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電梯封閉的空間讓空氣充滿了緊張氣氛，劉東朝著杜驕陽使眼色, 嘴巴往洪亮吉的方向努了努嘴。
杜驕陽朝著他搖了搖頭, 他可以確定, 這個洪亮吉隻是個普通人。
‘藥’一直是經過洪亮吉的手賣給彆人，他不太可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尤其那麼高的死亡率，他作為掌握信息的人, 很容易看出不尋常。
“你很清楚藥有問題,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就不怕報應嗎？”
杜驕陽打破沉默, 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敢和魔鬼為伍。
想到高婧那恐怖模樣, 普通人都不想湊近一步。
“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 我隻是成人之美而已。”
洪亮吉很是淡定，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劉東。
“我比這家夥都厚道得多，至少我不像他一樣，是逼迫對方不得不接受他的交易。和我做交易的人，誰不感恩戴德讓他們重獲新生。”
劉東瞪大眼：“你可彆拉我下水！我可沒有像你們一樣喪心病狂。況且那些人都是自己行不端, 又害怕自己的作為被大眾厭棄，需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正常嗎？”
“你品，你細品。”洪亮吉望向杜驕陽, 一臉嘲諷，“本質有區彆嗎？彆說狗仔沒逼死過人, 什麼叫人言可畏？”
“你這是謬論！”劉東氣惱，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洪亮吉淡定一笑, 一副高人模樣。
“如果那些人知道他們交易之後隻有不到五年的壽命, 他們還會同意？”杜驕陽問。
劉東一聽, 也反應過來：
“就是！你們的交易是建立在隱瞞上的，在法律上我頂多算得上是誹謗，你是在販毒！那就不是一個級彆的罪名，完全不是一回事，剛剛差點被你給帶偏了。”
洪亮吉嗤笑：“都是罪，又分什麼大小？”
“希望你受到懲罰的時候，也這麼的無所畏懼，你的行為恐怕不是簡單的觸犯法律。”
洪亮吉的表情微微凝固，這才沒有剛才的囂張。
杜驕陽欲再多說什麼，說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有的人見了棺材也不會落淚。
杜驕陽和劉東一路風平浪靜的被領到高婧所在的總統套房，沒有遇到想象中的陷阱。
房門被打開，高婧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裝著葡萄酒的高腳杯，在那細細的品味著。
看樣子顯然自得又美麗動人，氣氛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反而溫和得讓人快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高婧抬眼望向杜驕陽，輕輕搖晃著紅酒杯，巧笑嫣然：
“要不要跟我一起品一品我拿到的紅酒？”
完全沒有一點戰鬥前夕的氣氛。
杜驕陽覺得現在拿出他的老土手機鏈上去抽打，都覺得自己太不解風情。
“束手就擒吧，你逆天而行，應該早就想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現在乖乖聽話，興許懲罰還能減輕一些。”
高婧笑了起來：“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自詡正義的人了，不符合你們的標準就評判彆人不對，本質和我沒區彆。”
“你是想說你是在幫助彆人嗎？”杜驕陽失笑。
“倒也不需要把我說這麼偉大，隻是交易各取所需，我達成他們這輩子都沒辦法輕易實現的願望，他們就要付出代價。
彆忘了，他們吃下去的可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不應該拿點報酬嗎？”
高婧抿了一口酒，動作優雅極了，就像老上海的名媛一樣充滿了風情。
“你沒看到他們多享受這個交易？你天生長得好，不知道那些醜陋的人有多的無奈和淒慘，當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劉東忍不住吐槽：“我長成這樣，也沒像你說的那麼慘啊。”
高婧厲眼掃去，劉東打了個哆嗦，連忙縮到杜驕陽身後。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一個醜得理所當然的人，當然不知道對自己要求高的人的理想。”
杜驕陽囧，這句古話放在這裡怎麼聽著奇奇怪怪的。
“那些人都是自己來找我的，我也勸過他們，他們自己願意為實現自己的願望付出代價，我怎麼好乾涉他們的自由呢？”
劉東有了杜驕陽坐擋箭牌膽子也大了不少，低聲嘀咕：
“你的一顆藥丸可不便宜，要錢還要命，也是夠狠的。”
高婧聽到了並未生氣，反而道：
“就算去醫院花錢整容，也不僅僅是要交錢。還有手術的痛苦和失敗的風險，後遺症也從來不小，你報道明星臉僵了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吧？”
“和我做交易沒有風險沒有痛苦，還能保證達到自己最想要的效果，也沒有可怕的後遺症，這不比那些整容醫院良心？他們能開正規醫院，為什麼我又不能做這筆交易？”
“至少跟我交易的人他們都曾經美過，而不是花了錢挨了刀卻依然達不到自己的效果，甚至更加難看，倒黴甚至還當場死亡。我不管怎麼說，也能讓他們美美的活了幾年。”
“這些人願意享受短暫的輝煌，不喜歡一輩子碌碌無為、醜絕人寰，我為他們實現他們的願望難道有錯嗎？”
“代價過高就是無效契約……”
高婧又笑了起來，乜斜著眼望著杜驕陽：
“你這話說著不覺得違心嗎？你可彆忘了，你自己就正在打官司，你那個契約又是公平的嗎？而你又能打贏嗎？”
杜驕陽覺得自己的膝蓋被射中了一箭，這話專往人心窩子裡插刀啊。
“三百萬，就讓你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讓你不得不為了生計開始裝神弄鬼，你真的甘心？你難道不想站在舞台上，綻放自己的才華？你這些年做了那麼久的努力，真的就要這麼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