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搭。
容昔修出的臉也有點嬰兒肥，眼睛弄得圓了點兒，比原來那副長相更有人氣兒，而不再像一尊美麗冰冷的塑像。
兩人穿著同樣的運動衣站在一起，臉還有幾分相似，映在鏡子裡的身影十分相襯。江寄夜悄然踮了踮腳尖，把頭貼到容昔臉龐，說道：“這麼看還有點夫妻像，手藝不錯。”
容昔矜持地笑了笑：“還可以吧。以後多練習練習，還能做得更好。”
等江寄夜修為再高些，光在門派裡修行就不夠了，得到外麵遊曆，突破心境。那時候就他們倆相伴，踏遍山河，逍遙縱情，把門派裡這點小事都交給弟弟和弟子門人們……
他想得十分長遠，但坐著江寄夜的寶馬下山被堵了半個鐘頭之後，就毅然拋棄了出門曆練的打算。
出門就堵車還提升什麼心境，不引發路怒症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古代修行法在現代已經全麵過時了，於是說道：“也不必去遠處了，索性山下就是我的廟，咱們倆去看看吧。”
山下的玄音宗2.0雖然和山上建築幾乎一樣，但平原和山頂上的建築群落分布自然有區彆，還有遊客可看，能給他自己的塑像上香，也算是個可以消磨時間的地方。
他還可以坐到神龕上感受一下被人供奉的感覺——
他自己受了許久的供奉，吃過人間香火，江寄夜還沒試過，今日正好讓他體驗一下自己從前的感覺。
江寄夜這趟就是為了他才出門的，當然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找了個車位停車，讓容昔施法遮掩了他們的身形，從車流上方慢悠悠地飛向小河村。
小河村這裡不再是光禿禿一片，不光山拗內複刻了玄音宗建築，連公路另一側的荒地都被人包下來，建成了一條商業街。
江寄夜也在這邊租了一間商鋪做體感遊戲中心，至今仍是客流不斷，還擴展了兩間店麵。遊客從玄音宗參觀出來就直奔體驗館打遊戲，一次遊覽兩界風景，已經成了洹城的地標景點。
他們倆也隨著人流排隊購票，進到小河村裡。
到了售票窗口才聽說，今天玄音宗正殿被劇組包下來拍攝，不能進入，隻能在外圍小樓遊覽。但景區裡的遊客仍是不少，尤其是女遊客多，不少都帶著□□短炮，站在小樓上偷拍正殿。
江寄夜不免入鄉隨俗，也湊上去看了看他們能拍到什麼。
他視力比手機鏡頭更高清，站在閣樓上便清清楚楚看見劇組的人正拍著祭拜玉像。玉像下麵安置著整整齊齊的一副香燭祭品，還擺了個牌位，牌位黑底金字寫著：
先師姬夜老祖之靈位。
先師寄夜老祖？
哦霍，這是在蹭他的流量啊！
江寄夜冷冷地“嗬”了一聲，他身邊的容昔卻忍不住噴笑了出來：“這是什麼劇組！竟把咱……江總和容老師混成一個人拜了。”
身邊一個舉著單反的女生順口答道：“嗨，這又不是真的用了江總的名字，隻是擦個邊而已，彆的劇組不也都這麼乾？”
都這麼乾？
江總的眉角微妙地挑了一下：“有很多劇組這麼乾嗎？是哪些劇組？”
那女生頭都不回，臉恨不能跟單反長成一體，死死對著宗門正殿，隨口說：“我之前跟拍了李影帝的古裝權謀劇，影帝的南昭世子就在玄音宗和人交換機密……”
“你看這個牌位擺在那兒，是不是特彆古樸神秘有仙氣？”
旁邊一個同在拍照的女生也笑著說：“這座大殿開放時我們也來過，但是平常不擺牌位、不能上香，大殿裡就不像現在這麼有莊嚴。”
她們說話也不耽誤拍照，一邊說著一邊就聽到哢哢的快門聲不停響起。
說了一會兒才有人想到問江寄夜：“哥哥也是來追我們曼曼的嗎？到窗口一塊兒拍呀？”
她回頭看了一眼，之前和她們聊天的人已不在閣樓上，來去悄然，就像是小河村傳說中詭秘的幽靈。
小樓上一片騷動，容昔卻已經帶著江寄夜到了殿內，掩飾住兩人的存在，讓他坐到自己的神像前，接受演員們按照傳統禮儀練出來的叩拜大禮。
一道奇異的力量隨著演員的下拜衝到江寄夜身上，他驀地從台邊跳起來，舉著雙手看向容昔：“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信仰願力。”
下麵的人拜的時候，容昔也能感覺到力量湧入身體：“人心所向，也是一種很好的力量，感覺很舒服吧？”
“可是我不應該……”
他一個活人怎麼能吃上香火？而且他叫江寄夜，不叫姬夜，祖宗在幾千年前就改姓江了啊。
容昔笑道：“雖然名字是錯的，但他們寫牌位時、拜牌位時心中所拜的都是你，所以這份願力是衝你來的。而且咱們倆的雕像、牌位混在一起，等於強行綁定你我，我收到願力之後就能轉給你。”
這些人類倒是乖覺，知道他跟寄夜不能分開，拍劇時還把他們兩人的像和牌位混著擺。
天魔此時覺得，下山時碰上堵車倒是件好事了：“這就是民心所向，所有人都覺得咱們就該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