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說的事情其實是她進入這個身體前發生的事情了, 也是她能夠進入這具身體的契機。
其實她從這具身體中醒來後就一直在推測著自己出來的原因, 後來推測出一條薑若覺得最合情合理的猜測。
黃金鐲將她從古墓帶出來的時候, 其實並沒有直接帶她去附身, 而是一直在尋找著契合的身體,這具身體就是黃金鐲篩選過後最適合的軀體, 也是在原主身死心灰的瞬間,感受到原主強烈的怨恨才進入到了原主的身體內。
在薑若來之前,原主曾經因為薑香香的刺激與薑香香大吵了一架, 她忍無可忍地想和薑香香對撕, 結果還沒有動手,薑香香就因為驚惶滾下樓梯, 直接被薑家趕回來的人送去了醫院重症監護室。
安辰原本就不喜歡頂了未婚妻頭銜的原主, 更是厭惡與原主這樣的粗鄙醜陋的村婦糾纏, 更痛恨自己居然與一個村婦並列放在了一起。
所以在聽到薑香香因為原主的妒恨而掉下樓梯摔到了頭以至於重傷的時候,安辰就動了關係想要給原主一個教訓。
那個時候薑家父母也存了心要教育原主,他們對原主的最後一丁點耐心也被耗光了,想要用雷霆手段矯正原主惡劣的本性。
所以在幾乎發瘋的薑澄不顧念血緣情分, 直接報了警以惡意傷人罪把原主送進警局的時候,薑家父母直接采取了默認無視的態度。
隻是薑家父母隻想讓原主進看守所擔驚受怕幾天,好好接受接受教育, 讓原主知道不能依仗自己的血脈關係任性妄為。
卻沒有想到安辰從中插了一手, 直接動用關係以有殺人動機, 受害者至今昏迷未醒為由, 把原主扔進了監獄。
在原主進了監獄後, 原主愛慕的這位未婚夫更是留下了吩咐,叫人好好教訓原主一頓,讓原主吃點苦,日後學乖點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結果這吩咐進了監獄就變了味,原主在監獄中受儘女犯頭頭的折磨,最後更是在監獄的一次紕漏中,差點被女犯頭頭安排的幾個惡棍男犯強·奸。
原主直接發了瘋,悍不畏死地跟那幾個人撕扯起來,最後弄的遍體鱗傷才保住了身體。
可是地獄的十幾天結束後,原身的血親家人卻對原身的狀態視若無睹,甚至相信了監獄的說辭,認為她是性格暴戾尋釁滋事才傷成這樣,對她又是一通冷嘲熱諷的訓斥。
原身絕望無力之下,精神恍惚回到臥室就吞藥了。
或許原身不一定有自殺的想法,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身心俱疲,心理早就已經不大正常了,做出什麼自傷或者傷人的事情也是無法自控的。
緊接著薑若就在原身的身體裡醒來。
原身的魂魄竟然對這些人毫無留念,離去之後就直接投胎去了,唯有軀體之中留下了無儘的怨恨。
既然原身沒有複仇的委托,薑若也不願意招惹閒事,她是打算直接跟這些人劃清關係再不來往,但對方要是非要撞上來找事,那就隻能說是自己作死了。
更何況薑若既然接收了原身的身體和記憶,對於這些原身往昔的親仇,犯上來了她也不介意讓對方痛哭流涕的。
所以這才有了安辰一再挑釁,薑若扔下了這句讓對方心驚肉跳的話的原因。
安辰顯然也想到了曾經發生的事情,他眼中先是閃過驚慌,隨即就是一點暗藏的狠意,對於安家唯我獨尊的大少爺,安辰也是個不喜歡吃人威脅的貨色,尤其是薑若一再把他的臉摔在地上踩的情況下。
可是在全網直播之下,安辰也不可能再和薑若說什麼,隻能眼睜睜看著薑若態度漠然地與他擦肩而過,直接走向鄭先生。
安辰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捂著臉匆匆下了高台。
“第三場還比嗎?”
“或者你直接認輸?”
鄭先生如何會在全網直播麵前做出認輸這種丟人的決定,所以哪怕知道薑若可能實力驚人,鄭先生還是臉色難看地道:“比,為什麼不比?”
“好。”
以為薑若會繼續說什麼羞辱的話,但沒想到薑若隻是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倒是讓準備迎接羞辱的鄭先生愣了一下。
不過隨即鄭先生就意識到了是因為什麼,無非就是薑若對他的看不上罷了,覺得他實力不濟,所以根本不必與他廢話而已。
鄭先生眼眸沉沉,心底一聲冷笑。
雖然薑若是實力不錯,甚至有可能高於他,但若要因為這個就輕視他,那他可就要讓這個自視甚高的女人好好受個教訓了。
鄭先生摸著手腕上的寶貝,原本陰鬱的心情慢慢平緩了下來。
等到了最後一場武鬥,他一定會讓這個高傲的不得了的女人好好見識見識自己的實力,讓她知道年輕人不是有點本錢就能傲的。
新來的主持人見鄭先生和薑若達成了共識,她站在遠離兩人的地方,對著鏡頭微微一笑道:“現在是下午四點,距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第三輪武鬥的比試場地經過評委組篩選已經確定完畢,是裡子東巷的鬨鬼凶宅,兩位大師進入鬨鬼凶宅之後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看誰能夠在凶宅之中堅持一夜,節目組的安保隊伍隨時待命,隻要大師們掐動手中的求助煙花,安保隊伍就會衝進去將棄權的人救出來。”
“晚上八點鐘為武鬥開場時間,兩位天師可以先回去準備一下,七點半我們在彆墅外麵集合。”
“這裡我必須要提醒兩位天師一句的是,武鬥分數占比很重,所以最關鍵的一場比試就是武鬥哦,請兩位天師不要吝嗇自己壓箱軸的本事,在武鬥之中儘情展現吧。”
“白天的時候我們工作人員已經在現場各處安裝好了攝像頭,所以雖然為了不影響兩位天師發揮,拍攝組不會進入彆墅中乾擾兩位天師,但是兩位天師的一言一行依舊在全網直播,希望兩位天師在比鬥時能夠儘量注意形象,鬥法的過程中也儘量不要忽視粉絲福利哦。”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鄭先生麵帶笑容地對著場下說了一句,眼底帶了點挑釁地看向了薑若。
薑若卻看也沒看鄭先生,早在那主持人說可以先回去準備的時候,她就直接下了台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下鄭先生一個人媚眼拋給空氣看。
鄭先生變化的臉色自然不必細說了,而讓他心情更加抑鬱的是台下觀眾的反應。
因為薑若之前的成績做鋪墊,所以不管是台下的觀眾還是直播間的觀眾,在聽到鄭先生充滿自信的宣言時,不但沒有激動地歡呼回應,反而一副莫名擔憂憐愛的望著鄭先生。
察覺到觀眾們的態度轉變,鄭先生無比惱怒,心中暗恨地想著,等到了武鬥場上,他一定要讓這些沒眼力的人看看首席真正的風采。
到了晚上七點半,所有人都到了裡子東巷的豪宅前集合。
裡子東巷是港城比較大的一個舊城區,巷子裡的豪宅也多是以前的舊式老宅,因為這個片區在舊時是受到西方影響最早的一個片區,所以有不少豪宅都是當初的西方風格的建築,其中包括節目組選中的這個裡子東巷的凶宅,就是舊式的洋房豪宅。
裡子東巷是紅牆白頂,多彩的琉璃窗戶,上下三層的小樓,有點像是歐洲的古堡風格,白天看的時候還十分漂亮,晚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豪宅自帶的傳說原因,顯得陰氣森森。
因為巷子狹窄的原因,這種洋房一般沒有自帶的花園,倒是屋裡的客廳非常寬敞,寬闊的旋轉樓梯也儘顯奢華。
屋子外麵一側的牆壁上爬滿了爬山虎,將外頭的光線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更顯得屋子裡陰森了幾分。
看守房屋的是一個眉目細長穿著馬褂的中年男人,他唇角一直掛著弧度合適的微笑,不管是說話還是皺眉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沒有一分變化,在他提著的油燈的映襯下,看上去好像是戴了一張假麵似得,讓人心裡十分難受。
“這位是彆墅看守人馬先生,由馬先生替我們開啟彆墅大門,兩位進去之後馬先生就會把彆墅大門鎖上,直到兩位中的其中一位拉響求助警報,大門才會再次開啟。”
主持人對著話筒含笑解說。
那個細長眉目的馬先生也衝著鏡頭咧嘴一笑。
裡子東巷破碎的燈光下,馬先生的笑容被晃的無端詭異,而主持人的微笑也帶出了幾分失真。
“233333,如果不是提前有心理準備,我還真以為這是什麼恐怖片的開頭呢,這找來的人也太他媽帶感了吧,不管是這個長相還是扭捏奇怪的動作,真的是非常容易有代入感啊。”
“哦,節目組還真是有心了,居然找到深藏在裡子東巷裡的鬨鬼彆墅啊,找來的演員也真是像模像樣的,這個馬先生一笑,我真的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得不說,這個裡子東巷很有意境嘛,也就是兩位大師藝高人大膽了,這要是換成我過去,怕不是尿都得嚇出來。”
“原本我也是非常唯物地覺得鬨鬼彆墅都是以訛傳訛,但是自從見識了大師們的手段後,我就不敢再瞎亂晃了,畢竟這世上有大師存在,那肯定就證明鬼魂也是存在的,這些傳言鬨鬼的地方說不準還真是有鬼呢。”
“真的是非常好的半夜話題,我一個人在家裡看節目,現在雞皮疙瘩全爬出來了,目前正在考慮關電腦睡覺。”
直播中節目主持人繼續道:“我們節目組會在外麵堅守到最後,等待最終的贏家出現,這可不是整蠱遊戲哦,而是真正的玄學比拚,真正的鬨鬼凶地,兩位如果不能堅持的話,還請及時放棄珍重自己的生命為好。”
鄭先生抬眼看向了薑若:“裡子東巷是我幫他們找出的凶宅,你現在放棄的話還來得及,畢竟這樣陰氣重的大凶之地,就連我自己也不能肯定會發生什麼。”
“嗬!”
薑若冷冷地斜睨了鄭先生一眼,眼中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她又黑又涼的眸子掃過節目組的眾人,當先跨步走進已經打開的彆墅大門中。
彆墅裡漆黑一片,薑若跨步走進去後瞬間就被黑暗的彆墅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