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靈魂歌手(1 / 2)

在周遭一切陷入死寂中時, 張天德得意洋洋的聲音格外突出,尤其他大聲喊道:“妙啊,妙啊!”讓李藍天原本蒼白的臉瞬間變得黑如鍋底。

“你個老騙子,你們,你們裝什麼裝!”李藍天還沒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不遠處那個白色的修長身影, 頭一次有了心虛和害怕的感覺,但到底年輕,再怎麼樣不能輸這一口氣,硬著頭皮道:“我們就不該幫你們的忙, 還教你們怎麼畫符篆!用著我們的東西,竟然恩將仇報!”

這話一出,趕上來的海京新建局其他人麵麵相覷, 有個中年人說:“你這話就更不對了, 這幾天我們趕工出來的符篆,不是都被你們拿走了嗎?”

李藍天頓時一噎, 隨後依舊是張天德,嘴裡吐刀子一般,不肯罷休的道:“狗屁的天神道,救了幾個人,就覺得自己是永深市的救世主了, 跑我們這施恩來了?臉也忒大了!”

“放屁!”李藍天都有點害怕張天德開口,把這老東西宰了的心都有:“分明是你們海京的人排外,一直針對我們!”

這下給孫建航眉頭皺的, 兩根眉毛都要連上了:“我們局這麼多人,給你們的支援、裝備、最好的飲食,甚至休息時間都是最長的,大家都那麼累,誰有工夫針對你們?”

“你等等,我說姓李的,什麼叫恩將仇報,什麼叫邪不壓正啊,你們要不要臉啊,當我們瞎了嗎,讓你在這顛倒黑白?”海京這邊又有人站了出來:

“明明是江清河要搶這位伍小哥的……助手,你們以為這片地方還沒幾個人能進來,就沒有法律能約束你們了嗎?想搶什麼就搶什麼?那你們要是想殺人,是不是也隨便你們了?”

“我看剛才李藍天放火就是要殺了我們!”

“對!要不是伍道友,我這次可真的死了!”

說話的是之前已經犧牲過一次的生魂,換過一副身體,對下來陰陽夾縫中其實有點恐懼,但奈何根本沒有人能替他們的工作,救人如救火,隻能硬著頭皮上。

誰知道永深市來的這幾個人同樣激動得很,不甘落後的跟海京市這邊直接叫嚷起來。

兩撥人立馬吵的不可開交,如果不是中間橫亙著野狗子,恐怕早就打起來了。

李藍天剛才放的是天神道的“神符”,效力上的確很霸道,要是那火苗沾到魂魄,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李藍天等人,這麼崇拜江清河,有很大的原因是江清河成了他們的“師父”,教他們一些天神道的法術。

說到這個天神道,也是民間一個神秘的教法道,但一直非常小眾,基本沒幾個人去研究。尤其天神道講究捉鬼降妖,動輒要練習法術,還有許許多多的規則,在普通人看來,真有點小打小鬨的意思,在古代,都把天神道叫做天神教。

當然,佛道兩家,還是知道他們有一些真東西的,可自家香火鼎盛,偶爾關注一下天神道,也就像扶貧一樣,隻給麵子,不給實際的好處,更不可能幫著宣傳,有讓天神道自生自滅的意思。

上輩子靈氣重啟後沒幾年,天神道因為法術效果好,使用起來很威風,鑽研鑽研也可以很深奧,所以行情越來越火爆,最後人人都知道這一種道法了。但趙奇秋上一世可並沒有聽過江清河的名字。

按理說,江清河這個能殺了清道夫的人,不可能是無名小卒,恐怕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讓上頭把他直接和諧了,再難聽點,幾年後他活著沒有,都得兩說。

想到這裡,趙奇秋怎麼都是過來人了,突然靈機一動,看向被他扔到一邊的那把霸道的辟邪利刃。

江清河現在厲害,但他資質其實平庸,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人靈根覺醒,他或許就湮沒於眾人了。但這把刀,這刀不一樣,好一點的武器總是會被人更優待一些。

很大可能,江清河最後就是因為守不住這把刀而銷聲匿跡。

或許是趙奇秋望著刀若有所思的時間太長,眼前一晃,一個單薄的少年背對著他從馬路牙子上拔出了那把刀。

“小心。”趙奇秋一閃身出現在鮮明鏡身邊。

鮮明鏡握著刀柄的手頃刻間嗞嗞作響,但他反而握緊了,直到把刀放在了趙奇秋手中。

“不疼嗎?”趙奇秋都愣了,心想這孩子對自己可真狠啊,就見鮮明鏡看了他一眼道:“疼。”

“那你握著乾嘛?”

“我想試試什麼感覺。”說著,鮮明鏡看向趙奇秋另一隻手。

趙奇秋起初還沒明白什麼意思,無意識搓了搓手指,之後才恍惚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是捏住了刀刃的,頓時頭頂冒出黑線,一把按住了鮮明鏡的腦袋揉了揉。

大佬不愧是大佬,誌向果然超前啊。

“你現在是鬼,你想空手握住這把刀,”趙奇秋道:“還得過幾年吧。”

鮮明鏡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他的視線落在趙奇秋抓著刀柄的手上,如果仔細聽,還是能聽到像熄滅煙頭的滋滋聲,可眼前的青年,眉眼間依舊懶洋洋的,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你不覺得燙嗎?”兩人往回走,這次換鮮明鏡反問。

“很燙,”真燙死了好嗎,沒看到他當時直接把刀給扔了嗎!但現在不是在乎燙不燙的時候,而是一報還一報,該算算總賬了。

兩撥人看似臉紅脖子粗的吼來吼去,其實大部分人,尤其是永深這邊的人,都非常關心趙奇秋的動向,看他走了又回來,一個眼神給過來,所有人很快都安靜了下來。

“你……想怎麼樣?”

總算從大腦缺氧的狀態中緩過來的江清河,看著趙奇秋手中握著的刀,緊張的渾身緊繃,但不是因為趙奇秋手裡有刀,而是因為趙奇秋拿的是他的刀。

江清河從青年淡淡的神色中仿佛已經猜出了什麼,撐在地麵的手握拳道:“把……把刀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