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我可能是個bug 明目飲 8835 字 3個月前

我身邊妖怪紮堆,而我與他們友好相處。

有哪裡不對??

——穀川角穀

.

應該說哪裡都不對。

我身份立場是人,但現在看上去,我跟傳聞中的惡鬼也沒什麼不同了。

要問我做了些什麼的話?

我隻是見死不救。

在他們看見我的出現想要向我求救的時候,我就瞥了一眼,沒有其他反應了。然後就被憎恨上了。吃掉他們的妖怪身上沒有他們的怨氣,他們將所有的怨恨全給了我。

至於為什麼?

他們的怨氣在逢魔時刻開始出現,午夜變成一張張的人臉,扭曲著,在我耳邊飽含怨憎:“為什麼不救我??!!”

我:???

不救就不救啊。哪有為什麼?

真要找個理由的話,我從不救自己找死的人。

都已經提醒了他們這裡有吃人的妖怪,還要趕上來,那麼他們就應該做好發生任何不測的準備。而不是像這樣。

連找讓他們死掉的妖怪都不敢,轉臉就凶神惡煞的霍霍我這個立了提示牌的人。

雙標啊。

我給他們立了一個提示牌,還用了buff讓所有識字和不識字的人都理解到了,我已經仁至義儘了。至於救人的話——

不要給他們任何希望才好,死兩個人救一堆人還能說句劃算。因為救了兩個人累死自己還連累一堆人,哎呀,你是這樣的人嗎,穀川小姐?

救人是美德。

我沒有,我隻救我的朋友。

他們這些人不聽勸告走進山裡,行為就跟我掛了個牌子“內有惡犬請止步”,他們看到了不聽,然後被裡麵的惡犬咬到了,怪我防護措施沒有做到位一樣。

可我又不是養這些惡犬的人,我隻是掛了個牌子提醒他們這裡危險不要來的人。

他們這些怨憎真的是,看我好欺負?

我一個人類能在這裡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沒有哪個妖怪敢過來在我麵前搞事,雙方都當做彼此不存在。我不好惹已經是明示了吧?

如果我隻是一個運氣好的普通人,在看見妖怪食人的場麵時,被啃食卻還活著的人對著我的方向喊救命,妖怪看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完了。

不太懂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是想自己死了也要拉著一個人下地獄呢,還是什麼都沒想隻是求生的渴望。

我最近身上人類的惡意有點多,跟著我想要讓我死的怨憎隻是其一,另外的惡意來源有些莫名其妙,好像還是因為提示牌。

在第一個人不聽勸阻進了山,運氣好活著下來的時候,他們說立這個提示牌的人就是想斷他們活路,不讓他們進山。

後來發展成山裡有寶貝。

我想獨占。

他們中膽子大的人組織在一起,拿著棍子石頭之類的上了山,不是為了打妖怪,而是為了將我這個立提示牌的人趕出去,不要妨礙他們找寶貝。

作死。

那天滿山都是嘎吱嘎吱嚼骨頭的聲音,逃出去的人是跑的最快的,將所有隊友都當成吸引妖怪注意力的誘餌。

逃出去後,他為了不背上見死不救的名聲,不被彆人怨恨的目光盯著,瘋狂丟鍋給我。雖然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他說我是麵目可憎的大妖怪,生吃人,立提示牌隻是為了讓他們上當,還說我擅長迷惑彆人,變成美女讓彆人上當,隻有他意誌堅定,才跑了出來。

“有沒有彆的手段我不知道,大概沒有吧,不然我跑不出來。”

勞資長得美礙你事了?

自從這個流言出來後,一段時間裡來的基本上都找刺激不要命的,想見見傳說中的美人,奈何看到的全是歪瓜裂棗奇奇怪怪的妖怪。

因為這麼幾次折騰,我立在山上的提示牌被怨恨我的人毀了個七七八八,也正因為這些怨恨,我現在變得不太像人了。

人類的極端情緒,類似於恐懼憎恨都可以造出鬼神,像羅生門之鬼茨木童子都有被人恐懼然後變成鬼的經曆。我一個人類,現在離變成妖怪隻差死一次了。

可想而知他們對我的怨恨了。

我一個普通的人類側寫師,現在的形象是膚色冷白,眼珠子和頭發黑如沉墨,而嘴唇殷紅如血,如同一張水墨畫生了靈智,啖了人血。

我現在出去彆人說我是妖怪也沒人不信,甚至在我出去晃了兩圈後,他們嚇到請了陰陽師過來。

然後就又有了墨鬼殺人的傳言。

那些怨憎被我當成墨沾在了筆上,甩出去的時候劃開了陰陽術結下的屏障,也很輕易的奪走了人的性命。

這是我第二次大搬家的原因了。

我真正安定下來的時間要往後推幾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搬家我都經曆過,搬家的理由也很稀奇古怪。

有人說我是畫中生出來的鬼,殺人無數,怨氣衝天,然後他們都沒了。我也就搬家了。

有人說我是吃小孩子的惡鬼,因為他們那裡自從我搬過來後就失蹤了好幾個孩子。我那次體驗了一下在火堆上的感覺,但是他們沒有點燃我腳下那堆木柴的機會,因為他們沒了,我又搬家了。

還有一次跟我沒有關係,我在海邊待了一段時間,是為了畫淹死的人。被扔下海的神子重新站在雲端的時候帶來了海嘯,整個村子不複存在,我在海嘯中漫不經心的畫著畫。

我身上的怨憎已經被我用完了,普通的墨水在海水裡用出來也印不到畫紙上,隻會讓我像一個海裡的烏賊,周圍都是墨汁。

我在海水裡飄飄浮浮,用畫筆沾著海水在濕透的畫紙上隨便畫畫,所以漫不經心。

那麼認真乾什麼呢?

泡在海裡這麼無聊,手上不乾些什麼怎麼消磨時間,我真正的側寫時間是在退潮之後,海麵上乾乾淨淨,畫出一片沙灘就能表達出所有了。

名字可以叫做神罰。

你問神呢?

走了。

你問罰呢?

罰過了。

我跟荒的初次見麵,就是這樣,他是引起海嘯的神明,我是在海水裡浮沉的被人當成妖怪的畫師。

不過真正說的上話的時候,還是在之後,初次見麵的時候,我能看到的隻是神明淡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