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車司機怎麼可能相信, 哪種車禍也死不成那個模樣,倒不如說是被野獸撕爛了的。
於是原本懵懵懂懂隻高興於自己高薪的貨車司機開始留心廠子裡的事兒了,因為貨車司機也算有點眼色,廠子裡的老師傅也樂意跟他說話。
可是後來跟老司機混熟了後,對方說的一句話卻讓他毛骨悚然。
“那個老師傅說, 你難道就沒有留意過嗎,這廠子裡從來沒有辭職的貨車司機, 隻有橫死的司機, 但是廠子裡的主家是個家大業大的, 根本鬨不出花來,我們進了這廠子就等於跟魔鬼簽了賣身契,錢賺的再多有什麼用, 那也得有命花。”
貨車司機哆嗦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之極的事情:“後來我觀察了一下, 發現果然隻有我那個師傅一個人是老司機, 其他的都是跟我差不多時間進去的,按理說像這麼高薪的貨車司機職位,工作也算不上辛苦,職位的流動性應該比較慢, 可事實卻偏偏相反。”
於是貨車司機發現了不對後, 跟老司機千求萬求, 老司機才跟貨車司機說了其中的關竅。
“我師父跟我說一定要保存好公司給我們發的那些奇怪的玩意,車上的花紋或者貼的什麼紙也千萬不能亂動,那都是保命的東西。”
後來聽話的貨車司機就成了一起進來的司機中活的最久的一個, 而他也慢慢發現了廠子的奇怪之處。
“後來我才發現這瓶瓶罐罐裡裝著的都是死小孩,這個廠子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廠子,而是專門生產那種東西的,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貨車司機滿臉驚恐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我不知道老板為什麼要買賣這麼可怕的東西,而且關鍵是真有人買,仙師,您說那些賣小鬼的和買小鬼的,到底要用小鬼做什麼?”
聽到貨車司機說到這裡,褚離心頭一動:“最近廠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貨車司機想了想,他道:“啊,有的,前段時間一個廠房突然炸了,廠子裡的領導跟我們說,是什麼鍋爐炸了,可是我曾經看到過廠子裡麵,這裡麵根本就沒有鍋爐,後來聽我那個老師傅說,是廠子裡弄進來一個特彆厲害的小鬼,主家好像要用那小鬼乾什麼事,結果沒有弄成反而把自己的人弄死的一堆。”
“那天晚上我過來運貨的時候,隔著老遠都能聞見血腥味,不知道廠房裡是死了多少,真的是嚇死了。”
“那你知道那個厲害的小鬼被弄到哪裡了?”褚離知道問到了關鍵:“如果你回答出這個問題,我就放你走。”
貨車司機滿臉驚喜:“哎,這我真知道,那天晚上可能是因為傷的死的太多了人手不夠,所以廠裡麵臨時把我也喊去幫忙,讓我去幫忙抬一個罐子,說是我年輕力壯又未泄元陽所以陽氣重能壓住,然後我就去了。”
“明明那就是個巴掌大的小罐子,放在了一個藤編箱子裡,可是我們六七個大男人一起上,居然抬的十分吃力。”
“後來那箱子被放到了一個卡車上,主家讓我們幾個抬罐子的大男人去押車,把那個箱子送到另一個地方放著,不過那罐子確實邪門,我們幾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送了罐子後回家都病了足足一個星期,病好了之後也好像被好幾個女人掏空過一次似得,反正我現在還覺得落了點病根呢。”
聽貨車司機這麼一說,褚離的確在對方眉宇間看到了一點黑氣,應該就是厲害的鬼物留下的,他屈指一彈,一道白色的符咒落在了貨車司機眉心上,驅散了對方眉宇間的黑氣:“罐子送到哪裡了?”
“哎,我覺得不冷了,好像跟以前一樣身上暖洋洋了,仙師,謝謝,太謝謝你了。”貨車司機一臉驚喜地道,他對褚離的態度又認真了幾分:“在八寶巷,我確定就是被送到八寶巷了。”
“那天,雖然主家不願意讓我們知道位置,把我們的眼睛都蒙住了,但是主家不知道我從小就在八寶巷長大,聽聲音都能聽出來,因為八寶巷外麵有一潭水,到了夜裡水就會涔涔的響,那個響彆的地方都沒有,隻有那條潭有,大家都說潭裡壓著真龍呢。”
“而且他們應該送的是距離潭水最近的一處,因為當時那個水響已經特彆響了,如果我沒有記錯,八寶巷距離潭水最近的隻有一戶人家,你們過去一看就知道了。”
褚離打了個響指,眼前白霧散去,他們又回到了貨車裡。
“你回去後尋個借口回家幾天,這件事過去後,就和這廠子徹底斷了關係吧,損陰德的事情做了隻會短命。”
“嗯嗯,仙師,我明白我知道。”
貨車司機連連點頭,可是等他抬眼一看,發現褚離已經不見了,駕駛室裡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
另一邊,薑若操控著小人趁機溜進了廠子裡。
她對陰怨之氣有天然的敏感,剛一進去就被廠子裡衝天的怨氣給震了一下。
薑若有些納悶地抬頭看了看天,尋思著這怨氣沒引來異象,姚家的人膽子還真是挺大的呀,不過由此可見,這廠子裡絕對藏著頂好的寶貝。
四處看了看,薑若靈巧地躲避著巡視的陰兵,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廠房之中。
剛進了這個廠房,黑到辣眼的陰氣就衝了過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