾天知心姐姐,後來發現越安慰徐川還越沒完沒了時,她乾脆在他開口前便捂著耳朵翻身睡覺。
切,真是慣的你。
徐川:……
清晨六點,林天和準時來取貨。
他們每天的錢是日結的,徐川每日的進賬大約保持在三百元,扣除所有成本後利潤是一百五十多。
徐川沒讓爹媽早起白勞累,又給他們兩開工資。每人每天五塊錢,雖然老兩口不要,但是徐川得給。塞不到他們手中,他就幫他們存著記賬上。
其實老兩口是真不缺錢,天天出門擺攤的利潤錢都是他們自己收著,如今的錢兜恐怕比不少工人還鼓。
他們生意做得熱火朝天,程寶珠也分毫不讓。
比起他們的辛苦錢,程寶珠絕對算得上是掙輕鬆錢。
在開學之前她就有千元收益入賬,等開學後生意更多了,不少女學生都悄悄找到程寶珠買口紅。
用過口紅的人大約都曉得,這玩意兒不買則已,若是開了口紅的口子,那麼幾乎所有人都不可能隻買一支。
程寶珠就有許多回頭客,單單是薑四紅一人,就已經快要把她的18種顏色都給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