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卑微請求:“可以嗎?”傅長鈞走到一側的戰馬旁邊,伸手拍了拍馬脖子,然後用手指順著馬脖子將它淩亂的毛發捋平。
這本就是他的馬,對他很是親近,將頭貼在他的臉側輕磨。
傅長鈞說:“還可以讓人教你射箭,陪你練武好不好?”
宋初昭被狂喜砸暈了腦袋,不敢置信道:“真的可以嗎?金吾衛也太好了吧!”
傅長鈞解了馬繩,翻身上去,在馬上低著頭笑道:“順道再叫上顧五郎一起,你二人正好可以一起學學。我看他那身子骨,確實需要好好操練操練。”
宋初昭“咦”了聲,失望道:“……傅叔你威脅我?這樣不好吧。”
傅長鈞說:“你若不在意,那我說的話就是算話的。”
他說完夾緊馬腹蹬了下,駿馬立即跑了起來,帶著他衝出院門。
宋初昭緩了許久才意識過來,急道:“啊――我的馬!他把馬騎走了!馬沒有了!”
賀老爺聽到她的慘叫聲跑出來,發現傅長鈞又欺負人,安撫著宋初昭道:“沒事。下次你直接去找他要回來,反正他不敢趕你走。他搶你一匹馬,你就騎一匹再牽一匹回來。氣死他。”
宋初昭躍躍欲試,然良心未泯,羞澀道:“這不大好吧?”
賀老爺無所畏懼:“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宋初昭沒有辦法,看,這都是外祖父慫恿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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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昭今日玩瘋了,可也確實把府裡的花草踏壞了不少。
傍晚時候,賀府的下人都在整理院落,為她收拾爛攤子。
宋初昭洗完了澡,也跑過去幫忙。
她找了塊布,把那兩根球杖擦乾淨。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這個球杖已經有些年頭了。在手柄的上方,還刻了幾條交錯的痕跡。
淺一些的刻印,已經被手指抹平,辨認不出究竟刻的是什麼東西,宋初昭想起傅長鈞是從角落的雜物間裡拿的東西,就跑去那邊搜尋了一遍。
這個房間平日鮮少人進,堆放的都是有些年歲的陳舊物品,甚至部分東西已經明顯損壞。
按照賀老爺的品性,會留著這些沒用的東西,委實稀奇。
宋初昭就猜,或許這些都是她娘用過的,那是說得過去了。
她在屋裡翻翻找找,春冬一路問著人尋過來,到了門口,看見她蹲在地上忙活,笑說:“可真是稀奇,姑娘以前洗澡可慢了,這回倒是迅速。我不過離開了一趟,您就跑這兒來了。”
宋初昭停下動作。
春冬又笑:“臉倒是還一樣的紅。”
宋初昭緩緩轉過頭,說:“答應我,以後千萬不要再提。”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還覺得姑娘可愛呢。”春冬走進來問,“姑娘想找什麼?我來幫你吧。”
屋裡全是灰塵,宋初昭翻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也不想呆了。她拍拍手站起來,問道:“春冬,你從小就在京城長大是吧?”
春冬說:“是啊。我打記事起就跟在夫人身邊了。”
宋初昭:“顧夫人與我娘關係那麼好,那你知道我娘的事情嗎?”
“這個……”春冬遺憾道,“問題是我打記事起,宋夫人就已經不在京城了呀。”
宋初昭歎道:“倒也是。”
春冬想了想,又說:“我雖知道的不多,可有些事情還是曉得的,姑娘想問什麼?”
宋初昭:“其實我最想知道,我娘為何不願意回京城。”
春冬放低了聲音:“這我就不知道了。可您若覺得,或許和傅將軍有關,也許還真有可能。”
宋初昭:“怎麼說?”
春冬:“我也是聽夫人說的。前幾年好些朝臣都想給傅將軍說親,隻是他不理會,夫人就遺憾地說,‘可惜了賀菀妹妹。她若是知道,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宋初昭沉思,緊張道:“我以前聽說,他二人有婚約。不是謠言啊?”
春冬搖頭:“不是啊,確實如此。以前傅家,也是鐘鳴鼎食之家,與賀家關係很好的。”
宋初昭說:“現在也是啊。”
春冬:“曾落魄過一陣的。”
宋初昭:“有多落魄?”
春冬問:“險些被當成反賊給抄了算嗎?”
宋初昭:“……可不能更算了。”
春冬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才大膽說道:“總歸都是先帝愛求仙問道的錯,疑心病又重。連累我們公子,都吃了好大一番苦頭。”
宋初昭扯自己頭發。
春冬又說:“不過外麵那些閒話,您大可不必相信。多時彆有用心之人嫉妒您罷了。您若真想知道,我可以去幫您問問我們夫人。”
宋初昭在好奇心與理智之間掙紮許久,最後還是一甩腦袋,拒絕道:“算了。既然大家都不想說,我也不該刨根問底,免惹眾人不快。”春冬笑著點頭:“姑娘既這般決定,春冬也覺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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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傅長鈞說了宋父即將回來之後,沒過幾日,春冬從顧府問到了確切的日期。她急著跑回來告訴宋初昭。
春冬興奮道:“宋將軍的人快到城外,已經差人進京通稟,說是明日中午就能進城。夫人問您,要不要去城門接人,若是您去的話,她正好可以陪您。”
宋初昭:“這麼快?”春冬說:“宋夫人自然是急著想回來見您啊。”
宋初昭想起自己當初不辭而彆,不由一陣皮癢。
她娘可能確實是急著想回來……揍她吧?
宋初昭握住春冬的手,鄭重說:“請務必,讓顧夫人,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