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都,生活重新走上正軌。
第二天清晨,程寶珠就早早起床去見了鄒然一麵。
“你東西忘拿了!”
徐川坐在車上瞧見程寶珠雙手空空的出來,頗為無語的說道。
程寶珠拍下腦袋,轉頭又進去拿東西。再次出來時,她手上拎著兩個袋子。
“這是送給蓉蓉姐姐的嗎?”大閨女探到前頭好奇問。
鄒然的閨女叫喬蓉,如今在首都讀小學三年級,成績十分好,好到徐川羨慕得緊。
程寶珠點點頭,袋子中是個書包和一件裙子,都是她前幾天在商場中買的。
“那我也想送給蓉蓉姐姐一個布偶。”好好小朋友懊悔說,“我上次去鄒姨姨家的時候,不小心把蓉蓉發卡上的小西瓜給掰下來了。”
徐川車子已經開出去些了,聽到閨女兒這話就往後倒倒:“你去拿吧,把人東西弄壞了賠禮道歉是應該的。”
程寶珠幫閨女開了門,大閨女很快從她房間裡頭選了個小布偶出來。
閨女兒今天死活不想去少年宮,因為撇下孩子出去過二人世界的無良父母有些心虛,他們也就沒有逼著閨女去。
鄒然家不遠,程寶珠到達菜館後剛準備帶姑娘走過去呢,就見鄒然牽著她的閨女來了。
“哎,可回來了!”鄒然驚喜,“你院子排水的溝渠正有些問題,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該咋辦。”
程寶珠連聲抱歉,鄒然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剛好這幾天沒事乾。”
大閨女一見到她的蓉蓉姐姐,瞬間鬆開程寶珠的手湊了過去,獻寶似的將自己手裡的小布偶舉到蓉蓉麵前。
兩個小孩手牽手開始說話,嘀嘀咕咕的還故意避著大人。
程寶珠也沒在意,和鄒然一起到院子中,裡頭工人正在忙碌著。
院子大致已經成型,小小的北方院子裡倒是帶著點兒南方園林的影子。
“你這個遊廊建得好,還有這個小花園。什麼叫曲徑通幽,這應該就是曲徑通幽了。”鄒然即使見了十多回,但再次見到程寶珠藥膳館的景觀時依舊不由得讚歎兩句。
小花園裡很多花和藥材,兩者種在一起竟然一點兒都不突兀,特彆的和諧。
程寶珠各處看了圈,終於放下心。她的花花草草都沒有出事,這可是她花費大價錢以及大量積分從藥農那兒和係統那兒買來的花草藥材呢。
鄒然也陪著她逛了一圈,感歎道:“我這幾天幫你看著,越看就越想來你這兒工作。”
程寶珠就說:“那你來唄,我這裡可缺人了,現在還沒把人招滿呢。”
鄒然心動一瞬,還是拒絕。
她對鐵飯碗的追求就跟現在大部分的人一樣,無論如何還是想在醫院裡乾乾。
而且醫院曆練人,寶珠是已經在醫院待過,有待兩三年,一點兒都不缺經驗,鄒然明白自己是缺的。
程寶珠也歎氣,剛想說往後你要來隨時歡迎你的話,就聽鄒然說道:“對了,寶珠我想向你借筆錢。”
鄒然說的時候,臉上有點兒為難,又有點兒開心。
“咋了?可以啊我有錢,你要多少?”程寶珠點點頭忙問。
鄒然伸出手,衝程寶珠眨眨眼。
程寶珠納悶不解,鄒然乾脆就說:“你診診就知道了。”
“我去,不是吧!”程寶珠捂著嘴巴,趕緊上手診脈,診完她左手診右手,表情越來越驚奇道,“你這是懷孕了啊,還兩個多月了!”
鄒然點點頭,她道:“這孩子來的是時候又不是時候。”
按理來說,她在畢業後顯懷最好,可現在偏偏又說不能生多個。她丈夫還在讀研生也沒問題,可她馬上就要進醫院了,這就不方便。
程寶珠瞪大眼睛:“那你咋辦?是、是……”
“會留下來,我身體不方便打胎。”鄒然這麼說道。是真有點不方便,醫院檢測的單子已經開出來了,就是要交筆罰款。
程寶珠恍然大悟,這樣確實也行。
鄒然又道:“我和我家老喬原本想把我們租的那間房子買下的,都和房東談好了,誰曾想來了這麼檔事兒。”
程寶珠:“沒關係你安心吧,我手上錢夠可以借給你。”
鄒然夫妻也是挺苦的,大學時期兩人省吃儉用,她丈夫甚至去磚廠辦過磚去電機廠打過臨時工,這才把買房的錢湊起來,哪知又懷了孕。
首都的房價雖變動不大,但是總體來說是呈上升趨勢。他們能買如今住的這套房子屬於撿漏,錯過這個村可能就沒這個店的。
夫妻兩人奮鬥許久,好不容易能在首都定居自然不願輕易放棄。
程寶珠真的手裡不缺錢,借了整整兩千給鄒然:“你這人性子彆太硬,借一千也是借,借兩千也是借,難不成你真就借得剛剛好,然後孕期裡過得緊巴巴?”
鄒然終究還是收下。
回家後,她把這事兒跟丈夫喬然這麼一說,喬然瞬間沉默不少。
瞧著女兒穿上新裙子,正高興地照鏡子,他微微低下頭說:“徐川上回說他朋友想給兒子請家教,薪資不錯我想去試試。”
鄒然一愣,回神道:“你時間……”
“時間來得及,每天兩個小時完全能擠得出來。”喬然匆匆吃完飯笑笑說,“徐川說這人財大氣粗,家裡不缺錢,就是兒子缺成績,所以每天願意花五塊錢請老師。若是他兒子考試成績不錯,估計還能有大紅包。”
鄒然眼裡冒出淚:“那可真好。”
她丈夫她知道,有點傲脾氣,性子也怪,輕易不肯接受彆人的幫助,接受了也得還回去。如今他願意接徐川的這份人情,鄒然鬆口氣的同時竟然有些心疼他。
在麵對生活的各種困難時,棱角傲氣總是要被磨平些。
時間就漸漸過去,程寶珠的藥膳館很快就要收工了,如今正在清理衛生中。
在衛生即將清理完畢的這天,程寶珠收到了薑四紅打來的第一筆分紅。
前幾年掙的錢程寶珠一直都沒收,讓薑四紅收著做開廠要用的啟動金,就當她繼續追加投資了。
薑四紅當時感動得淚流滿麵,彆說她家裡人,就是她即將結婚的丈夫都不太理解她,不理解化妝品護膚品這種東西能有什麼市場。
可程寶珠不但估計她,投資給她的錢還遠遠比鼓勵更加重要。
這不,在攢夠資金並且盈利的第一個月,她就迫不及待地把錢給程寶珠了。
程寶珠無奈:“你完全可以年底再給我。”
“不成不成,你不是要開藥膳館了嗎,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薑四紅激動道,“對了,等你藥膳館開業記得通知我,我給你送花籃。”
“行,一定通知你。”
程寶珠說完,薑四紅又風風火火的離開,她如今可比程寶珠要忙得多。
看她身上這股衝勁兒,程寶珠就覺得她保準能成功。
太陽漸漸落山,晚霞如同火紅的婚紗鋪滿天際。
傍晚的風很舒服,程寶珠坐在天台上偷偷吃著剛從商城中買出來的大草莓,心情很是暢快。
這個天台她沒拆,讓工人們加固了一下,兩邊的樓梯上和天台上都加了欄杆。在工人們都走了後,程寶珠還把早就在商城中買好的竹躺椅搬到天台上去。
竹躺椅有兩個,中間放個小茶桌,天氣好時能到天台上來坐坐。
當看到遠處夕陽,當將附近道路建築儘收眼底,人的心情便會不自覺好轉。
站在高處,隨著視角開闊,人的心胸也會隨之開闊。
瞧,她在這個年代成家,也即將要在這個年代立業了呢。
是她自己奮鬥出來的事業,完完全全屬於她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