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容昔首倡, 江寄夜推向新高的半自動助力式教學效果相當好。
留學生們雖然還沒學完《常用華語三千字》《醫用人體解剖》，但對自己修行時用到的穴位已經記得很準了。
吸入靈氣，從咽喉筆直流向下方, 循著身體前後一條近乎橢圓的路徑周流回環……
然後分散存儲在他們體內存儲暗能量的蛋白質中。
異能者天生就能感覺到靈氣, 但是與修士不同, 他們不在在丹田存儲靈氣, 而是存在蛋白質排列成的天然靈紋裡。體內這種靈氣蛋白越多, 組成的靈紋越粗壯, 靈力也越強。
但這些決定靈力的靈紋是天生的，其形態不能改變, 主人所擁有的異能也自不能改變。
這些靈紋在靈氣攝像頭和掃描儀下纖毫畢現, 已經被江寄北老師分析、整理成了論文, 投到《靈子》雜誌。
論文裡附的人體圖片下還標注了每位異能者的名字。
本來江寄北還覺得靈紋圖暴露了學生的一些身體**, 應該打個碼模糊他們的身份。沒想到這些留學生還挺有國際主義精神, 願意放出高清無馬圖片。
肯拿著江總的靈紋照高喊：“江總能無馬，我們也能無馬！”
他同宿的埃及小巫師也高呼著“身體自由！”支持他。
江寄北莫名覺得自己在講什麼不符合核心價值觀的東西，揮揮手讓他們趕緊把雜誌收起來, 拿出書來背。
女巫安妮拿出《經絡穴位速記手冊》，翻了幾回也舍不得翻開，愁眉苦臉地問江寄北：“江老師, 我們不學具體的戰鬥方式嗎？”
戰鬥方式？
江寄北笑問道：“你們是說法術吧？會讀寫古文了嗎？語法掌握好了嗎？周天運轉靈活了嗎？”
學法術的基礎是玄文和玄音，要走捷徑就是馭使靈器。
他這當老師的都還苦哈哈地練字帖、學聽力，就是買到飛行法器還得學習祭煉控製法術, 這些學生真以為有不用學習就長身上的法術嗎？
光看容昔給他哥刻靈紋眼饞了，也得想想他們倆是什麼關係吧？他哥那一身靈紋刻得跟機器人布線似的，從頭到腳就沒有哪兒沒刻的……換了彆人你看容昔給不給刻。
——也彆看遠的，就看宋家那些學生, 有一個得到容昔特殊輔導的嗎？
那教學水平完全是他哥監督上來的，之前還不是全靠學生自覺。
江老師苦口婆心地勸學生們靠自己努力學習，不要想走歪路。
但學生們的心本來就是歪的，聽了半天就聽出一條：
“江老師寫論文就是寫我們的異能吧？研究異能要是能賺靈石，那我們給彆人當實驗體能不能也賺點？”
要是隻需拍拍片子、練練異能、抽抽血驗驗尿，不像他們從前知道的軍方或邪惡富豪一樣做人體試驗，多供幾個修士研究也沒什麼問題吧？
畢竟他們在華國學習，都是為了學成歸國報效——
簡而言之，就是為了回去搶地盤、當教父的。
現在學的玄文固然能提高異能，可是效率太低了，而且在短期之內沒法大幅提升自身的戰鬥力。
華國人可以不在乎這些，隻要學習怎麼長生、怎麼利用修真過得更舒適就行，可在他們的國家不一樣。
異能者的生存環境不像修真者這麼安逸，時常要麵對政府的迫害、異能組織的壓榨、極端原人主義的刺殺……
“在華國學習的日子就像一場美夢，可是夢總有一天會醒，我們總有一天要回國麵對自己的責任。”
江老師聽著他們的心聲，恍惚也感覺到了他們的悲苦，歎道：“那我幫你們想想辦法……”
他也沒什麼辦法，可他有哥，他哥還娶了個大三千歲的玉石精啊！
妖修的靈根靈脈也跟人類不一樣，他還研究也了靈紋，想必對異能者這身跟靈紋差不多的靈氣通路也有點辦法。
江寄北打發學生去背書，自己找到哥哥說了留學生的情況，讓他這校長和代課的容老師給留學生們想想辦法。
容昔又不忙，除了假模假式地教一兩節課，剩下的工夫都纏著他哥，還不如分點兒心照顧學生。
容昔含笑看向江寄夜。
江掌門沒理他，而是對弟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學生要勤工儉學，值得鼓勵。他們要打工還挺容易的，但要學戰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