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甚至有扭頭離開的衝動。
沒有等他有這個機會,他的爸媽就得了消息出門來接他。
看著父母燦爛的笑容,讓杜驕陽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我說陽陽是今天回來吧,你非不信說是明天!還好我請假了。”
齊秀梅打量著杜驕陽一臉心疼:
“瞧瞧,怎麼比上次瘦了這麼多,這是在外頭受了多少委屈啊。以後就留在家裡,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我家陽陽!”
杜驕陽這下徹底繃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不管在外頭怎麼樣,在家人麵前他永遠都隻是個孩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杜全福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手奪走他手裡的行禮。
彆看杜全福年紀大了,還胖乎乎的,可體力比大小夥子還好,帶著行禮爬樓梯都不帶喘的。
杜驕陽想要搶回來,都沒有這個實力。
回到家,兩老沒有一人提起杜驕陽在外頭的事,隻是積極的張羅著美味的飯菜,把能做出的好吃好喝的都堆在杜驕陽麵前。
身處熟悉的環境,身邊還有父母,哪怕還有一堆糟心事,杜驕陽感到無比的舒心和安全。
杜驕陽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不想讓遠在另一個城市的爸媽擔心。
可他心底也清楚,爸媽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否則那通電話不會來得那麼的及時,讓他下決心回家。
杜驕陽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爸媽開口,他一向很有主見,甚至有點自以為是,成年了就覺得自己非常的成熟了,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當初合約也是他自己簽的,都沒跟家裡人商量。
還好爹媽開明,倒也沒有說什麼,支持他的決定。
沒想到摔了個這麼大的跟頭,普通人家根本承受不起。
家裡人不問,杜驕陽也就什麼也沒說,先享受這一家團圓。
第二天一大早,杜全福帶著杜驕陽爬上了附近公園的一座城中山——火炎山。
這座山很高,爬到山頂能夠俯瞰整個城市,是海城的標誌性風景。
整整爬了一個上午,父子兩才爬到山頂。
杜驕陽氣喘籲籲,反觀杜全福一臉平靜,體力對比非常明顯。
站在山頂觀景台,杜驕陽被一覽眾山小的氣勢所感染著,心情開闊。
從前的海城隻是個小縣城,後來慢慢發展成了一個中等城市,沒有一線城市繁華擁擠,卻也極具現代化都市的模樣。
那些高樓大廈,在這裡都跟螞蟻一樣,一切都顯得不足以為道。
“啊——”
杜驕陽朝著天邊大吼,宣泄自己的負麵情緒,大聲喊出來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陽陽,不用擔心,不管你遇到什麼事,都沒人能拿你怎麼樣。”
如果杜驕陽還是孩子,他肯定就信了,可他已經二十了,知道很多事是父母也無法解決的。
父母能讓他在回家的時候沒有任何壓力,對於他而言就已經非常知足了。
“爸,我現在覺得好多了,你們不用擔心。”
“有件事我一直想要跟你說,可又不想給你帶來困擾,現在我想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杜驕陽看自己看似靠譜,其實好像又非常不靠譜的老爹一臉正色,不由也嚴肅了起來。
“什麼?”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和彆人不太一樣?”
杜驕陽頓了頓,最終點了點頭。
整條街像他老爹這種啃老婆,經常出去晃悠,還時不時帶回一身傷,又說不出所以然的男人真的不太多。
明明杜全福看著很老實,平時從來不跟家人鄰裡鬨矛盾,特彆的和藹可親和熱心腸。
平常誰家有事,都喜歡找他爸幫忙。
可他爸一出門所謂辦事,就跟中二病上身似的到處找人乾架。
杜驕陽有時候也替自己老媽不值,嫁給這樣一個男人也太糟心了吧。
可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老爹,從小都非常的寵他,彆人可以非議他卻不能。
尤其自己老媽都沒說什麼,兩口子從來沒有為這些事吵過架,非常的體貼和理解。
杜驕陽問過為什麼,喬芳梅每次隻是笑笑,說他的爸爸不是壞人是個好人,隻要他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老爸,你是不是類似國安局或者國家特殊機構的?”
杜驕陽壓低聲音,這是他小時候的夢想,希望自己的爸爸不是混子,是個很厲害的人。
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才不能解釋清楚。
杜全福摸摸下巴:“也算是有共通之處吧。”
杜驕陽將信將疑,很期待這是真的,又擔心自己老爹胡謅。
“你屬於哪個部門啊?可以說嗎?”
“當然。”
杜驕陽有些激動,難道小時候的願望真的實現了?怎麼總覺得不太靠譜啊?
“我看你今天遭此一劫,看來是命中注定你要繼承我們家族事業。我現在一個人也確實撐不住了,需要有人分擔工作。”
杜驕陽這才發現杜全福眼底犯青,頓時又擔心起他的身體。
“爸,你沒事吧?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杜全福擺擺手:“沒事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我是神仙,我怎麼會有事呢。”
杜驕陽愣了愣,無奈笑了笑:“爸,你開開玩笑就行了,彆真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
“我沒開玩笑,我是神,是這個地方的土地神。”
杜全福用手指指著眼前風景,霸氣開口:
“兒子,你目之所及,都是我們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