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68 章(1 / 2)

我和情敵成眷侶 七杯酒 11033 字 4個月前

倘不是看她一臉傻樣,裴青臨非得以為自己又被調戲了。

讓他有些頭疼的是,自打兩人肌膚相親之後,他每次瞧見她,總忍不住想著她在床上衣衫不整,嚶嚶嗚嗚喚他名字的樣子。偏偏這小傻子還總是不知死活地來撩撥他,他真擔心哪一天自製力不夠,不顧她意願把她連皮帶骨一口吞下去。

沈語遲回想了一下:“沒有,就給你一個人唱過。”她又催他:“你覺著,好聽不?”

裴青臨歎一聲:“我想也是。”這要是拿去給彆人唱,早就被人給打死了。他瞥了她一眼:“你當真不知道這詞是什麼意思?”

“我這麼博學,怎麼可能不知道?”其實她就學了個音調,便急吼吼地跑來顯擺了。她撓了撓下巴,不懂裝懂地點評:“大概,是講什麼癡男怨女的故事吧。”

裴青臨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提筆蘸飽了墨汁,把她方才唱的幾句詞寫了出來。他慢條斯理地落下一個月字,笑悠悠地問:“大娘子博學,能否給我解釋一下‘半似含羞半推脫,不比尋常浪風月,回頭低喚快些兒,叮嚀休與他人說...’這句是什麼意思?”

沈語遲看到這不大雅觀的唱詞,磕巴了幾下才道:“這,這...”

裴青臨笑的意味深長:“大娘子說呀。”他點了點下頷,佯做思考:“這曲詞寫的儘是榻上風月,難道...你在暗示我要對你做些榻上之事?”

沈語遲憋紅了臉,深覺自己自尋死路:“粗俗,淺顯!這詞忒不雅了!”

裴青臨故作訝然:“淺顯,大娘子還想怎麼深入?”

深入什麼的...沈語遲的臉又紅了,她推了他一下,啐:“你說話能不能正經點,就這還好意思自稱為師,你師德呢!”

裴青臨手指撥弄她的唇瓣,手指在她飽滿粉潤的唇瓣上按出一個凹陷:“我是為了教導你,以後說話注意著些,你要是跟旁人說這些葷話,旁人這麼好說話了。”

她唇瓣生的極美,粉嫩水潤,圓嘟嘟的花朵一般,引得他總是忍不住想褻玩□□。他眸色微深,唇畔還是含著悠悠笑意:“而且...隻說葷話過嘴癮豈不無趣?大娘子若是有心,我倒可以舍身教導一番。”

沈語遲實在沒看出來裴青臨是這麼沒節操的貨,她遭不住,一臉驚恐地跑了。

裴青臨在她身後低笑了幾聲。

沈語遲一溜煙往沈府跑,半路上就碰到了永寧,永寧見到她就叫了聲:“語遲。”她才打完招呼,又催債似的逼問:“你把曲目研究的怎麼樣了?”

沈語遲頭疼:“哪有這麼快,最近服裝道具都沒定下來呢,我還在研究服裝紋樣,看參考哪個朝代的好。”她現在乾的事,類似於上輩子劇組的顧問~

永寧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這個給你。”

沈語遲隨手翻了翻:“這啥啊?”

永寧是標準的紋樣愛好者,得意洋洋地道:“這是我在父王書房裡偶然發現的一本記載本朝各色圖樣的圖冊,裡麵記載詳細,你儘可以拿去參考了。”

她又指了指圖冊的目錄:“每種紋樣都有特定的寓意,相同紋樣,不同畫法的都會歸為一類,比如不同時期的鳳凰紋就歸在一類,還有我提過的饕鬄紋...”她翻開其中一頁:“饕鬄紋也單另歸在一類。”

沈語遲心裡動了下,她眨了眨大眼,表麵還是不動聲色的:“成啊,正好要用呢。”

永寧這回來就是給她送這圖冊的,兩人閒聊了幾句,她就主動告辭了。

沈語遲回去翻到專門講饕鬄紋的那頁,把上麵畫的紋路一一比對了,這些饕鬄形態各異,有王侯專用的,有公卿世家專用,甚至有些講究的世家,還會專門做出跟彆家不一樣的饕鬄紋來,以彰顯聲威,上麵記載的饕鬄紋林林總總也有幾十種——但就是沒有一個和裴青臨身上的紋身完全一樣的。

她不死心地翻了幾遍,確定真的沒有,她才悻悻丟開了手。

本來她對裴青臨的態度一向是聽之任之,她既沒裴青臨的能耐手段,所以也不打算蹚渾水,作死胡亂探聽他的身份。

但不知怎麼的,她近來總是抑製不住的想要了解他,想知道他的喜好,了解他的過去,明白他的所思所想,這樣的念頭日益壯大,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這不是找死嗎!哎呦,她彆是病了吧,她要是有病,肯定得了一種叫不作不死的病!

沈語遲一臉鬱卒。

......

有裴青臨在背地裡操控,太子近來忙碌得緊,連後宅都去的少了,他從未真正和前太子交手過,當初顧星帷失手,他未嘗沒在心裡鄙夷過顧星帷無能,而真正自己上手了,他才知道那人有多不好對付。

他才處理完手頭的卷宗,見著少傅便問:“曹國公可到了?”

少傅笑笑:“曹國公已經進城,現在在巡撫府裡安置下了。”

太子精神一振:“把曹國公來到登州的消息放出去了嗎?”他就不信,聽到自己外祖來了,前太子還能隱忍不發。

少傅笑:“自然。”他問一句:“太子打算怎麼利用曹國公引太子現身?”

“泰山就在山東境內,你覺著...去泰山拜天地祭祖如何?”

太子笑笑:“顧按察使不是有現成的法子嗎?他當初以白龍王質子為餌,在一場遊獵設下陷阱,以此引前太子入套,咱們就有樣學樣,以曹國公為餌,去泰山祭拜天地,如此盛事,一同去參拜的人必然不少,聲勢浩大,前太子焉能放過這次渾水摸魚的機會?”

這法子還真和顧星帷當初的法子異曲同工,不過區彆在於,顧星帷用來釣魚的餌是白龍王質子,太子用的餌是曹國公。

少傅不得不出言提醒:“殿下,顧按察使那個法子,當初可是失敗了的。”

而且白龍王質子可是朝廷要殺的人,是人質,顧星帷可以任意把白龍王質子揉圓搓扁。但曹國公跟白龍王質子又不一樣,曹國公年輕時也為鄴朝立下過赫赫戰功,縱然現在曹家頹敗,但聲威仍在,太子總不可能隨意怠慢有功之臣,直接拿曹國公來威脅前太子吧?若他真對曹國公做什麼,隻怕參奏東宮的折子要向雪片似的飛過來了。

太子頗是自負:“孤也不是顧按察使,他行事有不少錯漏之處,孤豈會和他一樣?”

少傅心知這位東宮殿下是有些剛愎自用的,他隻得換了個勸法,苦口婆心地道:“殿下...”這法子已經用過一次了,第二次用還能生效嗎?前太子未必會再次上當。”

太子一笑:“此人最愛兵行險著,往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見他是自負之人,憑他的性子,必然會來的,屆時我們就能將他收入網中。”

少傅不敢再勸,隻得在心裡苦中作樂地吐槽,前太子自負,可他有絕頂頭腦和玲瓏心腸,人家有自負的資本,您這...彆又賠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

裴青臨也在和衛令商議此事:“曹國公入登州了?”

衛令嗯了聲:“曹國公說,若有機會,希望能和您見上一麵。”這些年曹國公也沒和裴青臨斷了聯絡,甚至曹國公還時不時對他暗中襄助。

裴青臨垂了垂眼:“再說。”

衛令又道:“太子已經給登州有頭麵的人家都下了帖子,邀他們去泰山祭拜天地。”

裴青臨不禁一哂,眼底微露鄙意:“果真自作聰明。”他點了點眉心:“這位太子明明是景仁帝的親兒子,頭腦才智倒和他半點不像。”景仁帝是難得明君,當初鄴朝在隋帝手裡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他接手不過短短幾年,江山就顯露出蓬勃之態,其帝王之才可見一斑。

衛令在心裡回一句,您和隋帝也不像啊。才智就不說了,女色這點就南轅北轍,一個酒池肉林逍遙風光,一個苦兮兮地守著一個妹子,過的跟和尚似的。

他乾咳一聲:“泰山之行...您打算去嗎?”他擰眉:“若是不去,就怕太子會對曹國公不利。”

裴青臨偏頭反問:“為何不去?”他饒有興致:“好生布置一番,到時候還有熱鬨可瞧。”

衛令見他心有成算,也就不再多言了。

太子要去泰山登高,祭拜天地先祖,當然不可能單蹦一個人去,除了長義郡王這些天突發了急病不能起身,山東有名號且手頭沒有急事的官員,都是要跟著去一並祭拜的。

沈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沈語遲本來不想去的,沒想到太子竟還記著她,特意點了姓名,把她加入了隨行名單裡。

沈南念倒還鎮定:“祭祖之繁瑣冗雜,非常人可以想象,太子屆時應當不會有時間記起你,你若不去,反而易吃掛落。讓太子留了心,反倒是不好。”

沈語遲一歎:“那我就低調點吧。”

裴青臨一向是不摻和這些事的,但不知為何,他這次竟也願意跟沈家一道去看看。

等到動身那天,沈語遲早起梳洗之後,換了身肅穆端莊的衣服,便去叫裴青臨了。

她見著裴青臨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他居然在立身鏡前對鏡梳妝!

沈語遲說話都磕巴了:“先,先生?”

他今日穿了一身霜色交領對襟大袖衣,外罩同色羅紗衫,衣袂飄然,通身便是一段魏晉風流。

裴青臨慵懶地勾著眉角,自鏡子裡斜斜看她一眼:“怎麼就嚇成這樣了?”

裴青臨平時穿女裝沈語遲都已經習慣了,可他平時從不塗脂抹粉的啊!她現在很清楚他是個男人,瞧他這樣,整個人都不好啦!

她顫聲道:“你,你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