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第59 章(1 / 2)

我和情敵成眷侶 七杯酒 11521 字 4個月前

裴青臨麵色微沉:“這話也是你一個小孩子能說的?”

由於他平時表現的也不大正經,沈語遲總是忘記他還有一重老師的身份,一下說禿嚕嘴了:“這也不是我說的,外麵人傳的,你就隨便聽聽唄。”不過這位前太子個人風評雖然不咋地,但據說卻是個極難得的政治天才,聞一知十,謀定後動,本已經在朝中嶄露頭角了,隻可惜英年早逝。

裴青臨用頭發想就知道這些所謂黑料是誰放出來的,淡淡糾正:“傳言也不儘然。”

沈語遲搔了搔下巴,一驚:“啊?難不成他比傳言的還嚇人?”

裴青臨睨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他不光好色,尤其喜歡大娘子這樣嬌嫩水靈的姑娘,大娘子若要遇到他,仔細被他連皮帶骨一口吞了。”

這話就像是嚇唬人了,沈語遲也沒皮沒臉地笑:“人家堂堂一前太子,就算還活著的時候,也不至於看上我個鄉下丫頭吧?要是前太子真能看上我,我就主動送上門給他當太子妃去。”就沈家這門第,跟顧星帷都差得遠,更彆說當什麼太子妃了。

“大娘子...”裴青臨彆有深意地一笑:“可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沈語遲yy了一會兒自己當上太子妃,乾掉前太子,成為一代女帝的故事,她暗爽了會兒,好奇問道:“先生原來見過前太子嗎?”

她一說完就有些後悔,裴青臨過去的事兒是雷區,他一直諱莫如深的。

裴青臨倒不見怒色,沉吟片刻:“遠遠見過幾次。”

沈語遲好奇道:“他真那麼醜?”

“還成吧。”裴青臨漫不經心:“沒我好看。”

沈語遲:...你的臉已經超神了,不能作為評判標準。她猶豫了下,瞧他心情不差,明知在作死,還是忍不住試探了句:“先生當初能見著太子,想必品階不低吧?”

裴青臨瞥她一眼,神色淡淡:“你覺著我是什麼身份?”

沈語遲猶豫了下:“隋帝在位時的臣子或者哪個世家權貴子弟...吧?”最後一個字仿佛含在嘴裡。

裴青臨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大娘子對我倒是好奇得緊。”

沈語遲還沒見他動怒,小心翼翼地繼續:“你當初聯絡白龍王...難道你想光複隋帝一係,改朝換代?”

裴青臨輕嗤,麵上譏諷意味甚濃:“隋帝在位或是仁帝當政,這些與我何乾?”他漠然道:“胡攪一氣罷了。”

這話題再聊下去就真要踩雷了,沈語遲果斷閉上嘴,絮絮叨叨跟他分享了些今日的出遊體驗,心情不錯地回家了。

回家之後沈南念和白氏自然少不了一番盤問,裴青臨很夠意思地擋在她前麵答了,沈南念這才稍稍放心,又道:“今兒跟蹤你的那幾個,已是審出來了。”

沈語遲忙問:“他們是什麼來路?”

沈南念麵上不掩厭惡:“吳二派來的人,他們說吳二隻是派他們來跟著你,具體也不知他想做什麼。”他沉聲道:“我明日親去尋吳二,你最近出入小心些。”

沈語遲正色應了。

......

轉眼立春已至,萬物複蘇,本是個春意融融的好時節,沈語遲卻在此時倒了黴,她和小姐妹出門賞花的時候,一不小心犯了蘚,兩腮和額頭起了好些細密的紅疹,最近隻能在家休養。

話說在古代,過敏就叫犯蘚,比如對桃花過敏就叫桃花蘚,對杏花過敏就叫杏花蘚,像沈語遲這倒黴催的,去百花叢裡溜達了一圈,都不知道自己對哪種花過敏的,而且這玩意吃藥也沒用,隻能在家慢慢等它自己下去。

顧星帷聞訊還趕來瞧了她一回,笑悠悠地調侃:“你本來就醜,這樣更沒人要了。”

沈語遲發現這孔雀精每次見到她都穿的花枝招展,她十分不屑:“膚淺!像你這樣的才會隻看皮相呢!我有這麼豐富的內在,哪怕是臉上出了幾顆疹子,照樣都大把的好人家等著娶!再說我哪裡醜了?你以為跟你一樣,天天穿的跟孔雀似的就叫俊了,淺薄!無知!”

顧星帷聽她隨口就說嫁娶之事,半點不帶臉紅的。他不由挑了下眉,好笑道:“小丫頭片子,連成親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沈語遲自認為還是小美人一個,被顧星帷一個‘醜’字給弄的翻了臉:“少嬉皮笑臉的,我跟你,不熟!”

顧星帷瞧她生氣就覺著好笑,他從袖口掏出一方圓肚的白玉瓶,掩嘴略咳了聲:“家裡丫鬟犯蘚時候用的藥,我隨手撿過來,你拿去試試吧。”

光這藥瓶都是上好的羊脂玉雕琢的,顯然不是尋常侍女能用得起,沈語遲奇怪看他一眼,這才接過來,聞了聞:“你該不會嫉妒我的美貌,給我下毒了吧?”

顧星帷直接嗤一身,一敲她的腦門:“你可真會胡說。”他似乎轉身想走,又偏頭挑唇一笑,桃花眼泄出幾分欲說還休的情愫:“臉上快點好起來,省的耽誤你嫁人。”

沈語遲哼哼兩聲。

兩人就在園子裡說這話,誰都沒瞧見沈幼薇躲在樹後的一片陰翳裡,她一直看到顧星帷離去,雙手不覺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裡。

......

沈語遲這邊犯蘚,白氏那裡也犯了難,喚她過去:“三日後就是春社,太子妃在總督府擺宴,給咱們府上上下都下了帖子,要咱們一家都過去呢。”

沈語遲指了指自己的臉,她臉上紅疹才消去些:“我這樣去不大好吧?”

白氏歎一聲,小聲給她分說:“你不知道,太子妃實不是個寬厚的,本就瞧側妃娘娘不大順眼,咱們家若缺席一人,就怕她又要發作,借此刁難側妃娘娘。”

沈語遲猶豫:“可麵貌不雅,去赴宴不是更得罪人?”

白氏讓下人捧上來一烏木匣子,匣子裡放著一銀質鏤空麵具,麵具乘蝴翼狀,上嵌著赤金翠玉等裝飾,兩側還垂下流蘇,她取出麵具遞給沈語遲:“你試試這個。”

沈語遲試了一下,麵具剛好把她犯蘚的地方遮蓋住了,且十分貼合臉頰,輕巧透氣:“這個不錯。”

白氏笑:“若是合適,明兒就先帶上這個對付過去吧,要是有人問起,你直說是為了遮擋臉上花蘚,怕嚇著旁人,想來也不會有人再挑刺了。”

她又道:“側妃娘娘十分想念你和你大哥,派人來問過好幾遭,你大哥畢竟是男子,不方便和她見麵,你春社那天若是能見到側妃,就陪她說說話。”

沈語遲:“那我聽嫂子的。”

待到春社那天,沈語遲就帶著麵具去了總督府,好在麵具麵紗也是時下女子流行的裝束之一,路上雖有幾個人瞧她,但也沒人露出奇怪神色。

倒是永寧一見到她這打扮,險沒笑出好歹來:“你是出來打劫的啊,捂的那麼嚴實。”

沈語遲淡定地推了推麵具,裝逼:“你見過哪個打劫的戴這麼貴的麵具?我是怕你被我驚人的美貌閃瞎眼。”

永寧做了個乾嘔的動作。

兩人互懟了幾句,才肯好好說話,不過這時候來的人不多,永寧枯坐無聊,拉上知州千金,問她:“上回咱們玩的你畫我猜你還記得不?反正現在也是閒著,要不要玩幾把?”

沈語遲無所謂地應了,永寧提筆畫了幾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頭看她:“既玩起這個,我就想起來了,你還記得你上回畫的那個饕鬄紋嗎?”

沈語遲心裡一跳,不答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永寧畫了幾筆:“是不是這樣的?”

沈語遲抿了抿唇:“我記不大清了,怎麼?”

永寧道:“我上回無意中在父王的一本紋樣書上翻到這個紋樣,這個饕鬄紋,咱們聖上不大愛使,覺著此神獸殘暴無道,不是吉獸。倒是隋帝很喜歡,上行下效的,所以那時候的公卿大臣都開始用饕鬄紋樣了。”

她想了下,又指了指自己畫的:“不過每個饕鬄紋也有不同,這一隻,隻有宗室權爵人家才能用,具體點區分,那就是二等伯以上品階的才能用這等紋樣。”

很好,永寧這下不光幫她確定了裴青臨真的跟隋帝那一朝有些乾係,還幫她把範圍縮小了。不過隋帝在位時,二等伯以上的權貴人物也不算少,難道她還能挨個排查?

她心裡胡思亂想著,嘴上卻道:“你記錯了,我當時畫的不是這隻。”

永寧也愣了下:“我記錯了嗎?”

沈語遲還得為裴青臨遮掩,篤定道:“是啊,你就彆想這個了,我隨手畫的。”

永寧也是瞧見了,才給她說一耳朵,本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聽她這麼說就‘哦’了聲。這時候有個侍女匆匆過來,低聲對她道:“郡主,王妃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永寧起身跟著侍女走了。

她一走沈語遲就胡思亂想起來,突然腦子邪光一閃,想著裴青臨對穿女裝也沒有很排斥的樣子,反而相當忌諱彆人碰他的獎(j)杯(b),他又經常一副不鹹不淡的厭世臉。

綜合以上,難道,難道他是隋帝宮裡的太監?!瞧那個氣度,沒準還是太監頭子啥的。

沈語遲都被自己的腦補給嚇到了,她不由仔細回味了一下那天的手感,由於她剛一摸上,手就被裴青臨拿開了,也實在回味不出個什麼,隱約碰到一處凸起的輪廓,可問題是太監也有沒割乾淨的啊!哎呦,先生太慘啦,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