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1 / 2)

七零金剛芭比 非酋貓奴 17585 字 4個月前

魚阿敏感的覺得近兩日的淩北歸情緒很是消沉,哪怕他看起來與平常無二, 但他背後卻好似浮出了隻耷拉著雙耳的小動物虛影。

眼見他今日還是這個狀態, 踱步上前問:“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總覺得這兩天你的興致不太高。”

淩北歸聞言眼睛瞬間亮了,眉梢蕩漾著歡喜的漣漪, 隻有她發現了自己的異常, 想到這全身散發著的萎靡氣息登時煙消雲散。

精神奕奕的站起身, “還有五天就要過年了,我們補些年貨吧?”

“好呀, ”魚阿蔻笑眯眯的應下, 她因腿傷不能下地, 在家憋了這麼久也憋壞了,“我去喊奶奶。”

如今雖還是統購限購, 但過年期間商店裡會加大供應量, 更會清出許多微瑕疵庫存品標出超低價讓眾人搶購,奶奶肯定會喜歡這種從人山人海裡搶出貨品的感覺。

淩北歸:“好。”

果然魚奶奶一聽到搶購眼睛鋥亮,當即回屋換了套方便活動的緊身棉衣,鬥誌昂揚的挎著個巨大的籃子出來。

魚阿蔻看的笑彎了腰,奶奶這是戰鬥力超強的準備搬空商店呀。

淩北歸麵上亦浮出燦爛的笑意,“奶奶我來幫你拎籃子,你先上車。”

魚奶奶腰身一扭避過他伸過來的手, 望著他意味深長的說:“今兒個天這麼好,路兩邊的臘梅開的這麼好看,開啥車啊,咱走著去, 欣賞欣賞路上的景。”說完看了眼小孫女。

淩北歸跟著望了魚阿蔻一眼,紅著耳廓應下。

魚溪換好衣服出來看到他紅的能滴出血的耳朵,捂著嘴笑,而落後一步出來的魚河黑臉。

魚阿蔻眉眼彎彎的上前挽著奶奶的胳膊,“奶奶我把相機帶上,等會你和小堂姐站在樹下我給你們拍照,洗好後拿給周嬸她們看,告訴她們什麼叫人比花嬌。”

“你又給我灌**湯,”魚奶奶伸出手指嗔點了下小孫女的額頭,“你們姐妹倆才叫人比花嬌,我這張老樹皮臉最多算是顆表皮皺巴的花椒。”

“哈哈哈。”大家頓時被逗笑。

魚奶奶樂嗬嗬的拍了拍衣擺,“行了,咱們走吧。”

全家人喜氣洋洋的出了門,大家本是並成一排走的,走著走著隊伍就分成了一前一後,前麵是被魚溪夫妻倆攙扶著的魚奶奶,後麵是魚阿蔻姐弟倆和淩北歸。

魚奶奶剛想加快腳步就發現小孫子不在,一回頭就見河娃像根電線杆子似的杵在兩人中間,不禁磨了磨牙,這個記吃不記打的河娃。

眯著眼笑著招手,“河娃你快過來教教你大姐夫咋用照相機。”

孟加被魚溪輕輕推了下後忙不好意思的說:“對,我不太會用。”

魚河裝聽不到的左顧右盼。

魚奶奶聲音壓的極柔,“河娃快來。”

魚河聽出奶奶聲音裡的危險,想起前兩天吃過的笤帚炒肉,拉長著臉極不情願的加快了腳步,走了兩步回頭說:“阿蔻,淩叔你們也走快點,不然出了巷子人多咱們該被擠散了。”說完好心情的轉身。

淩北歸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唇部抿成一條線。

魚河走到奶奶的身邊,踢散路麵上的雪不滿的嘟囔,“奶,阿蔻對淩北歸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咋非要撮合她們倆?淩北歸有哪好的又老又…又…”

“又啥呀?”魚奶奶問。

魚河又了半天,垂著頭憋出一句,“反正他配不上阿蔻。”

魚溪噗嗤一聲笑出來,小河這是吃醋了呢,也對,小河基本是阿蔻帶著長大的,他剛學會走路就天天拽著阿蔻的衣擺跟進跟出,阿蔻更是疼他,弄到點什麼吃的都塞他嘴裡,對他來說,阿蔻比娘還親。

魚奶奶也笑了出來,“蔻囡是還沒開竅,不是對他沒意思,不說彆的就說吃飯,彆人筷子碰過的東西蔻囡不會吃,沒分家前吃飯時我都得給她用小碗先裝一碗出來,李舊於蒙他們跟她關係好吧?他們碰過的東西蔻囡照樣不吃。”

“可你看看這幾天吃飯,北娃在旁邊給她剝啥她吃啥,更彆提咱們來的那天她是北娃抱進來的,要是彆的男娃敢碰她一下,你看她會不會把他們腦殼捶爆。”

魚溪笑著點頭,“奶你一說我想到了,以前於記者拍阿蔻的肩嚇她,阿蔻拽著他胳膊把人摔了個過肩摔,阿蔻隻不會摔咱們,看來她把淩知青當成自己人了。”

魚河不服氣,“就算這樣奶你也不能撮合他們啊!”

魚奶奶重重的拍了他一下,“傻小子我這不叫撮合叫任她們發展,我要是真撮合我就該點醒蔻囡了,發展發展咋了?又不是說發展就一定得結婚。”

“好像是哦,”魚河撓著後腦勺恍然大悟,繼而摟著奶奶的胳膊,“奶你果然是咱家第二英明神武、真知灼見…”

“去去去,”魚奶奶笑罵著推開人,“少拍我馬屁。”

被她們討論著的魚阿蔻看到淩北歸全身散發著冷氣,心裡偷笑,他肯定是被小河的一聲叔打擊到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小河這兩天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笑眯眯的為魚河開脫,“小河是喜歡你才喊你叔的,在我們那裡輩分是很重要的。”

淩北歸幽怨的看著她,眼底明晃晃的寫著你當我沒在魚新村生活過呢。

魚阿蔻這個眼神逗笑,雙眼彎成月牙,“好啦好啦彆生氣啦,等會我幫你去揍他一頓,讓他竟敢喊風華正茂、俊美無濤的你為叔。”

淩北歸身上的冷氣頃刻冰消瓦解,以拳抵唇掩住嘴角齁甜的笑意,眉眼皆是情意,“謝謝你的誇讚,我心甚喜。”

頓了下說:“我有沒有說過,今天的你很美。”

美的樹上盛開的冬櫻花不抵她十分之一美,今日她穿著磚紅色收腰大裙擺大衣,打底的是亮一度的辣椒紅長裙,走動間步步生蓮,因不在隊裡,她洗去了全部的易容,露出瑩白如玉的小臉和那雙波光瀲灩的雙眸,眸中似氳漾了一汪水,眼波流轉間,既透著琉璃的清澈透明,又彌漫著慵懶的嬌豔。

她燦爛一笑時,花瓣都失了色,更是令他想把所有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隻希望她能一直笑著。

魚阿蔻揚著裙擺,翹著小鼻子道:“我也這麼覺得,這是小堂姐給我新做的,為了迎接過年的,可現在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什麼都不可以做。”

淩北歸柔聲,“那過幾天我們放煙花好不好?”

“有賣煙花的?”魚阿蔻詫異,“再說也不可以放呀。”

淩北歸說:“煙花雖不可以賣但不難弄到,現在住的四合院四周的房屋都是空著的,到時半夜可以放。”

魚阿蔻聽的小臉放光,“那我要放。”

“好。”

淩北歸看著她腳步雀躍的樣子,紅著耳廓腳下不著痕跡的離她近了一步。

眼底流光閃動,真好,她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一扭頭就能看到她。

微風拂過之際,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風蕩漾了起來。

“哎呀。”魚阿蔻輕呼了一聲。

“怎麼了?”淩北歸忙問。

魚阿蔻揉眼,“樹枝上的雪團被風吹落砸了我滿頭,雪裡的塵粒順著雪水流到了我眼裡。”

“不能揉,會把塵粒揉的更深。”淩北歸掏出手帕,“仰頭讓我看看。”

魚阿蔻依言照行。

走在前方的魚奶奶耳尖的聽到小孫女的聲音,回頭看到了特彆美的一幕。

開的如火如荼的冬櫻花樹下的白雪地上,一男一女麵對麵的站著,一襲紅衣嬌俏的少女微仰起臉,長身鶴立的黑衣青年垂首捧著少女的臉,側顏滿是溫柔。

微風佛過,火紅的櫻花瓣從樹上飄了下來,落在兩人的身上、地上。

魚奶奶激動的一把扯過孟加,“快拍下來拍下來。”

淩北歸忍著因兩張臉離得近而血脈僨張的顫栗酥漲感,沙啞著嗓音問:“我幫你吹掉好不好?”

魚阿蔻被聲音激的耳後竄上了麻意,臉上騰起熱氣,睫毛簇簇抖動。

“好。”

淩北歸紅著耳廓貼近。

魚河回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驚的的一蹦三丈高,“淩北歸你住手!不對!你住嘴!”

飛奔過來推開淩北歸,怒目而喝,“你想乾嘛?”

魚阿蔻被嚇得猛驚的猛眨了下眼,隨之就覺得塵粒進入了下眼斂,忙拉著魚河的胳膊問:“你帶水沒?我眼睛進沙子了。”

“哦哦,帶了帶了,”魚河忙從身上取下水壺,倒了一瓶蓋水遞過去,“阿蔻我幫你衝吧?”

“好。”

淩北歸看到壺裡飄出的虛渺白氣,冷著臉從魚河手中奪過水壺瓶蓋。

魚河剛要發飆,看到他吹著蓋子中的水怔住,待再看到他傾斜瓶蓋倒出水以指試水溫時,突然明白了奶奶為什麼說他眼裡心裡都是阿蔻了。

魚奶奶看到這笑,“河娃現在應該不會搗亂了,咱們先走吧。”

然而魚奶奶失策了,魚河雖懂,卻不代表他不會搗亂。

於是接下來,魚河不僅像個屏風似的擋在兩人中間,淩北歸去友誼商店買禮物時他更是處處唱反調。

淩北歸微笑,“榮春膏滋潤度高,適合魚奶奶。”

魚河瞥了一眼,“我奶不喜歡這個,這東西不頂吃不頂喝的不適合我們這種樸實的人家。”

淩北歸好脾氣的的說:“那換營養粉。”

魚河雙臂環胸鄙夷,“你缺心眼?我奶沒病沒災的喝這個乾啥?你見過誰大過年的送人家藥?你這不是咒我奶身體不好嗎?”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淩北歸麵上帶出難堪,“我再去彆處看看。”轉身時唇角勾起。

魚河望著他的背影得意的哼了一聲,結果一扭頭對上了魚阿蔻麵無表情的小臉,不禁心虛起來,“怎麼了?”

魚阿蔻冷著小臉,“他在給奶奶買新年禮物,而且是很用心的在挑,可你不僅不心懷感激反而處處用話語踐踏彆人的心意,小河你為什麼看他這麼不爽?”

她想破了頭都想不出理由,畢竟兩人之間又沒過節,不然小河早就和淩北歸鬨起來了,難道說他到了叛逆期?也不可能呀,畢竟奶奶會抽的他不敢叛逆。

魚河心裡咯噔一聲,壞了,阿蔻生氣了,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垂著頭以腳尖搓地,半真半假的說:“他明明是個陌生人,可大家都喜歡他,特彆是你,跟他關係特彆好,比跟我的關係都好。”

魚阿蔻:…原來是吃醋。

當下笑眯眯的哄人,“朋友有很多,可弟弟隻有你一個,所以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任何人沒法替代的。”

魚河問出心底的忐忑,“真的?”

魚阿蔻踮腳拍了拍他的頭,笑眯眯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除了說一中食堂飯特彆好吃的那次。

魚河頓時高興的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那我不針對他了。”針對也不讓你看到。

魚阿蔻說:“還要道歉。”

魚河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淩北歸掐著時間回來,聽到魚河的道歉,麵上笑的溫和,“沒關係。”

接下來看他真的不再唱反調,迅速的給魚家人買好禮物,走到賣鋼筆的地方,對魚阿蔻說:“鋼筆作為你的新年禮物可以嗎?”

魚阿蔻忙搖頭,這裡的鋼筆賣的太貴,“我不喜歡。”

淩北歸轉身走向木梳櫃台時,眼內滑過流光,她若不拒絕鋼筆自己又怎能送出梳子?

結發同心,以梳為禮。

淩北歸裝作苦惱的樣子說:“我實在不知送什麼了,梳子可以嗎?”

魚阿蔻看做工精細的木梳隻要兩塊錢,笑眯眯的點頭,“好呀。”

淩北歸聞言麵上的笑意怎麼止都止不住,揣著顆怦怦跳的心買下了梳子。

魚阿蔻回了條T扣懷表鏈。

淩北歸當場換上,愛不釋手的摩挲著鏈條。

魚阿蔻見自己送的禮物被人這麼喜歡,心下歡喜,禮尚往來的說:“木梳我要留到新年那天再用。”

淩北歸聲音軟到極致,“好。”

魚阿蔻想到魚河先前說過的話,送了他一支機械手表。

魚河見手表價值一千,對淩北歸得意的哼了一聲,我的手表比你的貴!阿蔻最看重我!

淩北歸眼睛閃了閃,讚歎道:“你姐的眼光非常好,這款手表是R國出的最新款,機芯…”

從機芯說到表帶,聽的魚河雙眼亮的驚人。

淩北歸話頭一轉,“但它還可以變得更好,比如改成自動上鏈。”

“怎麼改?”魚河立馬追問。

淩北歸含笑,“語言一時無法說清,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慢慢教你。”

“有有有!”魚河有字三連表達自己的迫切的心情,“除了這些還有彆的可以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