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薑若商量好了之後,方婷就給孫寧發了個信息, 告訴對方自己離開出租屋, 回到學校去了。
孫寧生怕方婷出事,請了假急匆匆地趕回來看方婷的情況。
看著為自己擔心的好友, 方婷幾次張了張嘴想要告訴孫寧薑若來了的事情,但是想到薑若的吩咐,她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係裡輔導員找我談我考碩導師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為考碩準備了很久, 這件事情實在是重要, 我必須得回學校一趟處理一下, 不過你放心, 這幾天我狀態好多了, 那東西大概是怕了薑大師的符咒, 所以出現的很少,如今我脖子上還掛著一個, 也不用擔心出事。”
同孫寧告彆了之後, 方婷就按照薑若的吩咐回到了寢室。
其實她對孫寧也不算說謊,如今考研準備已經到了後期,輔導員的確是同方婷談過選擇導師的事情,隻不過因為這段時間出了事,方婷才沒有心思再聯係輔導員。
回到寢室後, 方婷跟輔導員打了個電話, 約了晚上見麵的時間, 就打算去廁所洗個澡換身乾爽的衣裳。
拿了換洗的衣服後, 方婷把外套放在了凳子上,猶豫了一下將脖子上的福袋也取下來放在了衣服上。
剛剛調整好淋浴,浴室裡的氣氛就陡然一變,周圍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眼睛。
這些眼睛比之前在公寓中的還要多還要可怖,它們邪惡黏膩的目光落在脫了外衣的方婷身上,眼睛中甚至生出了醜陋的手和舌朝方婷逼近。
“啊!”
方婷臉色大變尖叫出聲,緊緊地摟住了外衣護住胸口,驚慌失措地去摸凳子上的福袋。
可是凳子上也出現了一雙邪惡的眼睛,那雙眼睛滿是冷酷玩弄的意味,接著眼睛中生出一隻手飛速地抓住了方婷的衣服,連帶著福袋一起直接扔進了廁所下水道裡。
“嘿嘿嘿,嘿嘿嘿……”
“往哪躲,往哪躲……”
眼睛裡居然發出奇怪含混的咕嚕聲,像是有人隔著重重管道朝她說話。
方婷臉色煞白,抱著衣服絕望地後退。
但是這些眼睛中生出無數雙手不停地朝方婷逼去。
“你逃不掉的,根本逃不掉的。”
方婷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角再無可退。
就在這時她身後突然生出一道虛幻的人影,邪佞地俯視著方婷,朝著步步後退到他身前的方婷伸出了手。
“就算你請來了天師又怎麼樣,他們連我在哪裡都找不到,有什麼本事保護你的安全,方婷,你此生注定無法逃脫我的監視逃出我的掌控!”
想到方婷被逼到絕望崩潰的淒美模樣,說話的人聲調也開始激動了起來,他伸出虛幻的手臂,圈住了已經放棄掙紮麵露絕望的方婷,眼中滿是俘獲獵物的誌得意滿。
“去死吧!”
哪知道絕望的方婷突然暴起,咬牙切齒地抬起手掌,朝那虛影的臉上死死一按。
她手掌上竟然流轉著金白交錯的咒文,咒文不知道用什麼書寫上去的,竟然像刻印在她手上似得一點都不消散。
虛影措不及防被方婷來了這麼一下,他根本來不及閃退,就被方婷手心的符咒直接糊到了臉上。
“啊!”
虛影頓時發出了一聲非人的慘叫,捂著臉踉蹌地退到了牆壁裡慢慢消失了。
密密麻麻的眼睛也隨著虛影的消失跟著一起消失了,方婷驚慌失措地穿上了外套,衝出廁所給薑若打了個電話。
當天傍晚大學裡各年級學生突然都接到了緊急通知,說是有個造詣頗深的國學大師過來講座,為了弘揚傳統文化,務必每個學生都要過來聽講座,並且登記自己的班級學號,請假也必須要說清楚請假原因。
劉宏躺在寢室的床幔裡滿臉陰鷙地瞪著手機裡的通知,同寢的兄弟正在外麵喊他:“哎,紅子,時間快到了,你怎麼還不起床,是不是昨天夜裡又偷偷擼A片了。”
寢室裡頓時一片善意的哄笑聲。
劉宏不出聲,外麵的兄弟又喊了他兩聲,其中玩的最好的那個皺眉瞧著劉宏拉的嚴嚴實實的床幔。
“喂,紅子,你還好吧,怎麼不吭聲,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眼見對方要上前來撩簾子,劉宏連忙攥住了簾子啞著嗓子道:“彆,我昨天突然起水痘了,現在滿臉都是不敢出來見你們,麻煩你們幫我跟輔導員請個假吧。”
同寢的男生們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居然還會發水痘。
還是玩的好的那個男生笑罵道:“紅子,你就算不想去也得找個靠譜的借口吧,起水痘誰信啊,你用這個借口我怎麼替你向輔導員請假啊。”
劉宏沒辦法隻好咬牙拉開了簾子,探頭道:“你們自己看。”
天色已經漸黑,寢室裡又沒有拉燈,那些男生們一時間看不清,隻看到劉宏眉骨鼻梁還有臉頰上都起了一層水泡,皮膚也紅的有些嚇人,男生們頓時被嚇了一跳,玩得好的那個拍著胸脯道:“紅子,你這也太嚇人了,你趕緊躺著好好休息,我替你向輔導員請假。”
劉宏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拉住了簾子躺回到床上。
等到寢室安靜下來的時候,劉宏咬牙切齒地打開了手機上的一個客戶端。
原本那個客戶端中每天都會出現方婷驚慌失措的身影,可是今天客戶端上卻一片模糊的雪花。
“該死,這個臭婊·子!”劉宏表情難看地怒罵了一聲,不停地戳著手機,想要把那個客戶端修複好,但是卻根本沒用。
“你給老子等著,看老子好了以後要怎麼收拾你。”
劉宏罵罵咧咧地喘了口氣,臉上的疼痛讓他煩躁不已。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發紅的臉,心想著這個傷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會不會留疤,他反複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想要摳出內存條看一看那個芯片有沒有損傷。
然而讓劉宏心裡隱約不安的還有方婷用來對付他的符咒,看來那小婊·子找到的天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看來他得老實幾天了。
隨即劉宏又想到了得到芯片時那個人說的話,心裡的擔憂又消散了不少。
就算傷到他又怎麼樣,反正這些人也不可能發現他在哪裡,除非他自己蠢到暴露自己。
就在劉宏得意洋洋地想著如何老實幾天,等熬到對方離開之後再好好教訓方婷的時候,寢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誰啊!”
劉宏不耐煩地喊出了聲,心情一度非常暴躁,沒見他臉上疼著嗎,這個時候不是都去聽講座了,誰不長眼這時候敲門啊。
“學生會查寢的。”
外麵傳來一聲有點冷的女聲。
猜到有可能是在查假請假的,劉宏不情願地下了床,一邊走一邊低聲咒罵:“屁事兒多的學生會……”
然而劉宏剛剛走到寢室大門旁,握住寢室大門的門把手把門閂打開,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記得方婷之前求助的人之中有個叫薑大師的,那天他看到方婷身邊也跟著一個女的,就是那個薑大師,而這個叫著要開門的也是個女人,會不會來的人就是那個姓薑的?
就在劉宏思索的時候,危險的感覺瞬間襲來,劉宏想也不想地要關上房門。
結果他還沒有放下門閂,就聽砰一聲暴力悶響,不隻是寢室大門,包括還握著大門門閂靠著大門的劉宏都一起飛了。
劉宏被摔了個輕度腦震蕩,他一臉懵逼地坐在寢室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緊接著臉上就啪啪啪被甩了幾個耳光,他受傷的臉更痛了,整個人直接懵住了,然後就被拽著領子帶到了校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