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短大佬泄憤的炮灰的親媽06(1 / 2)

三年時間過去, 葉梨帶著小丫鬟褚茯苓, 去了四個原本屬於女主雲豆豆的金手指之地, 把金手指都給搶了過來。

葉大佬這次賺了個缽滿盆滿, 甚是滿意。

褚茯苓長了三歲, 個頭高了,修為高了,人也沉穩了許多。她跟著葉老板, 葉老板每次得了好處, 都會順手給她些零頭。

——雖說是零頭,可因著葉老板賺的多,褚茯苓的這點零頭, 也比尋常世家嫡係弟子平日裡得到的月例靈石多。

更何況,她跟著葉老板, 真正成長的其實是見聞和經驗, 這些零頭,葉老板肯給她, 她便收著, 甚麼時候不肯給她了,褚茯苓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就是了。

二人一路行來, 每每要賣功法了, 葉梨就會令褚茯苓戴上麵紗帷帽, 自己做了男裝打扮,去尋這幾個月,認識的一些有腦子的聰明散修, 將《葵花寶典》的改良版和其他她自創的功法秘籍,聯手賣給這些人。

這些既是葉梨精心挑選的聰明人,自然知曉這種功法秘籍應當保密,自己知曉就夠了,不必去告訴其他人。

就算有聰明的過了頭了的,試圖將那些功法都據為己有,葉大佬也會叫對方知曉,花兒為甚這般紅,然後搜刮了對方身上所有的修煉資源,末了總是不吃虧的。

二人且行且走,葉梨依舊一副公子哥兒的打扮,反倒是褚茯苓,對於化妝技術頗為上癮,經常各種通過化妝,改變自己的容貌和氣質。

最近更是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白蓮花的模樣,跟在葉梨身邊。

葉梨:“……”這就不像小丫鬟了,像是她的……嗯,小情人。

果然,二人接下來無論是去酒樓,還是去店鋪,掌櫃的和小二,都會暗示要葉梨這個“金主”,記得給小情人買些東西。

葉梨:“……”

褚茯苓:“……”

她其實就想著試驗一下自己的化妝技術來著。畢竟,天元宗的追殺令,至今還高懸著,雲豆豆的師父和六位師兄,全都在尋找她和葉老板,褚茯苓便覺,自己該多提升一下技術,偶爾改換個風格。

結果……就被人誤會了。還誤會大發了!

褚茯苓不禁有些遲疑的看向葉老板。

葉老板正拿著扇子,輕敲下巴。

唔,小情人什麼的,她好像還真有一個來著?雖說是掛名的,但都三年多了,也不知道掛名小情人,她的明貴妃,如今如何了?

褚茯苓拿不準葉老板的想法,待行至無人處,低聲道:“葉老板,不然我去換個打扮?”

葉梨揮手道:“不必。”

想了想,又道,“我已結丹,你上個月也剛剛築基。對付天元宗的其他人或許有麻煩,但是,我聽說,雲豆豆的五師兄為人衝動,六師兄性格殘暴,如今這二人為了討雲豆豆的歡心,很是尋了幾個和你長相相似的女子,虐殺後帶去給雲豆豆瞧,為人不齒,不配存活於世。

他們這一師門向來以護短著稱,可我偏偏不喜歡他們這等蠻不講理的模樣。其餘人現下修為不夠,對付不得就罷了,這兩個都是築基後期修為,現下一戰,總比將來一戰要輕鬆的多。我們接下來,去天元宗駐地。”

褚茯苓不禁摸了下自己的臉頰,低聲道:“好。”

三年過去,她已經知曉,當初葉老板就很想要殺了雲豆豆和她的七師兄淩澤。隻是當時葉老板的修為有限,她又是個累贅,葉老板才沒有輕易動手。

如今三年時間過去,葉老板既然已經有了把握,將雲豆豆那兩位殘暴衝動,濫殺無辜之人的師兄給解決了,原就是應有之意。

這其實是她該做的事情。隻是,她到底還是修為不夠。

褚茯苓不禁攥緊了拳頭,忽然有些明白,葉老板拘著她,要她現下趁著修煉沒有遇到瓶頸,抓緊時間修煉,不要浪費在製作卡牌之上。等到將來修煉遇到瓶頸了,自然有大把的時間,於卡牌一道上進行鑽研的緣故了。

——修真|世界,原就是強者為尊。即便再厲害的卡牌師,若是沒有強大的自保能力,空有強大的卡牌天賦,又有何用?

隻是葉梨雖然說了要趕往天元宗,到底也沒有太著急。

她對於這個修真|世界,還是很感興趣的。對於這個修真|世界的各種藏書和卡牌製作,也十分有興趣。

對於各地的奇幻景致和美食,興趣就更大了。

二人走走停停,待走至天元宗所在的天元城時,已然是一年之後。

葉梨頭戴玉冠,腳踩靴子,身上的衣袍是千年蠶吐出的絲做成的衣服,手裡的折扇裡有幾處暗器,整個人的穿戴,件件是精品,樣樣是法器。

眉眼含笑,神采飛揚,左眼眼角處的一點淚痣,更是叫人禁不住要讚一句“風流人物”。

剛剛進入天元宗,就被一些人給盯上了。

待瞧見這位“風流人物”的身後,跟著的小丫鬟不過小有姿色,可身上也著實有兩件法器後,盯著葉梨的人就更多了。

——這等人物,不能不結交/算計!

天元宗,棲霞峰

“不要!不要!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去治臉!治不好的,我不治,我不治了!”

尖銳的女聲乍然響起,伴隨著這個女聲的,還有房間裡各種的摔砸之聲。

院子裡,軒轅道人的大弟子軒轅睿、五弟子楚重雲、六弟子聞風雨,不禁都麵帶憂愁。

楚重雲站在門口,好聲好氣的繼續勸:“小師妹,豆豆,你不要這樣氣餒啊,這次來的這位醫修,可是掌門親自從外麵尋來的,是掌門年輕時候,在外曆練時候的一位至交好友,最愛閒雲野鶴,行醫救人,輕易都尋不得。

這次還是掌門意外遇到了他,才費儘心思將他勸來了咱們宗門,給你治臉。且他還言道隻肯給一人治。六師弟那裡尚且不能……小師妹,你乖,出來與我們去見見那位醫者。說不定這次就能給你治好臉了呢?”

聞風雨也急慌慌的勸道:“是啊,豆豆,師兄們都知曉你被毀了臉之後不開心,這幾年見了這許多醫者,結果這些醫者都無法|醫治你,叫你對此失望又絕望,可是豆豆,你總要出門來的呀,總是要見醫者,畢竟,你見了不一定能醫治,可不見就一定不能醫治啊。”

說罷還去看一旁的大師兄軒轅睿:“大師兄,你快勸勸小師妹啊。”

軒轅睿看上去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沉穩有風度,被師弟們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才在心底輕歎一口氣,上前敲門道:“豆豆,你不開門,師兄們就把門踹開了。到時候,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要去。”

房間裡又安靜了片刻,房門才打開,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黑色鬥篷,鬥篷裡隱約見著一個戴著黑色麵紗的女人,出現在幾人眼前。

正是當年活潑可愛、單純無邪的雲豆豆。

黑衣女人低垂著頭,小聲啜泣道:“我去,我去就是了。”

楚重雲和聞風雨立刻上前安慰,心裡暗罵那個毀了小師妹的臉的人,心道究竟該是多麼心狠手辣的女人,才能做下這等事情,毀了小師妹這樣一個好姑娘的臉。全然不顧自己曾經也毀過無辜女孩的臉的事情。

一旁的軒轅睿靜靜的站在一旁,心中想著,四年前小師妹和小師弟被帶回來後,二人所說的那個對他們出手的人,所指責的那些話,不禁也開始懷疑,他們究竟是對是錯。

當初他會拜入叔祖門下,就是父母說,叔祖最是護短,他拜入叔祖門下,決計不會吃虧。還道,護短的人講感情,這類人最值得信任和托付。

小小的軒轅睿懵懵懂懂,便覺父母說的都是對的。甚至之後的一百餘年,都覺父母說的是對的。

可是看著被小師弟牽連的無辜的褚茯苓,她的臉在被毀了後,其生母反過來護短褚茯苓,將小師弟和小師妹的臉也給毀了的事情,師父和其餘師弟們,都覺得是對方的錯,覺得對方心狠手辣,最毒婦人心。

軒轅睿反而以為,錯的應該是他們。

隻是師父也好,師兄弟們也好,就連宗門上層,都護短慣了,軒轅睿的幾句話,根本沒有人在意,事後更是為了報仇,還曾傷及無辜。

軒轅睿無法阻止師父和師弟們,隻能想著,小師弟和小師妹的傷能早些好,他能早些找到那個一切事情的起源,褚茯苓,還有她的生母葉梨,將這母女二人解決了,許是其餘人就不會受到牽累。

他到底還是護短了,自私了。

可是,他若不如此自私一回,師父和師弟們再牽累其他人,又該如何?

至多到時候手中的劍更快一些,莫要叫她們吃太多苦,也就是了。

軒轅睿暗自搖了搖頭,就帶著師弟師妹們去掌門所在的主峰,掌門的那位好友,正在與掌門閒話家常。

和掌門中年人的麵貌相比,他那位好友,如今已然須發皆白,麵生皺紋。

他微笑道:“我原本就天賦資質不如你,修煉上也算不得勤奮,最喜浪跡山川。年輕時與道侶一起,後道侶去世,便帶著兒子一起,後兒子去遊曆未歸,便與我的孫女兒一起,遊曆天下。

現下大限將至,我卻也將大陸大半的土地踏遍,九頭島等地,也都去過。我的孫女兒去歲剛剛築基,我為她將諸事都安排妥當,現下便是隨著我的道侶去了,也再無遺憾。”

掌門聞言,不禁歎道:“你總是比我瀟灑。也罷,你既不肯再用甚延長壽命的丹藥,便將你的孫女兒,送到我天元宗門下好了。你的孫女兒,我定是會好好照看的。”

掌門的那位好友歲寒子聞言,笑而不語。

掌門一怔,隨即有些訕訕。

天元宗最近的名聲可不算好,去年門派招新,原本應有許多弟子前來報名,男女皆有。可去年門派招新,男弟子的數量和往年相比,隻是略有下降,可女弟子的數量卻大幅度的下降,來的女弟子的容貌還都很平庸。

其餘原本想要報名進門派的姿容俊秀的女修,則都去了其他門派,萬萬不敢來天元宗,生怕一個不小心,招惹了天元宗的那個被護著的女修,將來被毀了容,可如何是好?

現下見到好友歲寒子如此反應,就知曉歲寒子的孫女兒當是個絕色,歲寒子又如此疼愛孫女,怎麼會將孫女送來天元宗,一不小心就被門派護短的人給毀了臉,甚至,傷了性命?

天元宗掌門心下無奈,此時卻隻能厚著臉皮,依舊請歲寒子出手,幫軒轅道人名下的親傳弟子治臉。

歲寒子雖是散修,但自幼在醫道上的天賦驚人。更是為了追求醫道,帶著家人一路給人治病,就是為了能提高醫術,能夠寫得一部流傳千古的醫修典籍。

隻是歲寒子自從妻子、兒子兒媳先後去世後,性子就變得有些古怪,帶著小孫女,從原先的見病人就醫治,變成了看著順眼才醫治,更是隱姓埋名,很少能被人找出來。

這次天元宗掌門能夠尋到他,還是巧合。但掌門對於歲寒子這位老友的醫術,顯然極其信任的,對於老友的人品,也很認可。

瞧,他的老友不肯叫孫女入天元宗,免得受人欺淩,就直接說了出來,可見還是和原先一樣,耿直的叫人無奈,也叫人信任。

拱手道:“這小丫頭性子還是好的,人也天真純善,並非惡人。這次又吃了苦頭,想來以後都記著教訓了,定會越來越好,也不會教她幾個師兄胡亂護短了。這次,真的要辛苦你了。”

說罷,就招手示意一旁的童子,將已經趕過來的軒轅睿、雲豆豆等進來。

這畢竟是大事,還是在外人麵前,軒轅睿就打發了兩位師弟楚重雲和聞風雨:“我一個人帶著小師妹進去就好了,你們且去看看七師弟,他最近修煉有些走火入魔,你們好生勸著他些。”

楚重雲和聞風雨聞言,心道掌門靠譜,大師兄也靠譜,隻不知道掌門尋來的這位醫修性子如何,如果真是那等脾氣暴躁的,說甚麼話惹得小師妹難過哭泣,他們大約就要反過來惹得那位醫修惱怒,不給小師妹好好醫治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他們先避開,大師兄最是沉穩,一定不會激怒那名醫修。

楚重雲和聞風雨對視了一眼,才拱手道:“那大師兄一定要護好小師妹,萬不能叫小師妹被外人折辱。”

雲豆豆躲在黑色的帷帽和麵紗後麵,有些感動,又有些憤怒。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她明明,從頭至尾都是無辜的啊。毀了那些無辜女孩子的容貌的,是她的師父和師兄們,可末了被教訓報複毀了臉的,卻是她。

雲豆豆心頭萬千思緒,眼裡有著化不開的怨恨,可她全都不敢叫師父和師兄們瞧見,老老實實的跟著大師兄走進了主峰的主殿,去見掌門和那位醫者。

掌門瞧見師兄妹二人進來,立刻問了二人一些修煉上的事情,很是關心。末了才遲疑著道:“豆豆,這是師伯的至交好友,於醫道上甚是精通,你,摘下帷帽和麵紗,叫這位歲寒子前輩給你瞧一瞧,可好?”

掌門這樣說,實則也是雲豆豆太在意自己被毀容的事情,生怕雲豆豆不敢摘下帷帽和麵紗才如此。

雲豆豆果真很是不情願,低聲道:“師伯,把脈,不可以嗎?”

掌門還未開口,歲寒子就撚須笑道:“這位小友年歲上,瞧著與老夫孫女兒一般大。老夫疼愛孫女兒至深,恨不得她一輩子都無災無禍的度過,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夫便想著,若是她出了事情,老夫能及時幫忙,彌補一二,就是付出再多代價,老夫亦是肯的。

想來,小友的長輩,也是同老夫一般的心思,為了能治好小友,是甚麼代價都肯付出的。小友能有這樣的師門掌門,該多珍惜,聽話才好。”

許是說到動情處,歲寒子端起手中的茶水,一飲而儘。

雲豆豆則是發了好一會呆,才想到師父師兄和師門其他長輩,的確待她極好。可這份好,到底比不得血脈之情。這位前輩能為了自己的孫女兒付出許多,可師門長輩對她的付出總歸是有限的,她應該珍惜才是。

雲豆豆想到此處,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將帷帽和麵紗都揭開了,露出了一張被寫了一個“美”字的其醜無比的臉。

掌門與軒轅睿,見狀都是心疼不已。

歲寒子卻是輕笑了一聲,道:“這個‘美’字,倒是寫得極有風骨,如此去掉,倒是可惜了。”

雲豆豆登時又要拿著麵紗遮臉,掌門微微蹙眉,軒轅睿更是沒忍住,對歲寒子怒目而視。

歲寒子仍舊一副慈和的模樣,將雲豆豆的麵紗拿開,細細察看了她臉上的每一道傷口,被重傷的經脈和丹田,確認她身上的傷,據他所知,的確無人可醫治後,這才笑眯眯的退開幾步,開始寫方子。

雲豆豆已經將頭埋在了軒轅睿的懷裡,哭的不能自已。

剛剛歲寒子讚了她臉上的那個“美”字好幾次,每次都是“可惜”。可惜什麼呢?可惜那個“美”字,刻在了她這樣一張庸俗的臉上嗎?

雲豆豆之恨不能把自己的麵皮揭下來,砸到歲寒子的臉上,罵一聲:“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從來都是無辜的!”

可她偏偏不能。

師兄都跟她說了,這位歲寒子的醫術當真過人,隻是常年遊曆散修和民間,才名聲不顯。若是歲寒子都救不了她的臉,那她一定就沒救了。

雲豆豆就隻能任由歲寒子折辱,隻能哭。就連掌門師伯和大師兄,見狀也隻能難看著一張臉,不敢就此惹怒歲寒子。

掌門心道,許是老友極其厭惡軒轅師弟門下的“護短”行徑。

畢竟,認真說起來,雲豆豆的臉被毀了,純粹是自己作出來的。

如果不是雲豆豆每次委屈了,她的師父和師兄們就去毀比她好看的女修的臉,最後招惹到一塊鐵板,被褚茯苓的在外遊曆的生母給毀了容,隻怕現下還和過往一樣,每每遇到了比她好看的女修,就要委屈難過,然後,任由師父和師兄們去毀了她們的臉,哄她開心。

這種事情,從前師門隻道是護短,並不言其過錯。可仔細想來,這種事情,簡直是罪大惡極。

雲豆豆被毀了臉,有這麼多人的嗬護,尚且四年時間,都沒有走出來。他們憑什麼以為,之前被毀了臉的無辜女修,隻要得到雲豆豆的少少一些修煉資源的補償,就足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