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2 / 2)

我和情敵成眷侶 七杯酒 10201 字 4個月前

他乾脆把沈語遲想問的一道說了:“所以,旁人總說你和她年少時性子相似,我從不在意此話,她初見我時,雖裝的一派天真,但看過來時野心是欺瞞不過人的。要說相貌相似,那更是無稽,我雖是先認識的她,但第一次見你,也不覺得你們二人如何相似,相由心生,你性子和她迥異,縱然眉眼有幾分相似,實際上也差得遠。”

沈語遲不由點了點頭,她幾個相熟的朋友和家裡人,就譬如永寧沈南念他們,也說是第一眼瞧著趙梵和她像,後麵越看越不像,趙梵顴骨偏高,眉眼細長,嘴唇略薄,永寧覺著她長得有點凶狠刻薄,多看幾眼,那相似度就一成也不剩下了,很容易就能區分二人。

她故作大度地擺了擺手:“你跟我說這個乾什麼,我又沒問你。”

裴青臨戳了戳她眉心:“方才氣勢洶洶跑來抓奸的不是你?”

沈語遲咕噥了聲:“我又不是故意的。”

裴青臨點了點下頷:“怎麼罰你呢?”

他不知想到什麼,湊在她耳邊說了句:“品簫。”

沈語遲:“”

他見她瞪圓了眼睛,笑悠悠地安撫:“不想品也無妨。”他側了側頭:“反正還有很多好玩的。”

馬車在王府內一聽,沈語遲就被他蒙著眼睛,抱到書房裡,去玩那些‘好玩的’了。

沈語遲還以為裴青臨會把北蠻那張兵力圖用來做什麼呢,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拿去獻給了景仁帝。

景仁帝大喜過望:“你是怎麼得來的?”

裴青臨自有應答:“上回去北蠻,臣著意派人打探了一番。”

景仁帝自然不信會這麼輕鬆,不過他做帝王的,也能理解裴青臨手裡的自有人脈,他仍是大喜,封賞了裴青臨好些東西。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虛的,裴青臨在他心裡日益加重的分量和在朝中越發顯耀的名聲,才是實打實的政治資本,隻要此事傳出,再不會有人提及他隋帝之子的身份,他現在已經徹徹底底擺脫了隋帝給他帶來的負麵影響。

其實仔細想想,裴青臨把圖獻給景仁帝倒也正常,他自己不可能領兵去打仗,此圖留之無用,隻有給景仁帝,於他於社稷,這圖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景仁帝也明白這個道理,看向裴青臨的眼中充滿了自豪和欣慰,他才要說幾句話,殿外突然有人報道:“聖上,太子和顧尚書求見。”

太子還不知道裴青臨獻上兵力圖的事兒,他和氣地,帶了幾分上位者傲氣地,衝著裴青臨一笑,隨即向景仁帝行禮:“父皇。”

景仁帝心情正好,顏色倒也和悅,溫聲問他:“何事?”

太子歎了聲:“今天兒臣和顧尚書學著對賬的時候,突然發現戶部的賬出了些小紕漏,南邊鹽課的稅收銀子比往年減了三成,但今年販鹽的總量,明明比往年還多上不少。”

景仁帝蹙了蹙眉,問顧尚書:“竟有此事?”

裴青臨也在戶部任職,聞言譏誚地挑了下唇,他稍稍低下頭,旁人便沒瞧見他眼底的嘲弄。

顧尚書不知為何,臉色有些冷淡,他聽到景仁帝垂詢,正要開口,太子搶先一步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銀子倒是輕的,但襄王剛入戶部便出了此事,實在是有損宗室名譽,若萬一有人貪汙勾連,日後麻煩更大。兒臣以為,不妨請一位既對鹽課了解,又能管得住嘴的人進入戶部,徹查此事。”

景仁帝聽出些門道來:“你想舉薦何人?”

太子笑:“舉不避親,兒臣想舉薦吳家三郎來徹查此事。”他給出理由:“吳三郎任職期滿,才從江南回來,他對江南鹽課的事兒必定了解,二來他是嘉月的夫婿,是兒臣的內地,亦是父皇的女婿,再親近不過的人,若真查出什麼不當來,也不可能把此事外泄,也可全襄王顏麵。”

景仁帝要還聽不出來他針對裴青臨,要往戶部塞人的意思來,他這皇帝就算是白當了。

他心下著實有些歎氣,為人父的,一碗水當端平,一個兒子出挑,一個兒子平庸些倒也罷了,偏偏平庸的那個還耳根子軟,一顆心向著外家,天天算計著怎麼從親爹手裡給外家摳好處,景仁帝心裡能舒坦才怪了。

憑良心說,他對太子的看重,其實是遠勝於裴青臨的,裴青臨雖然好,但這麼些年畢竟不在他身邊長大,俗話說生親不如養親,他對裴青臨的感情是憐愛和補償的心裡。而太子是他的嫡子,自小在他身邊長大,受他的教導,他除了太子之外,還有兩個庶出皇子,縱然每個孩子他心裡都疼愛喜歡,但他對太子的期望值遠超其他兒子。

隻是太子這般實在太叫他失望了,更何況是在裴青臨才獻上一張兵力圖的情況下,太子這時候來扯後腿,兩人對比之下更加慘烈。

景仁帝一顆老心也是拔涼拔涼的,沉下臉直接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吳家躥騰的?”

太子怔了下:“父皇何出此言?兒臣也是為了社稷考慮啊。”他被問的有些慌亂,轉向顧尚書:“不信您問顧尚書,看看戶部的賬目是不是真出了岔子。”

太子錯就錯在,以為顧尚書當了自己的老師就得聽自己的指令,他還把整個顧家視為囊中之物。顧尚書何等精明,才不摻和宗室的事兒,當即道:“臣不知,太子沒跟臣商量就查了賬目,具體的,臣也沒來得及核對。”

太子臉色一變,直接把顧尚書怨上了,沉聲道:“你——”

“夠了!”景仁帝到底不想在顧尚書和裴青臨麵前給太子沒臉,便道:“顧尚書和襄王先退下,朕有話要和太子單獨說。”

兩人躬身告退,裴青臨站在玉階上,慢慢一笑:“顧尚書這帝王師可不好當啊。”

顧尚書既然不向著太子,也不會這般輕易偏向裴青臨,不然他堂堂一個尚書,也太不值錢了些。他便沒接他想要遞來的桂枝,隻一笑,輕描淡寫地道:“各行各業,哪有容易的呢?”

他向裴青臨拱手一禮,兩人分彆而去。

裴青臨回家之後,發現沈語遲正在和一個管事打扮的人說話,他認出這是沈家管事,等人走了之後,他問道:“怎麼了?”

兩人婚後好的蜜裡調油,但他對沈家就一直淡淡的,沈語遲撓了撓頭:“我大哥和嫂子想我了,問我下個月要不要回去過‘對月’,重陽剛好也在家裡過了。”其實按照習俗,丈夫一般是要陪著回去住幾日的,就是不知道裴青臨樂不樂意了。

她猶豫道:“你”

裴青臨笑她:“想讓我陪你?”

沈語遲點了點頭,他含笑調侃:“那就看你這些天的表現了。”

沈語遲特殷勤地給他倒了盞熱水:“廚下還有猗蘭蒸好的米糕,你要不要嘗嘗?”她後知後覺地問:“對了,你今兒不是去向皇上獻圖去了嗎?皇上怎麼說?”

裴青臨斜了她一眼:“你看我像很想吃的樣子嗎?”他啜了口老婆遞上來的愛心熱水,慢慢把今兒的事講了一遍。

沈語遲冷笑:“太子也忒不是個好玩意了,自己差事辦的不怎麼樣,邪心眼倒不少,皇上該狠狠地收拾他一通才是。”

事後據傳,景仁帝狠批了太子一通,直接拒了太子的提議,還倒把吳三郎的調任壓下來,讓他暫時成了白板。

但過了不到半月,風向又有些變化,皇上雖還是沒允太子抬舉吳家人的事兒,但到底放了權,讓太子在權責範圍內,處理一些吏部的小事,雖然沒完全放權,但比以前是強了不少。

沈語遲再王府都聽聞此事,趁著裴青臨回家問他:“皇上最近不是不喜太子嗎?怎麼最近抬舉起他來?”

裴青臨卸下冠冕,讓一頭如瀑烏發垂落下來,他神色奇異,半晌才淡淡道:“那自然是因為,他做了讓皇上高興的事。”

沈語遲愣:“什麼事?”

裴青臨靜默良久,才吐出兩個字:“獻美。”

獻美?沈語遲納悶:“聖上可不像為色所迷的人啊,而且獻美這手段也太不入流了。”

裴青臨閉了閉眼,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道:“他獻上的美人,是一位叫沈南風的羽林衛幫他尋的,據說這計策,也是沈南風幫他出的,太子如今很是器重此人。”

他說完這些,靜靜看向沈語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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