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 131 章(2 / 2)

我和情敵成眷侶 七杯酒 11097 字 4個月前

吳三郎雖心愛此女,到底仕途為重,平日去的也少,隻是表妹最近有了身孕,他心下憐惜不已,常往私宅那裡跑。

嘉月臉色蒼白,要是吳三郎婚後結識的此女,她或許會難過一時,倒不會這般震怒,吳三郎分明是婚前就和這女子有了首尾!她堂堂一國公主又不是嫁不出去,吳三郎明明心有所屬,大可說明緣故,娶了他這心上人表妹。

如果吳三郎真想和她過,和表妹斷乾淨,她也不會過分追究。偏偏吳三郎一邊為了權勢好處娶了她這個公主,一邊又暗地裡和表妹苟且,借著她的好處,麵兒上還裝出個深情模樣來,簡直令人作嘔!

在嘉月心裡,丈夫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的深情人設已經崩了。她深吸了口氣,很快理清了思緒,冷冷吩咐女官:“你去把那女子帶過來,讓我瞧上一眼。”

女官領命去了,沒想到後麵還有更好玩的事。

嘉月當然不可能替吳家養一個野種,女官當即就要給表妹灌藥,嘉月雖厭惡她,也知道主要問題不在女人身上,便沒跟她計較,命人抓了一副溫緩的落胎藥,落胎之後打算給她調理一番就放她走的。沒想到表妹死活不敢喝那藥,哭哭啼啼地說了為了拴住吳三郎的心,假扮懷孕之事。

欺人太甚!這幫人簡直把她當傻子糊弄!莫非是她平日太好性了,什麼醃臢東西也敢往她臉上踩!

嘉月大怒,當即命人使以杖刑。

吳三郎聽聞外室被發現,他忙命人叫上太子說和,自己急匆匆趕回了家裡。

他一入公主府門,就看到心肝肉表妹差點被人捶爛,他心頭一痛,眼前一黑,也顧不得上頭的是公主了,怒聲斥責:“你好狠毒的心腸,蘭兒還懷著身孕,你竟然對她下這般狠手!”

嘉月對他的德行早有心理準備,聞言冷笑一聲,扔出大夫的診斷證:“懷有身孕,你好好瞧瞧這是什麼!”

她扶著女官的手站起來,一臉厭惡地看向這個曾經傾慕過的男人:“你若真是有情有義,當初有本事拒了我去娶你的好表妹啊,一邊貪慕權勢,一邊又惺惺作態,現在來裝什麼情深似海?現在來指責我,沒得讓我惡心!你若真這麼在乎她,當初就彆娶我啊!”

吳三郎一時語塞,氣勢也矮了幾分:“茵茵,我...”

嘉月正要打斷,那邊太子已經匆匆趕了進來,他掃視了一圈,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的白月光趙梵被裴青臨鴆殺,他最近正立誌要為白月光討回公道,還要讓父皇重新青睞自己,現在正是依賴吳家人的時候,聽說吳三郎和嘉月出了事,他頭都大了一圈,當即快馬趕了過來。

嘉月不想開口,嘉月身邊的女官便斟酌著詞句敘說了一遍,太子壓根沒把男人納妾當回事,但見嘉月臉色難看,還是得斥責吳三郎幾句:“混賬東西,嘉月辛辛苦苦為你們沈家綿延子嗣,你不知感激不說,居然背著她納了外室,簡直荒唐!”

吳三郎智商還是可以的,見太子訓斥,配合著做出一副悔恨模樣。

太子重重斥責了幾句,又轉頭勸慰嘉月,歎道:“嘉月,孤知道你委屈,但這世上男子多是三妻四妾,如三郎這般的並不少見,何況這外室到底沒有子嗣,三郎心裡最看重的還是你,夫妻恩義難得,你人也打了,氣也出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的。”

嘉月是在吳皇後膝下養大的,一向把太子當親兄長看待,聽了這話隻覺著心寒,忍怒反問:“依皇兄看,我該如何是好?”

太子現在正是倚重吳三郎的時候,皇上又寵愛嘉月,若讓他知道嘉月受了這等委屈,必定不會放過吳三郎。

他思忖片刻,緩緩道:“這事兒暫先不要鬨大,孤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嘉月,你一向懂事,父皇日理萬機,身子本就欠安,你也不想把這事兒鬨到他麵前,再讓他為你操心,對吧?”

嘉月一向靈慧,聽了太子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初裴青臨會告誡嘉月,是篤定嘉月的能耐,斷不會為吳三郎要生要死的,他也沒料到的是,太子居然冒出這句神來之筆。

丈夫的背叛沒讓嘉月有多痛苦,可骨肉至親卻為了權勢,對她的痛苦漠視至此,甚至不準備讓她討回個公道。

嘉月小腹突然脹痛起來,死死咬著貝齒:“皇兄...”

她話還沒出口,身子就是一軟,身後的女官驚叫了聲:“不好了,公主見紅了!”

......

嘉月這裡情況危及,沈語遲這邊居然也鬨了件煩心事。

永寧和顧二郎的親事將定,她又被吳家纏歪的煩了,索性約了沈語遲一道去佛寺上香,順道求個姻緣啥的。

永寧搖了個上上簽,心情大好,又問沈語遲:“你和襄王成親幾個月了,現在還沒動靜,你要不要問一問子嗣?”

裴青臨並不著急孩子,連帶著影響了沈語遲:“我們不急,晚點生對身子好。”

永寧就不再多說,興致勃勃地道:“靈台寺後麵有一處湖泊,景致極好,咱們逛逛去。”

沈語遲突然肚子不大舒服:“你先去逛,我要去躺淨房。”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從淨房裡出來,就聽湖畔傳來幾聲此起彼伏的女子尖叫。

她忙帶著人趕過去,永寧不知怎麼的,居然失足跌到了湖裡,有兩個擅水的侍女已經下去撈了。

沈語遲心下稍鬆,大步跑向湖泊。不知怎麼地,吳七郎居然從湖邊的密林裡鑽了出來,他一個縱躍就要跳進湖裡,嘴裡高喊:“郡主彆怕,我來救你!”

作為一個有過此類經驗的人,沈語遲當即意識到不對,好端端的,吳七郎是怎麼冒出來的?而且永寧若是水淋淋地被吳七郎撈出來,名聲必然要受損,難道她要嫁給吳七郎?

退一步說,就算她不會嫁給吳七郎,但她最近正在議親,若出了這事兒,婚事必然是要蒙上一層陰翳的。吳家這群賤人,自己娶不到永寧,也見不得她好!

沈語遲這些日子被裴青臨教導著,心思也鍛煉出來,很快分析出局麵,當機立斷地吩咐護衛:“攔住吳七郎,把他趕出去,彆讓他靠近永寧!”

護衛果斷出手,直接把一隻腳踏進湖裡的吳七郎硬生生拽了出來,他嘴裡還在叫囂,被一拳打掉幾枚牙齒,這才不敢再嘰嘰歪歪了。

這時候永寧也被撈了上來,沈語遲半邊身子都濕了,解下大氅把永寧包住:“快把她送到暖和的禪房裡,給她找身乾淨的衣裳。”等把永寧安置好,沈語遲立刻命人把她送回郡王府。

如此忙活下來,沈語遲回家的時候天色都暗了,她把今兒的事兒跟裴青臨學了一通,末了冷笑道:“吳家那群賤人,真以為這點招數就能逼郡王就範?!”

裴青臨蹙了蹙眉:“你可有傷著?”

沈語遲擺手:“沒有,我就是氣吳家的行事。”

他垂下眼,幽幽歎了聲:“差不多是時候了。”

沈語遲愣了下,正要問他,外麵有人報:“王爺王妃,長義郡王和郡王妃到訪。”

沈語遲回過神:“今天永寧被吳家人算計,郡王肯定要過來問一問詳情的。”

果不其然,郡王和郡王妃拎了厚禮,見著沈語遲便連連道謝,郡王妃尤其感激:“我也不瞞王妃,永寧本來都要和顧家過定了,幸虧今天沒出什麼事兒,不然她這親事怕是要耽擱。”

沈語遲擺擺手:“您彆這麼客氣,我和永寧本就交好,我若見她遇到麻煩不出手,那還算什麼朋友?”

郡王妃更是感激,郡王道:“王妃能否把今天的事兒詳細與我說一遍?”他沉了臉:“我也好做個應對。”

沈語遲跟他細說了一通,連吳七郎從哪跑出來,穿著什麼衣裳都沒落下。

郡王仔細聽了,坐在原處思量著什麼,等他回過神來,裴青臨才道:“郡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長義郡王應了,裴青臨領著他去了書房。

也不知兩人商談了什麼,出來的時候,長義郡王麵色凝重,緩緩道:“吳家便如破皮底下的膿瘡,看來如今這些膿瘡,都要被挑破冒出來了。”

裴青臨不經意地勾了下唇:“最焦頭爛額的,除了吳家,怕是太子了。”這話既是試探,也是招攬。

長義郡王深深地看他一眼:“我已年邁,朝上的風雲我摻和不來,但吳家既算計到我女兒頭上,我斷不會坐視不理。”

裴青臨淡笑:“郡王一旦上告,必會得罪太子。”

長義郡王是太子親叔父,往日自然是盼著太子好的。此時他對太子的一顆心也冷了下去,麵沉如水地道:“得罪便得罪吧,難道我會由著吳家踩到我家人頭上?吳家未免太不把宗室放在眼裡!”

要不是前些日子的過分膨脹,吳家本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地算計宗室。如今既然事發,那必然是瞞都瞞不住的大罪過。

太子如今讓文武百官失望不說,連宗親也對他生了厭棄之心,可謂眾叛親離。他這根獨木,還能撐到幾時呢?

裴青臨玩味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