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我是“獨苗苗”的媽04(1 / 2)

看著金建業渣的這般的理直氣壯, 葉梨以為, 金建業的心理承受能力應該很強, 結果,她隻催眠了一次, 就將金建業的所有隱藏在心底的惡念和貪念給挖了出來,心中不免有些沒有成就感。

說起來,葉梨在心理學上頗有研究, 但論起催眠,通常都是催眠病人, 讓他們忘記一些不想記起來的痛苦回憶, 或是讓他們回想起平時想不起來的埋藏已久的記憶, 偶爾才會通過催眠, 問一些對方不太想說但自己需要的小信息。

真正在不被允許的情況下,催眠一個人去做一件大事, 這個葉大佬還是沒有做過的。

嗯,通常她都是直接用符籙或蠱蟲解決這件事了。

催眠……還真沒用過。

可她瞧著金建業一副對著葉芳菲癡迷不已的模樣,心道, 算了算了,金建業壓根不值得一張符籙或是一隻蠱蟲,那就乾脆用催眠術,讓金建業去表白葉芳菲,令葉芳菲不得不嫁給他好了。

這原本就是金建業心心念念的事情,隻是在葉芳菲和他的關係之中,柔柔弱弱的葉芳菲一直占據強勢位置, 葉芳菲不肯讓金建業將二人關係曝光,金建業便也一直老老實實的。

但金建業身為癡情舔狗,內心自然是向往和自己的女神真正在一起。

現在,葉梨的催眠,給了金建業釋放內心的機會。

金建業原本手裡就有葉芳菲很年輕的時候,葉芳菲寫給他的情書,還有他從葉芳菲那裡得到過的葉芳菲捧在手裡讀過並做過筆記的紅|寶|書和用過的手帕,更有他所知道的葉芳菲的一些不為他人所知之事,他跑回去進行要挾,逼著葉芳菲離婚,否則就戳穿這件事,顯然並不是難事。

隻是這幾年不適合公然賺錢,葉梨還想著要拿金建業之後幾年裡的工資,因此就要求被催眠的金建業,私下裡與葉芳菲說這件事就可。

誰叫葉芳菲現在的丈夫,可是縣鋼鐵廠的領導來著?雖然總歸是要丟臉的,但葉梨並不想金建業激怒了對方,被辭職,或是工資減少就是了。

金建業迷迷瞪瞪,一雙眼睛卻亮極了。顯然,他接受了葉梨的催眠,並十分期待接下去要發生的事情。

葉梨又拿出一顆色彩斑斕的藥丸來,遞給金建業:“這是寶貝,來,吃了。”

聲音裡難得帶上了一絲溫柔和蠱|惑。

像是在蠱|惑小朋友吃糖的怪阿姨。

金建業果然接過去吃了,還點評了一下:“很甜。”

葉大佬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往金建業的臉上猛地扇了一巴掌——

她這一巴掌手勁有些大,像是憤怒之下,用儘全力的一巴掌,金建業立刻從被催眠狀態之中醒來,張了張嘴,吐出一顆牙齒來。

金建業的催眠被解除,登時大怒:“你敢!”

葉梨:“……”打都打過了,再來問她敢不敢?是不是有些傻?

葉梨慢條斯理道:“還要離婚嗎?”

金建業心中頓時升起一個念頭來,離婚,必須立刻離婚,然後他就可以去娶他的白月光了!

他心潮澎湃之下,竟是也不計較葉梨打了他一巴掌的事情,站起身,意味不明的看了葉梨一眼:“你準備下,待會村口見。”

看了一眼桌子上他剛剛放下的裝著錢的信封,1200塊,這幾乎是他如今的全部財產,咬了咬牙,到底還是離開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被催眠了,還吃了一顆色彩斑斕的“糖丸”。

葉梨看著金建業的背景,微微一笑。

哎呀呀,她果然是年紀大了,越老越善良來著。

瞧,她這次都沒有用上物理閹割,而是用上了一顆手段很“溫和”的糖丸來著。

她老人家果然是個善心人!

妥妥的!

金建業從正午出來,就看到了金大妞等五個孩子。

他對幾個女兒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看向金寶根:“寶根,跟爸走。”

在金建業看來,女兒顯然不算什麼,不能用來換彩禮的女兒,更不值得他多花一絲一毫的心思。

他唯一在乎的,也就隻有金寶根這個兒子了。

金寶根其實還有些恍惚。

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看到自己嘴角還帶著血的爸爸,張了張嘴,想勸爸爸乾脆不要離婚了,可看著爸爸堅定的眼神,對姐姐們不屑一顧的模樣,就知道爸爸是非要離婚不可。

前世時,他一直在對自己說,爸爸隻是早年和媽媽關係不和,所以才會對她們姐妹不理不睬,可現在看來……爸爸好像,的的確確就是在重男輕女。

回想那時,後媽喬暖暖反而更負責任,在她們姐妹們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天賦時,就對她們姐妹們很好,給她們上學的機會。

但到了親爸爸這裡,爸爸好像是高考恢複,大姐一句考上了大學,還對爸爸說,二姐上了高中,也有很大機會考大學的時候,爸爸才開始對她們姐妹越來越好……

金建業看著發呆的兒子,皺眉:“走啊!”

很是不耐煩的模樣。

金寶根起身道:“那、那我跟媽說一聲。”

不能就這樣走。

金建業卻是對葉梨不滿極了,連帶著對這個兒子,也有幾分不耐。

誰叫他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覺得自己既然和心上人心靈相通,互相愛慕,就該為了真愛而真正在一起。從前是沒法子,男婚女嫁,各不相乾。可現在,他不是離婚了嗎?他能離婚,那芳菲也能離婚。

等芳菲也離婚了,他們不就可以自由戀愛,真正在一起了嗎?

且他今年才37歲,芳菲今年也才34歲。那田間的村婦,50幾歲生孩子的也不是沒有。芳菲保養的那麼好,肯定也能給他再生個兒子。

葉梨子生的兒子,又哪裡能和芳菲生的兒子相提並論?連提鞋都不配!

金建業又看了金寶根一眼,見這個兒子依舊恍恍惚惚,一點子精氣神都沒有,就更覺不滿,伸手拽著金寶根就往老金家拖。

到了老金家,他就將金寶根給隨意丟在了院子裡,跟金老頭和金老太說了一聲,讓他們幫忙照顧孫子,就又說起了他的工作調動問題,表示他打算把工作給調回縣城,廠子裡會給分配宿舍,以後回家就方便了雲雲。

當然,因為要離婚了,他也終於肯把金寶根的戶口問題解決,在城裡能領商品糧。

但他還是決定暫時把金寶根放在鄉下老家,金寶根的口糧問題,他會每個月把金寶根的份額送過來就是了。

隻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金寶根雖然才7歲,可親媽養得好,一天一個雞蛋的養著,長得跟8歲半的堂哥一樣高,人還白白淨淨的,跟個城裡娃似的。金寶根每個月的城裡份額,顯然是沒法子繼續把他養成這個樣子的。

金寶根的大嫂和弟媳頓時就皮笑肉不笑了起來。他們顯然不想白養這麼個大侄子。

但金建業這時的狀態明顯不對勁,金老頭和金老太都心疼這個二兒子,心道,單就二兒子從前給家裡的那些,就足夠養一個金寶根了,再說了,等二兒子結婚了,這孩子也就要送到城裡了,根本在家住不了多長時間,自己還有口糧,能吃家裡多少東西?

都讓金建業放心。

金建業就真的放心了,微笑承諾道:“爸,媽,你們放心,我後麵找的人,一定會是個好後媽。”說著終於施舍了金寶根個眼神。

金寶根沒聽到這句話,但他調皮的堂哥聽到了,對他做鬼臉說了這句話。

金寶根卻是突然渾身一冷,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好像許多事情,他都失去了掌控一般。

他看好的好後媽……還能來給他當後媽嗎?

換一個後媽,能、能對他好嗎?

金建業自然不管金寶根眼睛裡的恐懼,又跟自己爹娘說了幾句話,告辭時,才又看了金寶根一眼,讓他聽話,就轉身騎著自行車去村口了,說他先騎著這一輛,等他在城裡另買一輛,就把這輛自行車還回來。

——這自行車其實是金建業從前買給家裡的,他現在要騎走,也是情理之中。

但金家老大和老三這時心裡也不得勁了。不是說了買給他們兄弟兩個的嗎?老二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回來了,就不肯把自行車給他們兄弟了嗎?

頓時,看向院子裡孤零零站著的金寶根的目光,也不對勁了。

金寶根此時才從後媽的恐懼之中醒悟過來,意識到,金建業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坑慘了他啊!

即便這老宅裡,原本也有金建業的一份。可金建業人走茶涼,多少年不在這宅子裡住著,除了金老頭和金老太,其他人誰都不認為這裡還是金建業的家。

連金建業的家都不是,又哪裡是金寶根的家?

金寶根在他們看來,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小可憐。還是那種不給錢,給糧還不夠的那種。

金寶根心裡,難得有了一絲絲的後悔。

***

金建業卻是不管這個兒子,到了村口,就見葉梨壓根沒打算坐他的自行車,而是坐在村子裡的劉瘸子拉著的一輛驢車上。

不但是葉梨,金大妞也坐在驢車上,母女身邊還放著棉被和行禮,顯然她們是打算今天去了縣城,就直接從縣城轉道去省城醫院治病。

金二妞幾個都在一旁守著,想哭又不能哭,心裡還不斷的安慰自己,媽媽的病肯定能治好。家裡有錢了,媽媽很快就會回來了。

葉梨對著幾個女兒還是很有耐心的,溫柔的跟幾個女兒說話,讓她們一定要好好上學,把家裡的雞、豬和狗都照顧好,跟寡婦嬸子好好相處,等她回來。她的病一定能治好,治好了就回來。

金建業卻是在一旁冷笑:“醜人多作怪。”

要真是為了女兒們好,就該知道離異家庭對幾個女兒將來的婚姻上的傷害。

與其讓女兒們成為離異家庭的孩子,還不如讓女兒們的親媽早逝,然後把治病那些錢都留給幾個女兒當嫁妝!

要是葉梨真這樣做了,他還能高看葉梨一眼。現在麼……搶了幾個女兒未來的高額嫁妝,給自己治病,這可真真是個好媽!

葉梨:“……”她輕飄飄的看了金建業一眼,眼神裡卻是滿滿的憐憫。

金建業:“!!!你這是什麼眼神?”

葉梨盯著金建業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點頭:“的確是醜人多作怪。可憐,可憐。”

可不是可憐嗎?

很快的,這個醜人·金建業,估計連“作怪”的本錢都沒有了啊。

還是循序漸進的沒有,讓金建業有心理準備的沒有。

她果然是個好人啊。

金建業:“……”

奈何他現在並不敢太得罪葉梨,生怕葉梨一句“不離婚”了,他就再也得不到他的白月光了,嗤笑了一聲,到底還是跟著驢車走了。

等到離婚手續辦完,被催眠而不自知的金建業就要去“辦大事”了,葉梨則是要去火車站買票。

她原本就算好了時間,通過係統知道了今天下午能買到去省城的火車票,所以並不擔心這個。

隻是全國糧票什麼的,葉梨原本是想著,她們這次帶走的乾糧足夠多,能撐幾天,等在醫院撐上幾日,她總有法子能換到省城能用的糧票。

結果就遇到了朱紅軍,縣鋼鐵廠的唯一一位女領導。

朱紅軍對葉梨的感觀極好,再加上之前葉梨托人給朱紅軍送了些米兒酒,這次就跑來給葉梨送了十張省城能用的糧票。

雖然不夠,但是,能勉強支撐幾天,免得葉梨病中還要吃家裡帶去的冰涼乾糧了。

葉梨很感謝朱紅軍,畢竟二人還真是萍水相逢,於是就讓金大妞拿了些原身去年曬乾的菊|花、金銀花和蒲公英給朱紅軍,說道:“這些是我們母女親自曬乾的,可以泡茶喝。等我病好了,回去給朱姐再釀些果酒,甜膩膩的,挺好喝的那種。”

朱紅軍喜道:“那感情好!我和我們家那口子就好這一口!”

爾後又叮囑了幾句,看葉梨的精神狀態不錯,到底還是跟著驢車一起去了火車站,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幫葉梨提前拿到了火車票,這才離開。

金大妞這時道:“媽,朱阿姨真是個好人。”然後抿了抿唇,“我也想要做朱阿姨那樣的人,既可以幫助人,也,有能力幫助人。”

葉梨摸了摸金大妞的腦袋:“那你要多看書,多學習,等機會來臨了,你才能抓|住機會,做朱阿姨那樣的有能力幫助人的好人。”

金大妞用力點頭。

母女二人沒等太久,火車就到了。

縣城距離省城其實不是很遠,僅僅是3個小時的火車。

母女二人坐的硬座,因為時間短,也不是很辛苦。

此時的省城比縣城要熱鬨一些,但也有限。

幸好葉梨現在手裡有了錢和票,還有大隊裡給開的證明,在找到了招待所後,開房住下。

到了第二天,就去了省城醫院,果然是要住院手術。

——原身是一身的病,畢竟生產頻繁,月子裡也沒坐好,這才會導致時常頭疼腰疼,貧血虛弱,可這些並不會讓原身重病而死。原身最嚴重的是,肚子裡長了個良性的瘤子,而且越長越大,如果再不手術割掉,就會影響其他器官,進而影響生命。

而手術,當然是需要錢的。

金大妞堅決不肯住在招待所,要一直陪著葉梨住院。

好在這時候住院的人少,金大妞和葉梨都瘦,勉強晚上也能安睡。

醫院裡對葉梨這種情況也算照顧,葉梨在醫院裡第三天進行的手術,之後在醫院養了12天,才被允許出院。

給葉梨動手術的醫生,對中醫也很有涉獵,就對葉梨道:“其實你最好是能找個厲害的中醫,好好調理一番。不然,這往後,你還有的罪受。”

手腳冰涼、頭疼腦熱、痛經、關節疼、腰疼,這可都是零零碎碎的疼痛,也足夠要人命的。

葉梨自然知道這具身體的問題,聞言就道:“我有5個孩子,將來不能拖累他們。您放心,我一定會找中醫調理的。”

如果葉梨直接說她會調理,那醫生或許還會懷疑。但葉梨說她有5個孩子,不想老了拖累孩子,醫生頓時就放心離開了。

為母則強嘛。

金大妞則是悄悄地追了出去,問醫生她媽媽為什麼會身體不好,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葉梨發現了,也隻當沒發現,收拾母女二人這些日子以來添置的家當——沒法子,母女兩個幾乎是隻帶了被褥衣服之類的必須品來的,到了醫院,還要添置些彆的東西,就隻能花錢和票去供銷社買了。

幸好葉梨從金建業那裡拿到了不少錢,手裡還要彆個世界積攢下來的奇奇怪怪的票,這才讓這半個月的日子不至於過得太艱苦。

現在,半個月過去了,她們當然是要把這些東西都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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