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我的項目出了事麼!”
“你怎麼知道出了事?”
“什,什麼?”
“隻不過是來了點人,你以為是出了什麼事?”陳天北盯著他的眼睛,陰沉地問道,“是不是你乾的?”
“……小北,我是你爸。”
“滾蛋。”
“你!”看著他敢對自己說這種話,陳父氣得半死。
他很英俊的臉都扭曲了,很久之後,看向陳天北的眼睛裡忍不住露出了厭惡,低聲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手裡的項目那麼多,哪顧得過來!出問題我怎麼會知道。突然來了這麼多人,有人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不對。”
陳天北就冷笑。
可陳父卻已經忍不住去抓陳天北的手臂。
陳天北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
“我聽說有人在彆墅裡做了局?”陳父忍氣吞聲地看著這逆子,告訴自己忍字頭上一把刀,好久才低聲說道,“我也是受害者。當然,我得感謝白雲觀的幾位天師幫我解了局。可小北,你幫我和白雲觀傳個話,就說我願意付這一次為彆墅驅鬼的所有的費用。不過這個局裡的那麵鏡子……”
“你怎麼知道彆墅裡有麵鏡子。”陳天北打斷他的話。
陳父陰沉著臉沉默了。
陳天北這一次用厭惡的目光看著他,然後拿起手機,報警。
“你想乾什麼?”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進局子去說。”陳天北嗤笑了一聲說道,“今天這點風吹草動就能驚動你,那厲鬼在這彆墅盤踞那麼久,你能不知道?你還知道這局的眼是麵鏡子……”
他給張師兄打電話,很快,穿著警服的年輕人大步走出來,迎麵走向驚慌失措的陳父。
蘇沉香敬佩地看著陳天北。
好一招大義滅親。
“他身上有詛咒。”看著張師兄板著臉,禮貌卻不容置疑地把驚慌萬分,雙腿發軟的男人給請進了彆墅問話,看著陳天北眼底陰沉地看著那男人的背影,蘇沉香這才若有所思地摸著光滑的小下巴說道,“是很可怕的鬼咒。他被鬼詛咒過。”
“你沒吃掉?”陳天北突然問道。
“吃掉?”
“你不是也能吃掉詛咒麼。”
蘇沉香吃過李阿姨身上的詛咒,這事兒陳天北知道。
因為蘇沉香還用懷念的語氣提起過那詛咒,覺得味兒不錯。
所以,蘇沉香一副興致勃勃,手裡卻沒有拿出什麼好吃的來,讓陳天北覺得有點不像是她了。
路過薅羊毛,這不是蘇沉香的本能麼。
“我的確能吃掉詛咒,你爸……這貨身上的詛咒還挺香的,我總覺得這香味有點熟,像是在哪兒吃過。”
不過她在陳天北身上吃過的厲鬼也不少了,哪記得清,倒是覺得陳父身上的詛咒的確有一股讓自己似曾相識的味道。
蘇沉香想了想,老實地說道,“你爸應該以前得罪過厲害的人。這詛咒……詛咒的是他的後代。”
陳天北安靜地聽著。
“不過你身上沒有牽扯出這種詛咒。應該是在你出生後,他得罪了什麼人。這詛咒會咒他後代凋零……怪不得他說隻有你一個兒子。詛咒在身上,他再也生不出孩子。”
詛咒血脈這種鬼咒多了去了。
可陳父中的是最厲害的那種,厲害到蘇沉香覺得很香。
“那你能解麼?”
“能啊。”蘇沉香輕快地說道。
“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著這詛咒,這些年請了無數天師給他解咒。”
“我不解。”蘇沉香狡猾地說道。
“為什麼?”
“你曾經說過,人比鬼還惡毒,說的是這個男人麼?”看見陳天北愣住了,看著自己說不出話,蘇沉香彎起眼睛笑出一口小白牙,笑眯眯地說道,“你討厭他,說明他曾經對你做過很壞的事吧。他既然是個壞人,我為什麼要去給他解咒?雖然我嘴饞,可我從不在垃圾桶裡撿吃的。”
……
陳天北瞪著這個更挑食了的小姑娘。
他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
隻是,當看到她為了自己,壓製了她的本能,用很輕鬆的語氣告訴自己,她不吃那男人身上的詛咒,陳天北覺得眼眶發熱。
“你是個笨蛋麼?”
“……你彆總說我笨。之前隨堂考我才九十二分,我懷疑是不是你總說我笨,咒到我了!”
蘇沉香懷疑地看著陳天北。
肯定是陳天北咒了她。
要不然,她那麼聰明,最近那麼努力學習,怎麼才考了九十二分。
她頓時哼唧了一聲。
陳天北卻隻嗤笑了一聲。
“行了,我送你回家。”王家的車還遠遠地停著,就等著送他們回家去,順便再把彆墅裡的事已經解決說給焦急地等著回複的王家人說。
陳天北懶得回頭去看一眼陳父現在在彆墅裡麵臨著什麼,帶著蘇沉香就要走。
可蘇沉香卻站在原地沒動靜,頻頻看向彆墅。
“怎麼了?”
“剛才陳家那老男人……”看著陳天北嘴角抽搐地看著自己,蘇沉香小小聲地說道,“他不是說要付驅鬼費麼?什麼時候能給錢?”
……吃了人家的鬼,還管人要錢……
所以說,少乾虧心事。
不然,就會被蘇沉香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