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第27章

沈語遲再傻,逐客令總還是能聽出來的,但為什麼啊?她哪裡招惹裴青臨了!這怎麼又給她甩臉子看!但是他要真的生氣,又給她獎勵那枚玉簪乾嘛?

她頭疼的:“我跟顧星帷並不相熟。你要非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回答她的是裴青臨的閉門聲。

就算不說顧星帷的事兒,她也不曉得熹明皇後一事中的關竅,所以從她這個角度看裴青臨純粹是大姨媽來了,提到大姨媽,她就又想到裴青臨瞧不上她做的姨媽巾的事兒。

越想越氣,她乾脆一甩袖走了!她就不信沒有裴青臨她還找不到幾個得用的下人了!

她倒是想找顧星帷呢,不過鑒於那日把顧星帷得罪的比較狠,他會管她院裡選下人這種閒事才怪了。--

沈語遲一路氣咻咻地回了院子,才走進垂花門,有個楚薑身邊的管事迎了上來,客客氣氣地對沈語遲道:“大娘子,公爺夫人請您去正堂一趟。”

沈語遲蹙了蹙眉:“什麼事?”

管事一笑:“這奴可就不大清楚了。”

沈語遲不過隨口一問,也沒指望她能答出什麼來,瞥了她一眼,抬步去了正堂。

沈正德一臉怒色,楚薑在旁勸慰,沈語遲依稀記著這場景好似瞧見過許多回,晃了晃神才走進去。

沈正德拿手點著她,怒聲道:“你昨日為何不佩孝?”

楚薑也停了勸說,坐在一旁隻管看戲。昨日陳媼被打之後就尋她告了狀,她倒不在意個把下人,主要是對沈語遲近來的不受掌控很不滿,這回讓她吃點苦頭,她再施以援手,方能好好地敲打沈語遲一番。

沈語遲昨日料到要吃掛落,因此早就準備了說辭,倒也不慌:“昨日我瞧大哥未曾佩孝,我想大哥久居官場,定有自己的考量,所以也未曾佩孝。家裡父親母親和弟妹們不都佩了嗎?我想著,今上總不能到咱們家裡挨個查吧?所以我佩不佩孝應該不大影響。”

沈正德被堵了回來,麵上怒色更甚:“好好好,佩孝這事兒算你有理,但你妄議熹明皇後又是怎麼回事?!”--

沈語遲給問住了,她根本沒提幾句熹明皇後,若說議論,那就隻有跟裴青臨私下說的那幾句了,難道裴青臨告她黑狀?!丫的,不是吧!

她一時沉浸在裴青臨疑似告黑狀的震驚中,居然忘記了回話。

沈正德見狀怒哼了聲:“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對熹明皇後妄加評判?去正院跪上半個時辰,直到你反省為止!”

沈語遲沉了沉臉,楚薑這才不疾不徐地開了口,她先歎了聲:“語遲確實口無遮攔了些,隻是...”她說到此處刻意停頓了下,抬眸看著沈語遲。

沈語遲知道楚薑什麼意思,就是想讓她像以往原身一樣,犯了錯求著楚薑幫忙開口求情,好落下把柄在她手裡。她寧可去跪著也不上這個套,直接道:“沒有隻

是,母親也不用多言,父親既覺著我錯了,那我出去跪著就是。”--

她都不給沈正德開噴的時間,大步走出正院跪著了。

沈語遲一直以為自己骨頭挺硬的,而且往日看電視劇裡,主角懷著孕跪上一兩個時辰不也沒啥,結果她硬是沒想到,自己跪了一刻鐘就受不住了。

沈家正院的地上還雕了繁複花樣,跪在上麵又膈又涼又疼,跪上一刻她的腿就直打哆嗦,因著前天才下過雨,涼意一股股地往骨頭縫裡鑽,要是跪上半個時辰,她保準廢了不可。難道現在去向楚薑和沈正德求饒?她寧可把自己的腿砍了!

轉眼間日頭又大了幾分,她給曬的頭暈眼花,正琢磨著要不要裝暈試試,那邊就裴青臨被管事引著進了正院,說是沈正德有事和他商議。

他才一進來,就看見沈語遲在院中跪著,原本花骨朵兒一般的小臉被曬的失了顏色,額上冒起細密的汗珠,眼神都飄忽了起來,全然沒了往日的精氣神。

他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走過去。

沈語遲雖說臉皮不算太薄,但這麼狼狽的場景居然被裴青臨看見了,她還是有些尷尬的,正琢磨著要不要說些什麼挽尊,裴青臨就已經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裙擺輕輕拂在她臉上,帶出一片蘭桂般的香氣,他徑直進了堂屋。

沈語遲給鬱悶的...她還以為兩人如今好歹算姬友了,沒想到這人疑似告她黑狀不說,看她倒黴了連問都不問一句,沒法愉快地做姬友了!

幸好裴青臨比她想象的有人性一點,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他又折返回來,手裡還拎著把玄色的折傘。

他走到她身側,手指優雅地撐開黑傘,為她在灼灼烈陽下撐出一小方清爽的蔭庇。他又向她伸出手:“大娘子,起來。”

這樣尋常的動作,他做起來竟不帶一絲煙火氣,反而有種與生俱來的雅致。

沈語遲心說你個嫌棄我姨媽巾又擠兌我還給我吃閉門羹的壞蛋,我才不理你呢!她低頭假裝沒看見:“彆吵我,我練功呢。”

裴青臨麵色微沉,淡淡砸下兩個字:“起來。”

他這人,就算生氣的時候也是笑悠悠的模樣,沈語遲還沒見過他翻臉,被唬了一條,下意識地想站起來,結果...她硬是沒站起來。

她苦逼臉:“站,站不起來了。”

裴青臨似乎輕歎了聲,彎下腰,輕輕摟住她的腰肢,便把人帶進了懷裡。他瞧她路都走不穩的樣子,不覺蹙起入鬢長眉:“你怎

麼又挨罰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沈語遲就想起來有個黑狀的事還沒找他問呢。她問道:“我和你私下說幾句熹明皇後的事兒,怎麼就傳到那老東...我爹耳朵裡了?”裴青臨倒不至於告狀,就怕讓彆的有心人聽到了。

裴青臨瞧這不識好人心的,當真是無語了。

他手上一鬆,沈語遲就往下墜了幾分,眼看著要一頭栽倒在地,慌忙摟住他的腰。

他淡笑了下:“你覺著...是我告</的狀?”

沈語遲雙手死死扒拉著他的腰帶,生怕他鬆手,被迫見風使舵:“我仔細想了想...也不一定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