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中,等到季青琢上台之後,竊竊私語聲更加大了,她懷中的紅傘如此紮眼,就仿佛是觸碰了某種禁忌,沈容玉安靜聽著,也沒有再打斷他們的對話,因為此時,他的注意力已經放在比試台上的季青琢身上了。
季青琢本也沒打算贏,她的姿態更加放鬆些,因為保護比試台的陣法也可以將她不適應的目光攔下。
沈容玉觀察著季青琢,便又看到站在她對側的溫映說話了。
“你這法寶真是晦氣。”溫映還年輕,是個毛頭小子,所以說話也口無遮攔。
季青琢本來在發呆,她聽到溫映這樣說,連眼珠子都沒有轉一下,她直接忽視了他。
然而溫映非要在她麵前刷存在感:“平時下了早課在外麵遇到你,你也這樣呆,是耳聾聽不見我說說話嗎?”
季青琢在思考葉斷紅為什麼算一個分數算這麼久,要不讓她去算好了,溫映說的這句話總算把她從放空狀態拉了回來。
“不聾。”季青琢一字一頓說道,“我的傘傘也不晦氣,你莫要再說了。”
她其實是有些惱了——在溫映出言嫌棄她法寶的時候。
“荒蝕用過的法寶,你也敢用差不多的傘,當年罩在傘麵陰影下的人可都死了,你也想死嗎?”溫映抬高了聲音說道。
“我與你不在一個長老那裡上法術課,你是怎麼在早課後遇到我的?”季青琢的反應慢,-後知後覺地提出溫映方才話裡漏洞的質疑。
“你……我……”溫映竟然被季青琢這句話問蒙了,他結巴了好一陣,臉也有些紅了。
他不過就是……湊巧路過罷了。
季青琢把他堵得不說話了,就繼續發呆,並且開始思考今晚吃什麼。
這邊二人在比試台上的對話,旁人沒聽清楚,但沈容玉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其實有的時候順帶領下了早課的季青琢回白水島的時候,有注意到他幾回。
他對門中弟子都沒什麼印象,溫映也沒有,隻當他是路過。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路過。
沈容玉看向比試台的目光沉沉,而溫映渾然未覺。
終於,計算苦手葉斷紅終於將上一場比試的分數算好了,他抬手宣布最後一場比試開始。
當葉斷紅宣布比試開始之後,溫映便退後兩步,擺出戰鬥的姿態來,那把散發著瑩瑩藍光的劍也出了鞘。
季青琢第一次打架,手足無措,就呆呆地站在台上,直到溫映出招,劍鋒卷著火光朝她這裡刺來,她才有了反應。
手忙腳亂將傘傘撐開,傘麵堪堪攔下溫映劍上火光,這明火術與劍招結合得巧妙。
見火焰攀上傘麵,將傘上落花燒得灼灼,季青琢有些心疼,她抬手,一道引水訣施展而出,直接將火焰撲滅。
與此同時,她也在溫映迫人的氣勢下,感覺到了危險。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引水訣施展完,她馬上便切換禦空術,配合控製傘傘,直接飛上天去。
他們這個修為的弟子,身上的法力是不足以支撐長時間施展禦空術浮空或是控製法寶帶著自己飛行,但是季青琢這招巧妙,兩種法術結合,飛行的效率很高。
“你才煉氣六階,能飛多久——”溫映也不甘示弱,禦劍而行,繼續朝季青琢追來。
季青琢兩手抱著傘傘,呼啦呼啦往後飛,她意識到跑並不是辦法。
她揮手,又是一道木靈訣手施展而出,地上生長出無根的藤蔓,直接朝著溫映飛來,並且將他的雙腳綁縛住。
溫映揮劍要斬斷綠色藤蔓,但是季青琢控製著藤蔓,竟然把他的雙手也纏緊了。
這看似簡單的過招,卻讓台下許多長老都愣了一下,而後他們皆扭頭看向與季青琢相熟的沈容玉:“容玉,你暗中教她同時控製使用多種法術了?”
沈容玉當然沒教過她這個,他溫聲說道:“長老,這是教學就能學會的嗎?”
“她飛在天上,不是直接馭使法寶,而是配合禦空術飛行,法力的使用效率高了很多。”很多圍觀的長老都看出了端倪,“現在她竟然還能施展木靈術控製溫映的行動?”
“這個階段的弟子,能同時控製使用兩種法術就已經很吃力了,她居然同時施展了三個不同屬性的法術?!”有人不敢置信說道。
“說來這法術其實也有屬性偏好,比如方才那澤國的盈袖擅長水屬性法術,那麼與水完全相悖的火屬性法術她來施展便吃力,但看季青琢如此,由於與什麼靈氣的感應都遲鈍,所以她……應該什麼屬性的法術都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