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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金剛芭比 非酋貓奴 24076 字 4個月前

魚阿蔻幾乎是飛奔回學校的,到了宿舍發現宿舍沒人在,鬆了口氣。

學校沒有澡堂,洗漱都不方便。

鑽進簾席裡清理過自己,看著床板上那件黑毛衣,小臉暈染上色,唇抿的緊緊的。

要是小白臉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她一定讓他變成麻將,弄廢他幺雞,讓他三條變二條。

掀開簾席,抱著衣服準備出去洗,視線和端著飯盒進門的幾個女生相撞。

魚阿蔻微笑打招呼,卻發現幾位女生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

不由疑惑,“怎麼了?”

幾位女生當即加快腳步,推搡著身邊的同伴,“快走。”

一位紮著麻花辮,臉上有雀斑的女孩子兩次回頭欲言又止,第三次回頭時,終是開了口,“魚同學,你去後門看看吧,王美麗同學和她媽媽在那。”

魚阿蔻微笑,“謝謝你,那我過去看看。”

出去時小臉上煩躁之意明顯,有完沒完了?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有個女生探著身子見魚阿蔻走遠,和同伴埋怨雀斑女生。

“梁蘭,你乾嘛跟她說話?小心她脾氣上來了打你,你說我們怎麼這麼倒黴,和她住一個宿舍,萬一她哪天發瘋了打我們怎麼辦?”

“對呀,我們一起去找老師們換宿舍吧?”其他人附和。

“可我覺得魚同學不是那樣的人,昨天我打飯時被人插隊,還是她幫我的,”梁蘭把饅頭放進飯盒,“反正我們也沒事,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是王美麗冤枉人呢?”

“也有可能,王美麗往日裡就喜歡裝可憐騙男同學給她吃的。”

“那、那我們去看看?”

“走!”

魚阿蔻走到後門,就見門口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平時十分注重男女大防的同學們,此刻端著飯盒人擠人的圍成一圈,邊聽的雙眼發亮邊往嘴裡塞饅頭。

圈中心傳來婦女尖利刺耳的聲音。

“…老師們看她學習好護著她,硬說我閨女沒被打,可你們看看我閨女這胳膊上的掐傷?這是沒打嗎?可既然老師們這樣說了,我們就這樣認了,誰讓我們就是沒錢沒勢的貧民老百姓呢?”

“那不是魚阿蔻掐的,王美麗你現在還撒謊!那天我和李一一都在!我們已經告訴了老師,老師馬上就來,看你還怎麼演!”於雲的聲音十分氣氛。

王美麗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急切,“媽,你彆說了,咱們回去吧,媽!”

“你個窩囊包給我滾一邊去!都被人騎在你頭上拉屎了,你還這麼窩囊!我龐小娣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窩囊的閨女!”

一聲十分響亮的擼鼻涕聲響後,婦女接著說:“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可老師們還要我們賠魚阿蔻十塊錢,說是床單錢,不賠就讓我閨女站在全校學生麵前念檢討書,同學們你們評評理,到底是啥樣的床單,踩一腳就得賠十塊?就是欺負人也沒這樣的欺負法!”

“老師來正好,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不陪我女兒的醫藥費、不讓我滿意我就去上報,反正寫了檢討書我閨女名聲也壞了,我豁出去了!”

聽的正興奮的男同學不經意間看到了魚阿蔻,臉上興奮怔住,瞬間紅了臉,他剛剛八卦的樣子被魚同學看到了吧?魚同學會不會討厭他?

忙用胳膊撞了撞同伴,使了個眼色,同伴又紅著臉去推另外的同伴,不大一會兒,包圍圈散開,露出了中間拽著女兒胳膊的龐小娣。

人群裡響起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女聲:“魚阿蔻,你也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欺負同學呢?你們說是不是?”

勞彩霞扭頭問身旁的男同學,看到男同學們並不附和她,而是紅著臉偷瞄魚阿蔻,氣的跺腳。

龐小娣硬拽著女兒上前,上下打量過魚阿蔻後,擼起王美麗的袖子,指著傷勢,“你就是魚阿蔻?長得這麼好看,心思咋這麼歹毒?你自己也是女娃你咋下的去手?你看看你把我女兒打的,不說彆的地,就看看這胳膊被你掐成什麼樣了?”

“這不是我掐的。”魚阿蔻看著王美麗紫紅一片、帶著月牙印的胳膊,臉冷了下來。

“我們能證明確實不是!”於雲帶著李一一走過來。

龐小娣扯著嗓門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還撒謊!不是你掐的難道還是我閨女自己掐的?你今天必須得賠我閨女醫藥費,還得給她道歉!”

魚阿蔻望著不敢和自己對視,拚命收著胳膊向後躲的王美麗。

“王美麗,你自己說這些是不是我掐的?”

王美麗瑟縮著肩說:“不、不是…”

龐小娣站前一步,怒氣衝衝的問:“你問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我閨女說了實話,你還要再打她一頓?你這心思咋這麼毒?”

轉頭又向看熱鬨的人說:“你們看看,當著你們的麵,她都敢這樣,要是背著你們,不得把我閨女打死?有這樣的同學誰還敢跟她一起上學?”

“魚阿蔻,你這是威脅同學!我們才不要和你這樣的害群之馬做同學!”勞彩霞不甘寂寞,再次出聲。

魚阿蔻努力忍下胸中騰起的煩躁之意,“報J吧,你口口聲聲說王美麗是我打的,而老師們又偏向我,那你肯定不相信老師們的話,既然如此就報J,讓JC來做決斷。”

“報、報就報!誰怕誰!”龐小娣氣頓了一瞬,隨即挺著胸脯大聲說:“就是Jc來我也不怕,我就不信jc同誌們看到傷勢後,還能像老師們一樣偏向你!”

魚阿蔻麵無表情的說:“我和王美麗是前兩天發生的糾紛,如果她的胳膊是我掐的,那麼今天她傷處的淤青會呈藍綠黃色,而不是現在的紅紫;胳膊上指甲掐出的月牙印更會結疤,但為什麼她的傷口卻是像新傷?”

圍觀的眾人聽到這話,回想起自己撞到膝蓋撞到時的淤青恢複情況,不住地點頭。

龐小娣聲音驀地變的更加尖利,“我閨女嬌貴,傷好的慢!”

魚阿蔻捂著耳朵皺眉,“既然如此,那報J後就申請去醫院驗傷吧,究竟是我掐的,還是因彆的原因,一驗就知。”

“怎麼可能驗的出來?”

魚阿蔻冷笑,“怎麼驗不出來,古時的仵作都能使死人開口說話,如今的醫生更可以,和何況這種小小的傷?不止能驗出她什麼時候受的傷,在機器的檢查下,還能驗出是誰傷的。”

於雲聽的眼睛發亮,“對,咱們報J去醫院驗傷!”

王美麗身子抖得更厲害,淚流滿麵的拉母親,“媽…”

“我們不去驗傷!”龐小娣連忙拉下女兒的袖子,用身子擋住女兒,眼神閃爍,“我們是窮苦老百姓,可沒閒錢去醫院折騰,還有我們不報J了,我們等老師來,我既然能把女兒送學校,我是相信學校裡的老師的,老師們肯定不會欺負我們貧苦老百姓。”

魚阿蔻不理她,而是對縮成鵪鶉的王美麗說:“王美麗,你母親不懂你應該懂,哪怕你們不同意,我照樣可以報J申請驗傷,你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驗就知。”

“你先是惡意撕毀我的遮床簾,繼而用沾著黃色不明物的腳踩臟我的床單,在我要求你道歉後,你不僅不心存歉意,反而倒打一耙去老師們麵前告狀,誣賴我因為看你不滿而對你實施暴力,並裝作傷勢十分嚴重的樣子,為此差點將我逼退學。”

圍觀的人聽的饅頭都不吃了,什麼?還有這種內情?

“我閨女那是不小小心的!”龐小娣急急的解釋,“所以我才說老師們偏向你,明明是不小心踩的,非說是故意踩的,還要讓我閨女賠十塊錢!”

魚阿蔻繼續說:“先前的事還可以當做我們同學之間的小糾紛,你道歉賠償後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今天帶著你母親來學校鬨事,並惡意損壞我的名聲,對我的名譽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所以我是一定會追究你的刑事責任的。”

似歪著頭想了想,“對了,我記得還可以向街道主任檢舉,你這樣的情況不僅要退學,恐怕還要接受勞改教育。”

“我、我不要!”王美麗驚恐的猛搖頭,“我不要退學更不要去當勞改犯!”

“退學,這是我說的!”飯吃到一半的豐校長聽到此話,急匆匆的趕來。

往日裡彌勒佛般的豐校長,此刻猶如怒目金剛。

“王美麗同學,我作為一個校長,一直認為要有教無類,我原本認為沒有教不好的學生,隻有不認真教的老師,所以在你做下魚同學說的那些事後,我並沒有讓你寫會留下檔底的檢討書,隻讓你在全校師生麵前對魚阿蔻同學道歉,並賠償她的損失。”

“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竟然帶著家人在學校鬨事,好好的學習之地被你弄得烏煙瘴氣,此風不可長,若今後所有的家長和學生都如你們母女這般,這還是學校嗎?!”

“所以我們決定開除你,並要追究你們母女擾亂學校的責任!”

王美麗聽的麵色巨白,身子軟到在地,嘴唇顫動,卻吐不出一句話。

“退學就退學!你這破學校我們還不樂意念呢!”龐小娣去掀女兒的衣服,“退學前得賠我閨女的醫藥費!我女兒身上都是傷,要是不信我給你們看!所以必須得賠我們五十塊錢!”

豐校長氣極,大聲嗬斥:“胡鬨!你還是母親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在做什麼?”

“這不是怕你們偏向彆人不信嗎?”龐小娣停下掀衣服的手,叉著腰說:“反正你們得賠我醫藥費,不賠我們今兒個就不走了!”

四個大簷帽從人群裡擠出來,“豐校長,鬨事的人是哪幾位?”

豐校長指著龐小娣兩人,“就是他們婦女。”

為首的大簷帽滿麵肅色,“兩位女同誌,跟我們走吧。”

圍觀的學生們嚇得倒退幾步,沒想到豐校長真報了J。

龐小娣慌得後退,“走、走去哪兒?我們啥事都沒乾,你們憑啥帶我們走?”

“啊!都是你都是你!”

王美麗看著大簷帽,不住的後退,想到以後要做勞改犯,身子猛的撲向龐小娣,眼底血紅的撓著母親,“我說了不要來!偏偏你為了不想賠錢還想再訛一筆,把我掐傷硬拉著我來學校!現在我被退學了還要做勞改犯你滿意了吧?”

“你個小蹄子反了天了,竟敢打我,我回去就把你嫁給劉大傻子!”龐小娣愣了下,隨即反揪著女兒的頭發扇過去。

王美麗邊躲邊反打,“領導人都說了婚姻自由,我要去婦女主任那舉報你逼迫婦女!要不是你用嫁大傻子逼我不讓我上學,我今天會做這事嗎?”

“我打死你個小蹄子!你是老娘生的!老娘讓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誰說都沒用!”

眼看兩個人就要打的在地上翻滾了,大簷帽們趕緊上前拉開,押著雙臂反剪的母女倆離開,兩人被人押著,還在用腿去踢對方。

豐校長黑著臉揮手趕人,“你們還要不要吃飯上課了?不上都給我去跑二十圈!”

眾學生頓時一哄而散。

豐校長上前,“魚同學,此事是我處理不周,下午我會在公告欄上貼出此事的前因後果,定不能讓此事為你帶來不好的影響。”

魚阿蔻道謝,“謝謝校長。”

豐校長搖著頭離開,背影看起來透著幾分的悲涼。

於雲糾結的說:“雖然覺得王美麗平時挺可恨的,可看到她媽我又覺得她有點可憐。”

“可憐個P,要是她真不想這麼做,早就去找婦女主任舉報她媽了,她今天可是一直站在她媽後麵扮可憐,讓人覺得她都是被逼的,連阿…問她是不是被自己打的,她都答的似是而非。”李一一翻著白眼反駁。

於雲遲疑,“不、不會吧?阿蔻你怎麼看?”

魚阿蔻感受著隱隱作痛疼的肚子蹙眉,“她如果真像她說的她是被逼的,那說明她應該很怕她媽,可Jc來後她竟然敢和她媽打的不可開交,看起來像是萬念俱灰下不得已的反抗,可偏偏她又把話說的什麼清楚,強調自己是被掐傷硬拉來的,現在恐怕很多人和你一樣,覺得她可憐。”

於雲聽的一臉驚呆,“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為什麼我一點都沒看出來?”

“因為你笨唄!”

“好啊李一一,你竟然敢說我笨!”於雲追著她撓她癢癢,兩人嘻嘻哈哈追打鬨成一團。

魚阿蔻捂著肚子跟上。

於雲回頭間看到,關心的問:“阿蔻,你怎麼一直捂著自己的肚子?是餓了?”

魚阿蔻微紅著臉說了。

於雲聽的捂嘴笑,“你怎麼才來?我媽說來了這個以後就是大人了,我跟你說一一來的時候快嚇死了,哭著來找我說她快死了,哈哈哈。”

魚阿蔻不解,李一一父母健在,怎麼她母親卻沒教她這些事?

“於雲!我要和你絕交!”李一一氣的跺腳。

“我錯了錯了,一一對不起,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於雲哄好好友,拉著噘嘴的李一一的手過來,化身知心姐姐囑托魚阿蔻。

“阿蔻,你這幾天不能碰冷水,更不能喝冷水,還有…”

魚阿蔻乖乖的點頭,哪怕這些她都知道,可照樣聽的心底軟軟的。

三人的好心情保持到路口。

魚阿蔻看著麵前五個攔著她們的陌生女生,蹙眉問:“有事?”

“魚阿蔻,你無情冷血,王美麗同學都是被逼的,你怎麼還能忍心讓她去當勞改犯?”

於雲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她們,“你們傻嗎?她做的這點事,Jc最多隻會口頭教育她兩句,讓她寫個保證不再犯的保證書,就會放了她好不好。”

後麵的幾個女生麵麵相覷,她們還真不知道這點,當下就漲紅了臉。

女生中為首的勞彩霞強詞奪理,“就算她不會當勞改犯,女生進了局子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你當時就應該攔著Jc表示不追究,你身上一點都沒有女生寬容大度的美好品質,你就是個冷酷無情、睚眥必報的小心眼,你現在快去Jc局把王美麗同學…”

魚阿蔻嘴角抽搐的打斷她,“你姓瓊?”

“不、不是啊。”

“那是你逼著王美麗汙蔑我的?”

“當然不是我,是她媽/逼的!”

魚阿蔻壞笑,“恩,你罵的對。”

於雲和李一一頓時笑的直不起來腰。

勞彩霞懵了一瞬,顫抖著指尖指著魚阿蔻,“你…你媽…”

魚阿蔻麵無表情捏著她手指向上折了一下。

“啊!”勞彩霞彎腰捂著手指痛呼,眼含熱淚,“你竟然打人!”

魚阿蔻笑眯眯的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不要亂說,我可沒打你,我隻是幫你活動活動指關節。”

“你既然能說出剛才那番話,想必你身上一定有著美好的寬容大度品格,所以你一定不會去找老師告狀對不對?不然你可就是冷酷無情、睚眥必報的小、心、眼喔~”

“你…你…”女生氣的抬起胳膊想指人,想到剛剛深刻入骨的疼,連忙縮回了手。

“我才不像你那樣!”勞彩霞丟下一句話扭頭跑開,剩下的幾個女生相互看了看,跟著跑了。

“哇!阿蔻你好厲害,在你身邊我覺得比在我哥身邊都安全!”於雲崇拜的星星眼。

李一一頭點到一半,驀地停住。

魚阿蔻疑惑,“這不對啊…”

“怎麼不對了?”

“正常不是應該說你給我等著嗎?她怎麼不按套路來?”

“她又不傻,讓你等著再折她一次?”

“也對。”

魚阿蔻望著蔚藍的天空眯眼笑,錢娥和王美麗都不在學校了,這件事應該算是圓滿結束了吧。

被她想著的錢娥,此刻房間裡一片狼藉,所有能摔的東西都被人摔個稀巴爛,桌椅都被人用斧頭砍成渣。

幾個女人看到房間變成這樣,心生滿意,氣喘籲籲的放下手中的斧頭,齊齊看向被人架著脫不開身的錢娥。

齊耳短發的中年女人一口痰吐錢娥臉上,“你個心黑成墨水的毒蠍子,仗著自己是主任經常找我閨女的茬,動不動就擺你主任的譜,用小錯威脅我閨女寫檢討書,逼得我們為了閨女天天在你麵前伏低做小。”

“話裡話外的點明要好處,我們真送你東西你又裝腔作勢的不要,說不能破壞原則,我呸!你要是有原則,我們那些吃食到狗肚子裡去了?我先前還奇怪你為啥隻要吃食,現在我懂了,你這是打著東西吃進肚子裡就死無對證的主意是吧?”

毫發無傷的錢娥滿臉嘲諷,“懂了又如何?你們這幾個蠢貨又能拿我怎麼樣?我照樣穿著你們洗的衣裳,用你們的肉養胖了自己,隻要一想到你們省吃儉用的東西都進了我的肚子裡,你們像仆人似得被我使喚的團團轉,我就想仰天大笑,哈哈哈…”

“你這個毒蠍子!”齊耳短發想到自己替錢娥洗衣服時,看到的那些女人的臟東西,怒不可遏的舉著手要去打人。

餘下的女人連忙架住她胳膊,“不能打!這毒蠍子是在用話激你呢,你要是前腳打了她,她後腳就能狠心弄殘自己去告咱們。”

“對,不能打她!隻砸東西她就是去告咱們也不怕,要是打了人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齊耳短發想到某些事身子打了個冷顫,心下有了怯意,頭腦也冷靜了下來,“錢娥你給我聽著,你趕緊麻利的給我滾出C城,不然以後我們隔三天就來看你一次,我們走!”

走之前一人吐了錢娥一口。

錢娥麻木的看了眼房間,起身換上新做的列寧裝,將頭發梳的油光水亮,從書本裡找出夾著的紅對聯,小心剪下一塊,用水打濕放在唇上抿了抿。

覺得漂亮許多後,滿意的起身朝城南的六巷走去。

到六巷後望著眼前的聯排二層小樓,再次整理了下頭發衣服才上前敲響其中的一扇門。

“誰啊?”屋子裡傳來女人柔和的問聲,隨之門被人拉開,“是小娥呀,快進來坐。”

錢娥看著眼前的女人,握起來的拳頭裡指甲掐破了掌心,明明她比自己還大4歲,為什麼如今她還嬌豔的像枝頭的迎春花?而自己卻形同老嫗?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隻有張臉的女人搶走了宋磊!

女人上來拉人,“小娥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來看看,”錢娥調整好麵部表情微笑,進去後伸長著脖子向書房看去,“小茉今天家裡怎麼就你一個人在?”

“磊哥也在呢,”白茉熱情的倒茶端餅乾,揚聲喊丈夫,“磊哥,小娥來了。”

宋磊聽到這個名字臉上頓時浮現出厭惡,出來後溫柔的囑咐妻子,“辛苦你去幫我整理下書桌,上麵被我弄得有點亂。”

“好,”白茉進去書房後,又笑意盈盈的探出頭,“小娥,等吃完晚飯你再回去,剛好昨天磊哥拿回來兩斤肉。”

錢娥胡亂的點著頭,調整坐姿坐的規規矩矩,眼尾一眼眼的瞥著宋磊。

宋磊側耳聽到妻子的腳步遠去,邁著方步走過來。

錢娥迅速起身,嬌羞的垂下頭,“磊哥…”

宋磊直接走向門口打開門,再折回來拎著錢娥的領子把人扔在了門外,麵上一片肅殺之色,“滾。”

錢娥猛然抬頭,眼底滲出淚,“我到底哪比不上白茉?除了那張臉她哪兒比得上我?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

“你哪裡都比不上她,她貌美是因為心美,而你…”宋磊上下打量了眼錢娥,“你的醜卻是相由心生,不僅貌醜,品行更是劣到極致,提起你的名字我都覺得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