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爸爸從走廊拿起掃帚,推開肖玲臥室的門朝窗外看去,然而窗外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女兒啊,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醒過來所以眼花了?”
肖玲的爸爸滿臉疑惑,示意肖玲和她媽媽一起看,肖玲再扭頭看過去果然什麼都沒有了。
“爸,我真的沒有騙你。”見爸爸不相信,肖玲哭的更厲害了,賭咒發誓道。
“好好,小玲你彆哭了,爸媽信你,等到天亮了我們出去好好看看。”
女兒這段時間受到的折磨他們兩口子看在眼中卻沒有辦法,可是比起來女兒說的什麼遇到了鬼,被鬼搶去結親,他們更相信是女兒壓力太大精神上出了問題。
就在一家人亮著燈說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剛剛發生了這種事情,肖玲一家三口的精神都是繃緊的。
肖玲更是尖銳地喊道:“不要開門,爸爸不要,一定是他們找上門了。”
肖玲爸爸卻咬了咬牙道:“閨女彆怕,鬼這種東西就是你越害怕它越欺負你,敢這樣欺負我閨女,不管是人是鬼,爸爸都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跟他們拚了,閨女是我的寶貝閨女,誰也不能欺負!”
肖玲伏在媽媽的懷中不敢看,爸爸卻去開了門,門開了外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綁好的快遞大木箱。
肖玲爸爸滿臉疑惑地把木箱拖進來,和媽媽一起拆開看了看,卻看到了箱子裡安安靜靜躺著的大紅嫁衣。
“拿走!快拿走!”
肖玲受不了刺激,指著木箱中的嫁衣尖叫了起來,因為太過激動她整個人狀若癲狂。
“閨女,你冷靜一些,彆害怕,媽的,讓老子知道誰這樣惡作劇嚇唬老子閨女,老子一定跟他沒完!”
*
“這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第二天薑若過來的時候,肖玲還沒有回過神,滿身頹喪地坐在床上喝熱茶。
“我爸和我媽去處理嫁衣了,他們商量著要把嫁衣扔進垃圾桶裡。”
“沒用的,對方既然認定了你做他的陰婚新娘,送來的嫁衣就斷沒有讓你們再送回去的道理,就算你們把嫁衣燒了,到了第二天晚上嫁衣還會再次出現的。”
“薑姐,那該怎麼辦啊,我到底為什麼會結了陰婚啊?”
正好這會兒肖玲的爸媽也來了,看到肖玲口中的大師居然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老兩口眼中都透出明顯的不信任。
不過兩口子也沒說什麼,全當閨女交了個新朋友,也許湊在一起說說話,閨女心情開朗一些就不會做那種噩夢了。
“到了晚上我替你問問就知道了。”
薑若語氣平淡,好像在說吃了嗎喝了嗎這樣普通的事情似得。
可是肖玲卻非常恐懼,昨天夜裡的噩夢她實在是不想再經曆第二遍。
大概是看到了肖玲臉上的拒絕,薑若想了想道:“如果你害怕的話,我給你一張遮掩八字氣息的符,你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我替你去見你未婚夫家,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玲有些猶豫,薑若卻直接道:“就這樣決定了。”
肖玲推拒不過,隻好按照薑若的要求去做。
當天夜裡,肖玲攥著符咒反複睡不著,心底的擔驚受怕讓她時不時去看床邊的薑若。
薑若卻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坐在她床邊還偶爾翻翻她書櫃上的閒書,喝她剛才磨好的咖啡。
肖玲有幾次想要開口跟薑若說話,但是想起薑若的吩咐,她忍了忍把話又咽回到了肚子裡。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肖玲似睡非睡的時候,屋裡的台燈啪一下子滅了,一頂鮮紅的轎子幽幽地飄進了臥室中。
又是昨天那個紙紮媒婆樣的女人,隻是女人的態度比昨天惡劣了許多。
“新娘子,該上轎了,再不老實上轎,奴家可就要把你的頭擰掉送給新郎了。”
肖玲偷偷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就看到媒婆樣的紙紮女人不耐煩地伸手去推薑若。
可是手還沒有碰到薑若,就被薑若不客氣地一拂,頓時一股燒焦的糊味傳來,紙紮媒婆尖叫了起來,她的手指頭直接被燒掉了。
“一個紙糊的小鬼也敢對我動手動腳?”
薑若語氣淡淡,卻透著說不出的威嚴。
媒婆剛想發怒,可是薑若已經坐進了轎子裡,對著那媒婆又是一頓嗬斥:“不是說要走嗎,怎麼還愣著不走,還要我這個新娘催你嗎?”
媒婆肚子都氣鼓了,可是念著這是新人家的良辰吉日,隻好勉強咽下這口氣。
瞧著轎子裡的薑若,紙紮媒婆難免嘀嘀咕咕抱怨:“一夜不見這新娘子怎麼變得這麼大的脾氣,這麼凶殘的婆娘,也不知道那新郎能不能吃得消啊,彆是洞房的時候被打個半身不遂吧。”
哪知道簾子裡的薑若聽的清清楚楚,她一把掀開了紅布簾冷著臉看著媒婆:“你的嘴不想要了,廢話什麼還不快走?”
“哎,是是是,這就走,這就走。”被薑若剛才的凶悍嚇到了,媒婆不敢耽擱趕緊吩咐抬轎的小鬼起身,起身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新娘子,你的嫁衣。”
“醜,不想穿,彆廢話,趕緊走!”
媒婆被薑若的氣勢所奪,隻好喏喏地應了聲,起了轎子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