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兒童——媽媽真是為你好05(1 / 2)

謝寶柱新找的這個準妻子, 叫做許寶珠,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年輕時候長得漂亮, 人便桀驁, 對父母給她找的老實人對象不滿意, 自己就給自己找了個比她還要桀驁的小混混當老公, 也沒領證辦婚禮,自己過去就跟著小混混過日子了, 生了一女。

這小混混年輕時候沒產沒業的,就說些什麼“莫欺少年窮”的話,覺得等自己過幾年, 就有產業了。結果越混越窮, 越窮越要撐麵子,最後在賭場廝混, 賭輸了反而要回來打老婆孩子。

許寶珠被打的狠了,就要帶著女兒跟小混混離婚,那小混混就拿著菜刀,追到嶽父嶽母家裡, 大喊如果許寶珠不跟著他回去,他就把嶽父嶽母大舅子小舅子這一大家子人全都砍了!

大不了就賠一條命進去。

他不虧了!

許寶珠隻能帶著女兒,又跟小混混回家去了。被打了兩年,小混混犯了事兒, 才被關進去了。

那小混混被關進去後,還對許寶珠叫囂,許寶珠要是敢跟了彆的男人, 他出來後,看他不把許寶珠母女都賣到那種臟地方去!

那麼一個惡心男人,惡心的許寶珠十年了,都隻能忍著,自己想法子賺錢養兩個孩子。是的,小混混被關進去時,許寶珠已經懷孕了,後來生下一個兒子。

那小混混當初是跟在彆人後麵鬨事,所以隻關了十年就出來了。

出來後,當然就繼續找許寶珠。

在監獄十年,小混混變成了個五毒俱全的大混混,做事情比十年前更叫人惡心。

許寶珠對這樣的大混混,更沒有辦法。尤其是她想過說服父母哥哥們搬家,等搬走了,這混混出獄了,也找不到他們。可父母哥哥們哪裡舍得離開家鄉?

他們不肯走,就是許寶珠的掣肘。現在,兩個兒女也是許寶珠的掣肘。

許寶珠隻能接了這大混混回家,後來……這大混混就又重新進去了。

這次是判了15年。

15年啊。

許寶珠聽了女兒的勸說,找個男人重新結婚,等到15年後,大不了他們一家都出國去。

那個男人在監獄裡待了二十幾年了,出來就都奔五了。

他心裡要有數,至多是去許家勒索些錢財就算了,壓根不敢真的動手殺人。再說了,那時候,表哥表弟們都長大了,那男人能打得過表哥表弟們嗎?

且那男人之所以要威脅許家,就是為了媽媽能回去跟他過日子,被他壓榨。

可媽媽帶著他們都走了,出國了,他壓根找不到媽媽,那男人隻要不想再進去,肯定不會做什麼。

他們就能過些安穩日子了。

許寶珠這才被說服了。

至於為甚找個男人?其實是許寶珠肚子裡又懷孕了。

她表麵上說的再好聽,表示自己的兒女將來會很出息,不需要新的丈夫的幫助。其實也是知道,自己壓根沒法子養育這三個孩子,給他們提供最好的教育條件。

自己不行,那就找個能幫忙提供的。

那謝寶柱哪哪都不好,但他確實有錢,還肯踏踏實實的乾活,且還重男輕女。

許寶珠心想,與其讓那些心理懷著惡意的人,給謝蟾光和謝小舟做後媽,還不如她去給二人做後媽,保證不虐待這兩個孩子。

作為代價,她就讓謝寶柱幫她養上十來年的小兒子,她趁機能給孩子們攢些錢,將來出國了,也不至於做孩子們的拖累就行了。

她這也不算騙婚了。

結果……

那兩個孩子的親媽給找來了。

許寶珠原本是不怕的,但等到對方將她那個混混對象的調查結果給了她,許寶珠才麵色大變。

葉梨道:“你不必怕,我不是來趕你走的,也不會告發你。我知道,你不是個壞人,也不會做個惡毒後媽,我這次來,是有交易要跟你做。”

許寶珠快要跳到喉嚨處的心臟,這才又落回了實處。

她心裡苦笑了一笑,隨即就搖頭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彆說交易不交易的,我讓謝寶柱養著不是他的孩子,占用了謝家的錢和資源,就是對不住蟾光和小舟,但你不打算戳穿我,讓我能真的去謝家待著,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這好不好的,日子嘛,湊合湊合就能過了。隻要她的三個孩子能好,她自己好不好的,其實真的無所謂。

而且,許寶珠還是自私的。要知道,等到那個混混15年後出來,找不到她,還找不到謝家嗎?到時候,謝家又要因為她而遭遇各種麻煩事情。她心裡,還是愧疚的。所以才會想著到了謝家後,對兩個孩子更好一些。

葉梨自然知道許寶珠的這番算計,其實也是自私的。

可這世上,誰人不自私?

許寶珠原本是有徹底擺脫那個混混的機會的,但她的父母兄弟們故土難離,她不好讓父母兄弟們麵對那樣一個惡魔,就隻能留下來麵對那個惡魔,然後……到底還是做錯了事情的。

而許寶珠年輕時候,父母哥哥們好心為她謀算,給她找的都是性子溫和的人,可許寶珠偏偏要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找,找了一個小混混,連帶著許家人也遭殃不已。這裡,又是許寶珠自私了。

謝寶柱一心想要找一個不會算計他錢財的、照的好看、肯對他溫柔小意的女人,可他自己的個人條件和經濟條件有限,被許寶珠算計,也就不奇怪了。

隻是,許寶珠被女兒說動,將來和兒女一起出國,不去管那個混混的事情,讓許家和謝家麵對那個混混的怒火的事情,在許家和謝家的角度看,也有幾分自私就是了。

然而話又說回來,罪魁禍首是那個混混,與許寶珠,又何乾?

遷怒總是不好的。

許寶珠抱住自己的手臂,身子微微發抖,像是恐懼到了極點,低聲道:“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那就是個惡魔……我沒辦法擺脫他。

他打我,打我女兒,喝醉了要打,賭輸了要打,賭贏了,為了在他那幫狐朋狗友麵前顯擺他的厲害,還要打我!我那時候,找了婦聯,找了居委會,也報過警,想過逃跑,可是,他們大都勸和不勸離。

偶爾有勸我直接帶著孩子走的,我爸媽,我哥哥嫂嫂,就帶著我侄子侄女們跪在我麵前,不肯讓我走。他們怕啊,怕我走了,那個惡魔就真的去拿刀砍了他們!新聞上不是出了好幾例這種事情嗎?他們是真怕,而那個惡魔,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沒有人能治的了他,他就是賭博,就是打老婆孩子,也不去外麵打彆人,不乾犯法會被抓起來的事情,就這樣,誰都拿他沒辦法!我求助了那麼多人,可最後,好像是隻有我留下來被他打,才是最不麻煩彆人的好法子……我、我真的沒有辦法……”

她曾經那般的桀驁,如今卻因為那樣一個人,而恐懼不已。

許寶珠的這番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很是不一般。

葉梨卻沒有深究的意思。

她將紙巾盒給許寶珠推了過去,道:“這樣,你那些事情,我知道了就知道了,沒彆的意思。就是想暫時把謝小舟和謝蟾光委托給你照顧上10年,希望你儘量把他們兩個,當成你自己的孩子照顧教導,做個嚴母,嚴格要求他們的學習成績、家務能力、特長成績、社交能力等。

作為報酬,在這期間,你的幾個親生兒女,上輔導班、特長班、跟團旅遊增長見聞之類的費用,我全都負責報銷。另外,你的大女兒和二兒子,將來出國的費用,如果是半獎的話,我會幫他們報銷另外的一半費用,直到他們畢業。”

這個條件,非常之優渥了。

許寶珠有些不敢相信,怔怔的看著葉梨。

葉梨微笑道:“許女士不要覺得是我虧了,我這一對兒女,現在都不如何。是我自己都懶得教導的那種。尤其是二女兒,還要請你監督她定期去看心理醫生。

而且,謝寶柱,他也有一定的家暴傾向,隻是他更偏向於老實那一種,不會去動不動殺人全家。……這謝家,原本就是個火坑,我這樣請許女士跳進去,還要教導我的那雙不成器的兒女,當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天知道,葉梨說的都是真話。

許寶珠聽葉梨解釋完,才有些明白了。

這兒女都是債,有一些的確是很難能教導明白的。

這一位自己是教導不明白了,也不能將三個孩子的撫養權全都給要走,就隻能找一個更適合那兩個孩子的後媽,留下來負責教導兩個孩子了。

寧肯花錢,也不希望那兩個孩子不成才。

許寶珠並不是個壞人,有了葉梨給的好處費和許諾,許寶珠為了自己的兒女,是完全肯對謝小舟和謝蟾光嚴厲教導的。

她自己的兩個兒女,就教導的非常成功,大不了就按照這個方法來,想來還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至少,她有把柄在葉梨手裡,這一位還肯另外給她甜棗,絕對不敢做一個壞後媽就是了。

想通了這些,許寶珠當然就答應了下來,表示一定會儘量教導那兩個孩子,從嚴格的角度來教導。

葉梨心說,這就成了。

謝小舟是被慣壞了的孩子,而且是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長大的,各方麵沒有嚴格的糾正,是掰不回來的。現在就算是有了一位嚴厲的後媽,將來長成什麼樣,也未可知。

而謝蟾光……葉梨都不想說她了。隨便她自己好了。

自私,愚昧,惡毒。

還慫的隻敢惡毒到自己的家人身上。

這樣的人,隨便許寶珠怎麼教導,隨便謝蟾光怎麼成長。

左右等到謝蟾光18歲,她就不管謝蟾光了。

***

卻說謝蟾光,再次被那位未來大佬給纏上了。

原因也簡單,謝蟾光已經好幾天渾渾噩噩,沒有給那位未來大佬送飯了。

她有說過,要給錢,讓那位大佬自己去買飯,但人家哪裡肯願意?被同學“請”吃一頓飯,和“勒索”錢財,這完全是不一樣的概念,對方當然不肯要錢。

那個少年,還想著將來自己能做成大事來著。

謝蟾光再次被那個少年給堵住了,一拳頭就要揮過來!

“住手!哪裡來的小混混,敢欺負我閨女!”

竟然是被許寶珠給撞上了!

許寶珠剛剛答應了葉梨,會嚴格對待兩個孩子。嚴格是嚴格了,可嚴格的底線,是關心兩個孩子,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女。

許寶珠心說,當成親兒女是不可能的,但比劃著,遇到某件事,自己會怎麼對親生兒女,然後怎麼對著兩個繼子女,許寶珠自問,拿了人家的錢,還是做得到的。

這正巧就碰上了謝蟾光被小混混打,許寶珠當然就衝了過去,擋在了謝蟾光麵前。

謝蟾光一怔。

那個未來大佬見勢不妙,就要逃跑。

許寶珠是個能自己搬冰箱搬家的中年婦女,當然是立刻就抓住了那位未來大佬,還要逼問對方在哪裡上學,叫什麼名字,家長在哪裡工作,分明是要告狀,最好能給這小混混個記過的處分的架勢。

謝蟾光張了張嘴,剛想說,這可是未來大佬,不能這樣欺負。這位未來大佬,也不會任由這樣欺負來著。

就見那位她討好了一段時間的未來大佬,竟然“撲通”一下,就給許寶珠給跪下來,還給謝蟾光也磕了幾個頭,發誓道:“我錯了!阿姨,妹子,我真的知道我錯了!可我也是沒辦法啊。我不是孤兒勝似孤兒,我爸是不會管我的。我、我正好碰到那天,妹子說要給我送飯,我、我就動了歪心思,想著正好,她給送,我就收,這才……”

覺得這謝蟾光是個好欺負的。好容易逮著個這麼好欺負的,這少年當然就抓住不放了。想著能糊弄幾頓飯是幾頓飯。

許寶珠不禁就看向謝蟾光,心說,這少年慕艾,估計還真是小姑娘先看上了小少年,學著那電視裡麵的給送便當。結果沒想到,少年根本就是個不良少年,然後……就被勒索了。

被勒索了不算,不給送飯了,還要打女人。

這就很沒有風度了啊。

許寶珠就道:“那也得告訴你家長和學校一聲,不然下次你還勒索我們家孩子怎麼辦?先告訴他們,你要有下回,我就拿著大喇叭去你們學校給你宣傳去!看你學校的學生老師怎麼看你!”

那少年還沒說話,謝蟾光就道:“彆!彆這麼過分。”

這可是未來大佬啊。

許寶珠:“!!!”她這不是在幫著這丫頭嗎?

謝蟾光卻是看著那個少年,認真問道:“如果你沒碰上我給你送飯,也沒人給你主動送飯,你餓極了,會逼著一個打不過你的女孩,給你送飯嗎?”

少年聞言,抬起頭驚訝的看著謝蟾光,張口說“當然不會。”,可他眼睛裡一瞬間的含義,卻被謝蟾光捕捉到了。

這少年會的。

謝蟾光單單以為,前世時候,謝蘆花和這位未來大佬少年交好,真的是二人少年時候,感情就很好。

現在看來,很可能是謝蘆花那時候被這位未來大佬給威脅了,不得不給他送飯。後來過了很多年,當年會勒索小姑娘午飯的少年,長成了場麵上的人物,被勒索的小姑娘,也長成了位優秀人士,二人顧念著麵子好看,才沒有對外戳穿這件事情而已。

那位暖心的未來大佬,還為此編造了一個“美好的謊言”,然後還被她誤以為真!

謝蟾光一心想撿漏,可卻撿了一個危險人物!

謝蟾光神色頓時複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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