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寶珠恍然,忘了這時候還沒合並。她又喝口溫熱的豆漿,實在看不過去:“過來吧過來吧,我幫你係。”
徐川這人啥都會乾,會做家務會做飯,會縫衣服會彈棉花,但每次總能敗在係領帶上。
也是醉醉的……
那往後教閨女兒係紅領巾的活可不就是程寶珠的了嗎?
徐川彎腰低頭,程寶珠擦擦手後給他係,明明特彆好係但徐川總是不會。
“吧唧——”
忽然,徐川親了程寶珠一口,把她差點兒親懵。
乾啥呢,好好的親她乾啥?
徐川即使穿上白襯衫,戴上領帶後依舊吊兒郎當沒個正行,離開時衝著程寶珠挑挑眉嘚瑟說:“你嘴巴上有豆漿,幫你親掉了,彆謝!”
說著,揮揮手瀟灑往外走。
程寶珠愣住,緊接著就是氣,臉頰氣鼓鼓心想謝你妹啊!
徐川開著自行車走的,程寶珠吃完飯後把碗洗完,然後帶著閨女兒開車去北海。
路途中。
程寶珠特意拐個彎路過閨女兒一個月後要去的學校:“看見沒,這就是你的小學。”
她笑嘻嘻地說,對閨女要去上學這件事特彆幸災樂禍。
恭喜你徐好好小朋友,在一個月後你將成為徐好好小同學。
等上了小學,就得忙活學業,童年歡快的時光一去不複返,有得你煩惱忙活了。
徐好好小朋友撅著嘴巴低頭玩塑料螳螂,她梳著兩個高馬尾辮,馬尾辮甩得賊快。
“我不去上學。”
她小小的臉上已經出現了苦惱的表情,這個年紀的她最大的煩惱就是要去上學。
程寶珠繼續開車:“這話你可不能跟你爸說,你連幼兒園都沒去上,現在還得寸進尺不想上小學,小心挨你爸打哦!”
好好哼哼唧唧的,她因為沒有上幼兒園,就被媽媽說:她和其他的小朋友相比,差了人家一個幼兒園文憑。
爸爸又說:咱們家就你學曆最低,往後你才是個文盲。
徐好好不想上學,也不想當文盲,她抓抓頭發覺得太痛苦了。
說起閨女要去上學,其實程寶珠也需要。不過她屬於半工半讀,如今要煩惱開學後藥膳館排班的事。
人生好像就是在迎接一個個問題、一個個煩惱中度過。剛將上件事解決完成,下件事就又接踵而來。
—
一轉眼八月份隨著熱浪流逝。
程寶珠從前想錯了,今年夏天並非不熱,而是熱的時候才到來。
在這個沒有空調的年代,降溫鐵疙瘩幾乎在拯救程寶珠的命!
她如今是到哪都要背著鐵疙瘩,為此她願意每天早起把鐵疙瘩帶到藥膳館中,等到傍晚時又晚退把鐵疙瘩帶回家。
奇怪的是,這麼久了也沒人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係統好心解釋:[因為鐵疙瘩降溫的速度屬於“溫水煮青蛙”型,再加上它並未如宿主你所說的空調般產生冷氣,而是直接作用到自然空氣中,所以一般來說你們人類很難察覺。]
哦,程寶珠表示聽懂。
也就是說她可以將鐵疙瘩一直捎帶在身上了對吧?經過路邊人時其他人也不會發覺,畢竟它是緩慢作用到空氣中。
[是的。]
程寶珠心說係統雖是奸商,但出品的東西還是很好用的。
初秋將至,酷暑依在,九月即將到來。
8月31日晚,老槐胡同徐家院子中全家正在忙碌。
徐川擰眉:“爸爸怎麼說來著,要自己收拾文具盒,你這滿地板蠟筆等著誰來收拾?”
徐好好小朋友坐在地上,委屈地望著一旁的程寶珠。
呃……程寶珠默默出門整理自個兒的書,表示自己隻是個吃瓜群眾。
小姑娘大了,會故意鬨脾氣,但總是被她爹無情按壓。
徐川幫閨女收拾書包,明天就是小學的開學日期,程寶珠反而還得在六天後。
今天小夫妻帶著閨女兒去報道,那陣仗徹底嚇呆好好,厭學情緒上升至最高。
“沒關係,你閨女你還能不知道嗎?”
睡前床上,徐川抱著程寶珠笑笑,又道:“彆瞧她現在不樂意去,等過個幾天和人家其他小孩兒玩熟悉後沒準還天天想著去。”
也是,就跟去姑姑家般。
無良父母稍稍放心,而後熟睡過去。
徐好好小朋友初體驗上學的這日好似和平常沒多大區彆,隻是他們做父母的需要早起。
徐川幫閨女梳頭發,程寶珠則再次查看她的書包。
吃過早飯,兩人送閨女上學。
到達學校後一人牽著閨女的一隻手,就這麼把孩子送進學校中。
學校大門口,有許多家長遲遲不肯離開。
大閨女也是走三步停一步,轉頭看到爸爸媽媽時委屈極了,非得跑回去再和爸爸媽媽抱抱才行。
無良父母在這一刻擺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又是安慰又是擦眼淚,還保證會來接她放學。
就這麼又走又回頭持續了三回,大閨女終於獨自一人,大步往學校走去。
程寶珠眼淚猛地滾落,這代表著什麼呢?代表著雛鳥初次離巢,代表著她將進入學校的小社會中,學著與人相處,學著接收知識。
耀眼的陽光下,分外不舍的不止程寶珠一人,徐川這個極少再流淚的大男人,竟然也眼眶微紅。
程寶珠轉頭就與他相看淚眼,徐川吸吸鼻子後迅速調整情緒:“走吧!”
夫妻二人邁著略有些沉重的步伐離開。
正如他們夫妻所想,都不需要幾天時間,就在開學的第二天時,閨女對上學的抵觸就沒那麼嚴重了。
因為昨兒第一次放學回來時,她牽著爸爸媽媽的手蹦啊蹦:“老師今天誇我了呢,她說我上課的時候會乖乖坐著,我旁邊的小胖有好幾回都到處跑,這很沒有禮貌的。”
徐川趕緊教育:“沒錯,在課堂上必須要尊重老師。”
“這樣才有小紅花對不對?”
大閨女笑眯眯的,除了第二天進入學校前又抱著爸媽哭一頓後沒說過不想去上學的話。
第三天,第四天……直至半個月後,她再沒哭過鬨過,兩夫妻反而有點兒不得勁。
就仿佛,孩子一瞬間長大了似的,而他們當父母的卻未曾反應過來。
“寶珠,隻有咱倆相依為命。”夜晚月下,徐川躺在竹椅上感慨說。
程寶珠白他一眼:“滾蛋!”
她人生精彩著呢,相依為命這個詞聽著可苦可苦。
徐川忽然就說:“咱們是不是好久沒回老家了,總得找個時間回去一趟。”
程寶珠眨眨眼:“嗯,啥時間呢?”
徐川沉思,而後氣餒。事業剛起步呢,閨女又要上學。所以啥時候回去?
他說:“也快了,最遲明年。”明年將攤子鋪開後,他就徹底能騰出時間來。
月亮清冷皎潔,好似在給遊子們照亮回家的路途。
然而就在徐川計劃著明年能回老家之時,首都的形式讓他不得不更改計劃。
在短短兩個月裡,他的幾家菜品供應商陸續出現問題,然後如他家這樣的私房菜館一時之間出現好幾家。
林天和上門解釋,有些懊惱:“我真沒想到方正強也會開家私房菜,還能找上你家的供應線你信不信我。”方正強是他朋友,為了避嫌林天和也得來解釋解釋。
徐川忙得馬不停蹄沒空理他:“我知道,你先讓開些。”
他忍不住暗罵,呸!他的菜館哪能消化首都的那麼多人,合作共贏不好嗎非得來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