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2)

王建房冷笑著離去前丟下句話。

“咋辦?掰倆冰錐當筷子——涼辦!”

這邊的魚阿蔻還不知真的有人如她所願,乾了件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換上洗的發白的粗棉布褂褲,拎著菜籃子去菜園子,手下摘著菜,腦子裡則跑著神。

她們家的房子是老爸新婚的時候自己出錢蓋的。

六間黃泥坯子混著稻草蓋成的土房,坐北朝南呈品字形。

院子是半人高的籬笆院,籬笆上纏繞著正盛開的喇叭花,紫的、紅的、白的間隔從籬笆縫隙間伸出頭,引的蝴蝶蜜蜂爭向停留,顯的分外的有野趣。

一條碎石子路從客堂門口貫穿到籬笆院入口,把院子分成了兩部分。

左邊院子是菜園子,時值夏日,菜園裡碩果累累。

右邊的院中央種著梨樹、柿子樹,樹旁是架成三角架的晾衣杆,靠近右廂房處是堆著柴火的木棚。

遠遠看去,這間小院就是她上輩子對著圖片流口水的田園小院。

可等真住進來才知道有多操蛋。

黃泥蓋的房間低矮不通風,窗戶隻有平鋪著的兩張4A紙大小,春夏秋還好,房間裡還能見到點光,而用茅草席堵住窗戶的冬天,屋子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屋頂一年就得修一次,不然半夜下個暴雨,一覺醒來就能發現房間被淹。

每到下雨的時候,家裡的盆盆罐罐得全部擺出來接雨水。

夏天則是蚊子多,每天晚上得熏上乾艾草緊閉房門,等半個小時通風後才能進去睡。

熏過也不能完全杜絕蚊子,她床上帶著補丁的蚊帳上,就粘著許多洗不掉的暗紅色蚊子血。

不是沒想過改善自己生活的方法,但她的年紀,她的身份,還有這個時代得特殊,讓所有的想法都得胎死腹中。

再說,和大伯家同住一個屋簷下,更是不能露出一點馬腳。

所以她想去城裡讀書,還有個原因,就是想打著在城裡的旗號拿東西回來改善生活。

腦子裡出神沒注意,手就被什麼東西刺了下。

不由幼稚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刺到手指的黃瓜,黃瓜立馬被戳出一個指洞。

心虛的收回手指,邊對著黃瓜流口水,邊挑著瓜身彎曲厲害的摘了幾根。

掛在藤上的黃瓜碧綠碧綠的,瓜身上遍布著軟刺,尾處開出黃色的小花,未湊近都能聞到那股特有的清香味,而被戳破的那根黃瓜散發出的清香更濃。

摘下來也不洗,用手掌擼掉瓜身上的刺,送入嘴裡,“哢嚓”一聲後,清香就在嘴裡漫延開來。

又挑著已變粉紅的西紅柿摘了幾個,想到西紅柿的酸甜,咀嚼黃瓜的小嘴動的更快了。

她來到這處夏天最喜歡的就是摘個西紅柿,放在嘴邊像吸酸奶一樣吸掉裡麵的汁和籽,吸完再掰開吃肉,呈粉紅色的果肉表麵裹著透明的雪沙,沙瓤的果肉吃起來比後世的刨冰還要美味,口感也更好。

拎起菜籃子回廚房,洗好的黃瓜用刀背一次性拍碎,這樣黃瓜的清脆口感才不會被拍沒。

蒜頭連皮一起拍碎,碎了的蒜頭皮一捏就掉,把碎蒜頭搗出粘性,加小半碗水後再加調料、芝麻油澆在黃瓜上拌勻。

從牆上掛著的乾紅辣椒串裡揪幾顆紅辣椒,放在灶膛裡的火上烤澆,捏碎撒在黃瓜上,一盆降火開胃的拍黃瓜就做好了。

西紅柿更簡單,用刀把西紅柿切成四瓣,擺成一圈擺在盤子裡,從自己屋裡拿出個巴掌大的小罐子,舀了兩勺白糖撒進去,還想再加一勺,手中的罐子就被人搶走。

魚奶奶滿臉心疼,“這糖是特地買來給你衝水喝,補身子的,你撒那麼多乾嘛?”

魚阿蔻笑眯眯的說:“我想吃糖拌西紅柿呢。”

魚奶奶端過盤子就往孫女懷裡塞,“那你端你屋留著下響吃,彆放外麵。”

看著讓自己吃獨食的奶奶,魚阿蔻心裡暖暖的,捏起一瓣西紅柿蘸上白糖,手快的塞進奶奶嘴裡,“我自己吃不香,得和你們一塊兒吃才香。”

魚奶奶剛想說什麼,就耳尖的聽到外麵大兒媳婦的大嗓門。

瞪了孫女一眼,快速的嚼著嘴裡的西紅柿,拿著糖罐子回屋藏去了。

被瞪的魚阿蔻毫不在意,笑眯眯的去搬飯桌。

作者有話要說:

後台抽的我根本看不到你們的評論。

(才不是你們沒給我留評呢!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後台的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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