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1 / 2)

七零金剛芭比 非酋貓奴 15249 字 4個月前

魚阿蔻額側閃出生氣的井號, 於蒙這個二貨吃就吃,怎麼還到處臭顯擺?

幸虧自己每次做吃食時, 絲毫不敢出格,用的食材都是用這個時代特有的, 就連冬日裡吃個蔥、香菜, 她都會在奶奶的房間裡,借著炕的溫度,用木槽子生出蔥。

不然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的馬甲絕對掉了個徹底。

撓了撓臉,她到現在都沒想好該怎麼道歉, 既然如此就等想好再說吧,淩北歸幫了她,幫他做個蛇肉醬是應該的。

“我幫你朋友做, 謝謝你今天幫我奶奶拍照,還有…上次毛衣的事。”魚阿蔻聲音越來越低。

淩北歸壓下眉梢間的喜意, 從口袋裡掏出錢夾,抽出疊肉票。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做上次你送我的那種蛇肉醬。”

魚阿蔻望著有十來斤的肉票,嘴角極速抽搐, 這人果然是於蒙的好友,同屬一類的有錢且不通俗物。

“蛇屬於大自然饋贈我們的食物, 投入的成本為0,所以不用錢更不用肉票,肉票你收回去, 這些錢你也收了吧。”

淩北歸收起肉票,聲音低沉,“並不是這樣,雖說你投入的成本為0,但是不代表你的收益也是0,成本不等於收益,更何況你的投入並不是0,你付出了時間、精力。”

“我們各退一步,我不給票你亦彆在給錢,這些錢是你應該得的,畢竟你的肉醬拿去黑市能獲得一筆不低的收益。”

魚阿蔻同樣是不喜歡互相推辭的性格,聞言爽利的縮回舉錢的手,“好,那就按你說的辦。”

大不了到時她多做兩罐,送他一罐。

雙方定下這件事後,一時無話,空氣陷入寂靜。

半響後,兩人同時開口。

“我為上次在北大荒威脅你的事,向你道歉,因我誤以為你聽到了我父親的事,恐你向家裡人說起,繼而說了那些特彆過分的話,對不起。”

“對了,你的毛衣還在我這,我去拿給你。”

魚阿蔻聞言怔愣的眨了眨眼睛,翹長的睫毛如黑色的蝶翼,撲閃撲閃的上下起舞。

小臉布滿淺淺的一層緋色,似掛在枝頭初綻的桃花苞。

這世上怎能有如此陰差陽錯的事?

原來第一次碰麵,兩人就同時誤會了對方。

他以為自己聽到了他父親的事,才恐嚇自己。

而自己卻以為,他出言恐嚇是怕自己說出他和女人約會的事實。

想到曾經罵他小白臉渣男,並把好心借自己毛衣的他摔了個過肩摔。

魚阿蔻就滿心的羞愧,腳尖蹍著地麵,“沒關係,那、那個…”

一直豎耳等答案的淩北歸聽到前三個字,輕輕的呼出一口長氣,麵上露出淺笑。

既然她接受了道歉,那她以後應該不會再討厭自己了,他也能和於蒙一樣來蹭飯了。

魚阿蔻磨蹭了片刻,感受著越來越燙的臉,眼睛一閉,“我也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毛衣的事我之所以沒和你好好道謝,是因為…”

尾音淹沒在於蒙的大呼小叫中,“阿蔻救命啊!”

兩人同時向院門口看去,就見於蒙衣衫淩亂的跑來,兩條腿倒騰成飛火輪,邊跑邊回頭看。

追著他跑的黑眼圈,耳朵壓成了飛機耳,它好似在逗於蒙玩,跑的並不快,見於蒙離它有點距離了,才提起速度追上,用嘴筒子去杵於蒙的屁股。

“啊!黑眼圈我錯了,你彆咬我!阿蔻救命啊!”於蒙嚇得一蹦三丈高,雙手捂著屁股朝兩人跑來。

兩人想到這個二貨的腦補能力,雙腳移動同時向後退了一大步。

魚阿蔻問躲到自己身後的於蒙:“你做了什麼?”

於蒙喘著粗氣裝傻,“我、我什麼都沒做,是黑、黑眼圈欺負我,是它每次看到我都撲在我身上,裝作要咬我的樣子。”

魚阿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蹲下來擼著抱著自己腿嗚嗚委屈叫的黑眼圈。

指著於蒙,“告訴姐姐他怎麼惹你了?”

黑眼圈一溜煙的跑回廚房,叼著它的食盆出來,放下食盆後又回院外叼來根骨頭放進盆裡,趴下來啃了兩口後,起身把骨頭放在於蒙的身後,再次跑回來後圍著自己的食盆急得團團轉,爪子扒拉著盆子找骨頭,隨即壓低脊背對著於蒙齜牙咧嘴,涎水順著長長的犬齒往下流。

魚阿蔻看的嘴角抽搐,“你偷它骨頭了。”

“這、這狗成精了!”於蒙驚訝的睜大雙眼,“它還會告狀!”

魚阿蔻心累的扶額,“你是沒事閒的慌嗎?偷黑眼圈的骨頭乾嘛?”

“我、我就是看它總是嚇我欺負我,就想藏起它的骨頭欺負它一次,”於蒙躲到淩北歸背後,委屈的探出頭,“魚奶奶還說它是喜歡我才跟我鬨著玩的,可它誰都不欺負專門欺負我,它嚇了我那麼多次,我還不能欺負回來啊!”

“能,那你們倆現在就一較高低吧,”魚阿蔻笑眯眯的拍了下狗子的頭,指著於蒙,“黑眼圈上。”

黑眼圈弓背露齒的靠近於蒙,繞著他腿轉圈,似在打量應該從哪裡下嘴比較好。

“不比了不比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於蒙感受到腿部傳來的熱源,嚇得毛發直豎,急急吼出一句話後,扯起淩北歸就往外跑,邊跑邊回頭看。

跑出院子見黑眼圈蹲坐在原地,歪頭看著自己,咧開的嘴角像是在嘲笑,頓時氣的七竅生煙,“這隻狗太壞了,我要也是條狗,我一定咬它!”

淩北歸拿開他扯領子的手,抻開衣領的皺褶,好心情的嘲笑,“身為高智慧的人你都拿它沒辦法,變成狗後你隻會對它俯首稱臣。”

於蒙被嘲的麵紅耳赤,口不擇言道:“誰說的!萬一我是條母狗呢?到時隻有它對我俯首稱臣的份!”

淩北歸的麵部表情登時變得一言難儘,拍了拍於蒙的肩膀鼓勵他,“恩,好想法,祝你夢想成真,我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說完搖著頭先行一步。

於蒙傻了眼,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啊!”

淩北歸聽到身後的哀嚎,心情愉悅的的勾起唇角。

再過幾天,他就能收到曾經與他擦肩而過的蛇肉醬了。

魚阿蔻等人走完,才想起她不僅沒道完歉,同時毛衣也沒送出去,不禁扶額歎息,又被於蒙這個二百五給攪合了。

算了,給蛇肉醬時再還吧。

魚阿蔻在家裡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麼要忙的,便拿起背簍準備出去抓蛇。

“小堂姐,我去北大荒抓蛇去啦。”

魚溪正在給魚阿蔻的舊棉衣續棉,棉衣穿久了裡麵的棉花會結塊不保暖,所以得把舊棉花團敲鬆散,再續上一層層薄薄的棉花增強保暖性。

心口處和後背心處更要多加點棉花,這樣阿蔻就算久坐在教室不運動,身上也不會冷。

聞言忙放下手中的棉花,揪著衣服上沾著的棉花,“你一人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

魚阿蔻笑眯眯的拒絕,“我現在抓蛇的經驗豐富著呢,很快就能回來,姐你幫我燒點熱水,再熬碗薑湯,我回來就喝。”

傍晚起風了,風順著衣服的縫隙吹進來,吹的人心口一片冰涼,沒有建築物遮掩的北大荒風更大,沒必要讓小堂姐跟著她一起受罪。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魚溪想了想不再強求,她去的話說不定還會給妹妹添麻煩。

魚阿蔻招呼黑眼圈跟上,“放心吧,那些蛇對我一點威脅都沒有。”

一人一狗放開速度向北大荒跑去,認為姐姐是在和自己玩的黑眼圈,邁著四條腿追著前麵的倩影興奮的迎風嗷嗚叫。

到了北大荒,魚阿蔻仰頭看著比自己都高出半個身子的荒草,驚的嘴巴微啟。

她就兩個月沒來,這草長得也太快了吧?

見黑眼圈已經鑽了進去,邊喚它等自己,邊腳下用力,將手壓彎的荒草貼著地麵踩平。

因要盯著天空辨彆方向,便沒注意到腳下,直到腳下傳來清脆的一聲“哢嚓”聲。

魚阿蔻低下頭,看到自己的右腳踩在一個草窩的邊緣上,草窩裡唯一的一個蛋已經被自己踩碎了,抬起腳看著鞋底橄欖色的蛋殼疑惑,這蛋看著怎麼這麼像野雞蛋?可野雞不是每年3-6月才會下蛋的?

不過既然有蛋,那就說明這個草窩有主。

魚阿蔻決定等一等,將黑眼圈喚回來,壓平草窩附近的草,一人一狗退到一旁等著。

等了許久,就見前方的荒草根處鑽出一隻短尾羽的野雞,野雞全身羽色暗淡,棕黃色的毛發上夾雜著黑斑。

野雞看到自己的地盤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嚇得拍著翅膀就想飛。

魚阿蔻見狀拍了下黑眼圈,黑眼圈如一道黑色閃電竄出去,轉眼再竄回來時嘴裡叼著野雞。

黑眼圈把野雞放下,蹲坐在地麵上,背後的尾巴極速擺動。

魚阿蔻揉著它的頭大力表揚,“乾的不錯,晚上回家給你喝雞湯,這山雞怎麼不動了?你把它咬死啦?”

拎起野雞查看了下,卻發現野雞雖是死了,卻一點傷都沒有,不由失笑,野雞該不是真的像村裡人說的那樣,膽小被嚇死的吧?

不過管它是怎麼死的,反正晚上有雞湯喝了。

而且這裡有第一隻山雞,就會有第二隻。

魚阿蔻笑眯眯的擼著黑眼圈,“咱們努力點再抓一隻,明天姐姐給你弄肉骨頭吃。”

聽懂肉骨頭三字的黑眼圈當即竄了出去。

魚阿蔻失笑,不再喚它,將野雞塞在背簍裡繼續朝前走去。

原本以為今天會收獲頗豐的,可眼看天都要黑了,蛇影都沒見到一條,野雞也隻抓到一隻。

風越來越大,陣陣如濤的風聲嗚呼哀淒的從耳邊刮過,特彆像恐怖片裡的背景音樂,荒草被吹的隨著風向擺動著莖葉,遠遠看去就像是即將從封印下蹦出的惡鬼,讓人自然腦補出一些可怕的場景。

怕鬼的魚阿蔻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決定回家。

揚聲喚著黑眼圈,黑眼圈並沒有回來,隻是讓風聲送來了它的叫聲,狗聲飽含警惕之意,像似在與什麼人對峙。

魚阿蔻忙順著聲音的方向跑去,到地後就見黑眼圈站在一個洞口和四隻動物對峙,兩方顯然已經交戰過了,黑眼圈的後腿上有個傷口,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將毛發打成縷。

而四隻身上也有血跡的動物看到她,前腳低俯,發出類似豬叫的凶殘吼聲。

魚阿蔻看到自家狗子受傷,心疼的不得了,黑眼圈還沒成年呢,到她家後彆說受傷了,小病小災都沒有過,它受過最大的一次委屈,就是小時候被奶奶踩到過一次尾巴。

上前擼了把它的頭,“勇敢的小家夥。”

黑眼圈弓著背向前走了一步,擋在姐姐的前麵,眼睛狠狠地盯著對戰者,喉嚨裡發出悶吼。

魚阿蔻把視線移到四隻動物的身上,動物們粗看下去體長50厘米左右,毛發呈黑褐色,體型粗壯,四肢粗短,頭小尾短,鼻吻部狹長而圓,形似豬鼻。

雖然她認不出這四隻是什麼動物,但在她的心裡,眼前的四隻已經是一盤盤、清燉紅燒的肉菜。

似是察覺到她眼神裡的食意,四隻動物叫的更加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