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
無人機拉著毛有點臟但還很精神的黃鼠狼飛向人群,江寄夜驚喜地向他伸出了雙手。
無人機加快速度向那邊飛去,中途卻遭到了一股風力阻攔。有巨大的鷲翅從上方壓下來撲打無人機,卻被高速飛轉的旋翼整整齊齊剃掉了幾層羽毛,在空中亂撲了幾下,擦著無人機墜落地麵。
但是無人機也有點不穩,黃金索性把兩條腿和尾巴放下來,隨著飛機晃了兩晃,放開了前爪。
禿鷲的主人又驚又怒,喝叱道:“妖孽休走!”
他從法寶囊裡拿出一枚雕著饕餮紋的青銅鏞,用小錘輕輕一敲,清脆的音波便化成一股迅急的龍卷風卷向正在乘風滑行的黃鼠狼。
黃金緊張地抱著手機,回頭盯著那股風沙。但暗黃的龍卷風撞到他之前,卻在空中硬生生轉折,吹向了天上,反而卷走了不少正要襲擊黃金的禿鷲。
禿鷲如雨般落進沙漠,清朗的天空中隻有一名清秀文雅的中年女修淩空懸浮,向著傅、武二人亮出了證件。
“傅玄生,盜竊津博館藏青玉杖首,並在公開場合綁架津大學生黃金,打傷數名學生;武玄清,與傅玄生一同涉嫌參與盜竊津博館藏文物‘青玉杖首’。你們藏得也夠久了,今天就是你們歸案的日子!”
在他背後,那隻小黃鼬已趁著這短暫的平靜滑下天空,衝向正在等著他的師尊一行。
但快要接近大漠中的人群時,他忽然聽到有人說:“黃金這麼小,離地這麼高,從空中摔下來容易摔傷。讓它變回人形離地就近了,不容易摔傷。”
誰說的!
我離地還好幾米呢,滑行咒托不起人形的身體,摔的比妖身可狠多了!
黃金簡直想罵那個沒常識的人。但是一股不受控的力量從身體裡流動起來,他小小的身體驀然擴大,沉重地向地麵墜了下去。
“啊————”
尖叫聲持續到他能看清地上師尊和祖師的臉,然後他的身體陡然一輕,像被充氣浮床溫柔地托在水麵上。
他懵懵地趴了一會兒,腰間發力,豎著站起來,緩緩落到地麵。
本來遠遠地就伸著手要抱他的師尊在看到他變成人後收回了一隻手,另一隻手在他肩頭拍了拍:“回來就好,沒事就好。”
他乖巧地向師尊和外勤老師們道謝。
謝到容昔麵前時,聽到他不怎麼溫柔親切的聲音,忽然意識到剛才強行讓他變成人形的就是這個聲音。
這位容祖師……
他是真的不懂數學,還是找理由不讓師尊抱他呢?
黃金看著他的臉,自覺地咽下了不該問的問題。
眾人都帶著欣慰又可惜的神情上前關心了他的身體,順便摸了摸他化成人形後僅有能摸的頭毛。
江寄夜見他外表沒傷,動作也利索,就先給他拿了礦泉水和巧克力吃。津市跟來的幾個修士帶了培元丹、固體丹,讓他拿水衝服,補充體力。
黃金在大漠裡沒吃沒喝地跑了半天,還挖了幾米長的地道,的確累得不行,拿起礦泉水瓶子噸噸噸地灌了下去。
傅玄生看著一群修士圍著妖修殷勤體貼的模樣,不禁冷哼一聲,降落到大漠上。
女修也隨之墜落地麵,從腰間掏出槍對準兩人。
武玄清高大的身軀擋在師弟麵前,冷然質問津市修真局眾人:“諸位是真要與我們玄音宗為敵,不肯留半分情麵了?”
主持救援的外勤主任張真人越眾而出,反問他們:“玄音宗江掌門就站在這兒,我們局裡這些人跟江掌門親如兄弟,魚水一家,怎麼說得上為敵的?”
江掌門才是玄音宗正統掌門,你們是綁架他心愛弟子的綁匪,跟玄音宗有什麼關係?
張主任回頭問:“是吧?江掌門?”
江寄夜冷冷地看著那兩個人:“我們玄音宗的‘清名令譽’不容傷害,我一切配合局裡安排。”
傅玄生早上才說黃金傷害了他們玄音宗的清名令譽,晚上就被江寄夜一口鍋扣在頭上,氣得差點喘不上氣來。
又一眼看到方玄齡站在江寄夜身後,不禁叱問:“是你帶他們進來的,方師妹!你竟背叛了師父?”
方玄齡不敢抬頭,江寄夜卻替她擋下了叛師之名:“要進這秘境,還用玄齡指路?你們是不知道現代手機裡都有定位係統吧?”
何況黃金帶的不是普通手機,是國有民用法器局出品的優秀法器。
他不禁搖頭:“看你們年紀輕輕的,過的跟解放前的老古董一樣,不懂得與時俱進的嗎?”
他說的都是實話,不知為什麼那兩人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