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按住了氣憤想要吵架的孫寧和方婷,看著那白襯衫男笑眯眯地道:“阿貓阿狗地位低眼皮子淺薄,自然會覺得誰都是阿貓阿狗,我聽說俗世社會不以學曆論英雄,私以為在這裡應該也是一樣的吧,就像有些人彆看有資格證,說不定論起來真本事還不如沒證的野道士,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罵誰是阿貓阿狗呢!”
白襯衫男的臉色一沉,眼神狠厲地看向了薑若,他冷笑道:“果然是野道士,狗眼認不出泰山,連我們姚家也認不出來。”
“哦,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出門在外出單辦事,居然還要靠名頭壓人的,莫非你對著那些孤魂野鬼自爆一聲我是姚家,難不成那些精怪厲鬼之流的,就乖乖地俯首稱臣了?”
薑若的臉上也是明晃晃的諷刺。
“你這女人,彆以為嘴皮子厲害就行了,玄門靠的是真本事。”
白襯衫男見鬥嘴不過,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手腕微動一道肉眼看不清的黃符激射而出,直接射向了薑若。
那黃符之中隱隱雷火之聲,竟是一張天火符,純心要燒到薑若,給薑若一個教訓。
眼見雷火符朝薑若的臉激射而去,而薑若並沒有半分察覺,白襯衫男臉上閃過一抹得意。
這種吵不過就悶不吭聲動手暗算的薑若見多了,她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不過手指微微勾動一下,雷火符瞬間啞火,‘茲’地一聲直接熄滅了。
“還給你。”
薑若食指輕叩,五指飛快地掐動了法決,竟然連作為中介的黃符都不需要,就有一道細弱的雷火搖曳著直接飛向了白襯衫男。
白襯衫男臉上閃過驚慌,急忙從座位上站起身想要閃躲薑若還回來的雷火。
然而那雷火看似稍慢實則非常快的速度一個拐彎,直撲向白襯衫男的臉而去,讓白襯衫男避無可避。
在白襯衫男慌亂的慘叫中,雷火直接撞上了他的臉。
茲茲地細響和烤肉的香味傳來,白襯衫男捂著冒煙的臉狼狽地奔向了火車洗手間。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火車上零星的乘客隻聽見兩個人爭吵著什麼,並沒有瞧見兩個人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你來我往地動了手。
隻是那白襯衫男的叫聲和怪異舉止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引來了車廂中的人譴責的目光。
坐在薑若對麵的方婷和孫寧看完了全場,雖然鬥符的內容她們沒有看出是怎麼回事,但是也意識到薑若的神異,眼中的佩服頓時更深了幾分,尤其是方婷她握緊了手中的福袋,心底的最後一點擔憂也消散了。
眼見白襯衫男吃虧,白襯衫男的同伴頓時氣憤地瞪向了薑若,尤其是其中一個梳著辮子的女人更是憤怒地甩出了小小的瓷瓶。
“沒眼力的野女人,你竟敢傷我姚家的人,找死!”
瓷瓶砸向薑若,陰冷的氣息陡然升起,這女人竟然是不顧車裡普通的乘客直接放出了豢養的厲鬼。
這一次薑若沒來得及動手,旁邊的褚離冷著臉伸出手,他口中輕輕念出咒符,這白色的咒文隨著他的手指按向了飛脫而來的瓷瓶。
瓷瓶中逸散的黑氣和不斷冒出的黑影撞上了褚離的手指。
像一出滑稽的啞劇,黑影和黑氣全都不見了,那一瞬的陰冷如同錯覺,車廂之中恢複了普通,那辮子女人的法咒竟然沒有施展出來就直接被褚離給消融了。
瓷瓶啪嘰一聲掉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動回了辮子女腳下。
辮子女的臉色忽青忽白,她表情陰冷地盯著褚離:“你又是誰,奉勸你一句,彆摻和進我們姚家的事情中。”
“滾!”
褚離不耐煩,原本微微垂著的眼眸睜開,冰的像刀子一樣的目光甩到了那辮子女的臉上,他周身的氣勢和冷著的臉,叫辮子女一時間忌憚萬分,竟不敢再亂說亂動。
辮子女臉色難看,還想要垂死掙紮一番。
可是下一秒一樣東西從褚離的方向甩到了辮子女麵前,辮子女本能地伸手一接,接住了一枚小小的玉符,她不過打眼看了一下就麵色一變,眼中的桀驁陰冷都變成了震驚:“你……你是……”
褚離抿了抿唇,冷漠地看著辮子女一行:“不要參加了,取消姚家今年的大會資格,你們幾個人逐出大會。”
“褚……”辮子女上前一步,還想要再辯解什麼。
可是褚離已經垂下眼眸冷淡地道:“你再多說一句,姚家將永遠失去大會資格。”
辮子女臉色紅白交錯,她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最後握住玉符頹然地坐在了座椅上。
車廂的氣氛瞬間陷入到迷之尷尬的安靜之中,方婷和孫寧則是偷偷地看了褚離一眼,又偷偷地看了褚離一眼。
兩個小姑娘其實剛才就注意到褚離這個氣質獨特又冷漠的俊美男人了,隻是對方一身生人勿進的氣場,兩個人哪怕猜測對方是大師姐姐的同伴也半點都不敢搭話。
如今瞧見這個冷漠強大的男人強勢維護大師姐姐,吃慣了娛樂圈八卦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燃燒的桃色火光。
啊啊啊,這位小哥哥真的好帥好口耐!
長的比娛樂圈明星還好看,又這麼有氣場,剛剛那句‘滾’真是帥爆了,維護大師姐姐的樣子也真的好棒。
天呐,她們坐車不僅碰到了偶像,居然還親眼見證了偶像的可能的戀情八卦,同時玄學大佬強強聯合的激情碰撞神馬的,想想都好帶感啊。
滿足了,滿足了。
這趟車坐起來真是太值了!
好在這種尷尬的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濟慈到了,薑若同兩個小姑娘道彆後,就與褚離一起下了火車,一路朝大會提供的酒店奔去。
隻不過剛到了酒店還沒有來得及入住,褚離就被玄學大會的人直接帶走了。
原來玄學大會分為三塊:交流學習、考證參賽、評委高層互動,薑若和褚離不屬於同一個板塊,自然要分開來住的。
褚離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他也不好違反規定,隻好對薑若告彆:“我們考場上再見。”
送走了褚離,薑若一個人就閒下來了,看到彆的與會人員都是以家族或師門為單位,隻有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突然覺得她應該把鬼童和小紅都帶過來見識見識。
就在薑若想著把鬼童和小紅喊過來會不會引人誤會的時候,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薑若轉過身,一個長馬尾的女孩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你好,剛剛看你很久了,能夠認識一下嗎?”
長馬尾的女孩伸出手,薑若與對方握了握手,長馬尾的女孩道:“我叫蘇星,你呢?”
“薑若。”
“我看你是孤身一個人,應該也是沒什麼門派家族單打獨鬥的散修吧,你是不是也來考執業證的?”
“是,你也是?”
“是啊。”蘇星笑了笑:“玄學大會每三年一開,靠這個吃飯的就等著三年一次的機會參加考試拿證呢,不過執業證不好考,每年的錄取率都特彆低,我們這些靠出單賺錢的散修擠破頭都想要拿到證,尤其是近幾年國家抓的緊了,沒證的在外麵跑業務,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舉報成搞封建迷信的騙子進局子裡了,大家雖然比普通人多了那麼一點玄異的本事,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個肉體凡胎啊,哪能敢跟國家對抗呢。”
“對了,我十二歲就開始參考了,都已經考了三年了,今年是拚第四年,你呢?”
薑若暗暗皺眉咋舌,這執業證居然這麼難考啊,突然覺得自己認識孫濤和褚離這兩個高層還真是好事,不然就算她有賺錢的本事也沒轍啊。
“我第一年。”
薑若對玄學大會的考證半點也不了解,褚離是沒機會跟薑若解釋,張濤則是非常認可薑若的實力,覺得沒必要再囉嗦,導致了薑若什麼都不懂的情況。
這會兒有人願意搭訕解釋,薑若也就順勢跟對方交好打聽了。
“第一年啊,沒關係的,這個執業證一次能考上那叫天才,兩次叫人才,像我這樣考了三次四次的比比皆是,還有愚笨的考了大半輩子都沒拿到證呢,你第一年過來試試水摸摸評委們的出題規律就行了,不需要有太大的負擔。”
“當然了也有特殊貢獻的天師,國家直接給特殊待遇,證件對他們來說就是張紙,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存在了,離我們普通人太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