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斷紅年輕,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他反問道:“這樣不好嗎?”
“因此產生的怨氣和負麵能量,會催生更多的邪魔。”尹暮塵看著葉斷紅的眼睛說道。
“我與她同門數百載,自剛入門時,我就不喜歡她,旁人都說我嫉妒她的能力。”尹暮塵雙手負於身後,“但是,當初是玄雲宗上下數萬修士,一起推舉我當的玄雲宗掌門。”
“我師姐對待修士確實如和風細雨一般溫和,但她麵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實在太過冷硬驕傲。”尹暮塵評價道。
“如此……要阻止孟家嗎?”葉斷紅點了點頭,又問道。
“他們孟家有那麼一位家主,誰敢對他們提出質疑?”尹暮塵起身,想了想說道,“我親自去雪都一趟。”
虞素空亦是皺起了眉:“我法寶祭煉時間提前了,掌門,等我收尾之後,我與你一道前去。”
“好。”尹暮塵應下。
——
梁國雪都內還是一派平靜,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在暮冬將融的風雪中,有一騎黑馬帶著邊關急報,進入了雪都。
梁幸在早朝時,聽聞了這個消息:“鶴城之內,進駐了修士?是花燈會那晚入宮的修士派來的?”
“皇上,是。”那將領站在大殿中央,繼續彙報著,“他們說隻是進駐一段時間,等確保雪都內安全了便撤離。”
“畢竟他們族中長老在我們雪都內受了重傷。”將領如此說道。
“他們被邪魔所傷,與我梁國何乾?”梁幸無法理解這群修士的做法,“出事那日,他們孟家的的大小姐就在燭宮,與阿燭在殿外有過交手,宮內的燭蛾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去傷他們家族長老,為何現在將矛頭對準我梁國?”
梁幸始終天真地以為,孟家派出修士是為了保護受傷的孟連,但他不知,就算孟連是否有受傷,孟遙嵐都會派出修士來試探他。
既然正麵沒辦法找出他與燭蛾產生交易的證據,那麼孟遙嵐就要從側麵去讓這樁交易顯行了。
梁幸並未退卻,隻派兵往那封地而去,試圖守衛封地。
而這個消息,在當日也傳遍了皇宮,季青琢驚得手裡的墨筆落在了桌上。
待前來通知的女官離開之後,季青琢見到沈容玉出現在了她麵前。
“孟姑娘……這是要做什麼?”季青琢自言自語說道。
“琢琢看出燭蛾與梁國皇帝的交易了嗎?”沈容玉坐在一側,把玩著手裡的葬雪劍,忽然抬眸問季青琢道。
“或許與他的國家有關。”季青琢不是傻子,她早已推理出他們大致的交易內容,但奈何燭蛾到現在還未鬆口,乖乖讓她渡化。
有了神智的邪魔,在得到他們允許之後,才可以開始渡化,若是強行動手,便與殺了她沒有什麼區彆。
這些天季青琢天天往燭宮跑,就是為了讓燭蛾鬆口,但燭蛾固執得很,根本不答應季青琢的要求。
現下孟遙嵐如此做,應當也是猜出梁國皇帝與燭蛾的交易內容了,她沒辦法正麵證明他們一人一魔有交易,便直接采用……破壞交易內容的辦法來直接傷害燭蛾。
浮雕牆上是梁國的國土,這些年梁幸一路收回了許多失落的封地,現下若是有一處封地失守,這交易便算失敗。
交易失敗,反噬燭蛾自身,她會直接死去。
孟遙嵐這一招,很聰明,但也出乎季青琢的意料,她沒想到孟遙嵐會如此果斷殘忍,畢竟前幾日,她還在燭宮裡溫柔地與她說話。
她更加不喜歡她了。
季青琢斂眸,她決定想辦法保燭蛾,封地被孟家修士占領,失守之後,必定會有反噬的力量傳回。
這反噬的力量並非不可阻擋——不然當初江千客也被反噬的追魂釘殺死了。
季青琢抬起頭來,問沈容玉道:“小玉,或許我可以試一試先用陣法將燭蛾保下來。”
她一廂情願地想要保護燭蛾,保護梁國皇帝,沈容玉看著她,覺得她有些傻,但他也願意就這麼陪著她直到最後一刻。
他說:“好,我會告訴你反噬的力量來源。”
沈容玉對這種違背契約的反噬力量很了解。
因為他……
他沒再想下去,隻斂眸,麵上依舊是一派平靜,開始領著季青琢幫助她設計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