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離此言一出, 眾人皆嘩然,謝成道更是直接諷刺笑道:“證據?什麼證據,莫非是你們編排出的證據?”
褚離冷清地看了謝成道一眼:“一會兒我將證據拿出,你們再說是否編排吧。”
姚家家主冷哼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耍什麼詐,邪魔之流最為狡猾, 萬一你們是胡編亂造弄個噱頭,然後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最終好一網打儘呢。”
一直站在旁邊聽褚離說話的薑若頓時笑了:“如果我想要一網打儘你們還需要編造什麼噱頭?”
姚家家主還沒有說話, 這時人群中也有人嚷嚷道:“對啊, 就讓褚離仙師拿出證據看看到底是什麼,如果真的是冤枉了謝姚兩家,那也好讓他們死心, 日後不敢再胡編亂造關於謝姚兩家的謠言,這樣不是挺好的。”
更有人道:“謝家主姚家主, 你們不要怕, 反正你們也沒有做過,還怕他們汙蔑你們嗎,倒不如看看他們到底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到時候駁了他們的話, 也好讓他們乖乖伏誅。”
謝成道和姚家家主臉色陰沉地閉上了嘴。
褚離看了薑若一眼, 薑若點了點頭喚了一聲:“沈昂。”
山洞外走進來一個目若朗星的青年道士, 正是薑若之前替張成玄收下的弟子沈昂。
不過這會兒沈昂並不是一個人過來,而是帶著幾個普通人走進了山洞中。
這幾個普通人的表情先時還有些茫然,等看清楚洞裡的情況後, 茫然變成了幾分畏縮和驚疑。
褚離走到幾人麵前,神色略略溫和了些,他道:“把你們之前同我說的事情也同這些仙師們說一遍吧。”
原來這三天時間褚離和薑若並沒有浪費,而是重新折回到了蜀市。
姚家的人大概想不到褚離和薑若會從謝家折回頭調查蜀市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及時給蜀市收尾,這樣也讓褚離和薑若找到了不少人證物證。
姚家的人在蜀市做了這麼大的生意,自然不可能瞞的麵麵俱到,各處都清理的乾乾淨淨。
雖然姚家收買了駐紮在蜀市的道協會長,幫著姚家一起隱瞞姚家在蜀市的行徑,但總有人逃脫了姚家的爪牙僥幸存活了下來。
比如之前的那個貨車司機,再比如今天站在這裡的這些人證。
按理說褚離和薑若三天很難查的這麼詳細,但怎耐兩人一個人天道寵兒一個前生是玄學巔峰的大佬。
在褚離功德聖人光環的好運加持之下,薑若對姚家的推算一算一個準,很快就順藤摸瓜地摸出了這些致命性的罪證。
當得知謝姚兩家主持了清剿薑若的大會後,褚離和薑若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種樂得如此的感覺,這樣正好趁著所謂的大會,直接向眾人揭露謝姚兩家背地裡的勾當,也免得他們要想辦法公之於眾了。
“……我最開始也以為金童子隻是網上唬人的小玩意兒,後來我朋友問我想不想做一筆大的買賣,賣真正的金童子,我既好奇又心動,就跟著朋友一起進貨,後來發現這些金童子是真的,後來我害怕了不想做了,他們就指點我去姚家求助,甩掉纏著我的金童子,沒想到……”
其中一個佝著身體,半張臉仿佛被燒化的人喃喃地道:“沒想到他們卻勸我,既然好不容易踏進來了,又怎麼能輕易放棄,然後給了我護身的符,好讓我繼續做生意,直到最後我老婆兒子都慘死,卻再也找不到姚家的人了。”
“那你這也證明不了這件事就是我姚家指使的,也許是姚家哪個貪財的下人或者門生背著我們偷偷做的呢。”姚家家主冷笑道。
又有一人看向姚家家主,他眼中滿是仇恨:“那我呢,姚家主,你可還記得我。”
姚家家主一愣,他皺眉看向此人。
這人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撕開了衣裳,他衣裳下麵竟然瘦的隻剩皮包骨頭,緊貼著骨頭的皮膚下,隱約能看到爬動的蟲子,這人竟然拿自己喂了蟲子:“我變成這樣全拜你姚家所賜,我父母為你姚家做事,隻是因為發現了不妥就慘遭你們殺害,你們連我一個幼童都不肯放過,好在我命大求了一個蠱師活了下來,我這麼多年不人不鬼地活著,就是活著看到你們姚家的下場,這就是我父母當年拚死偷下的證據。”
這人伸手一扣,竟然硬生生撕裂了腹肌,然後從肉裡掏出了一個優盤:“我真的好怕你們姚家家大勢大毀了證據,所以這些年一直這樣藏著,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將真相大白天下。”
他果然是恨極了姚家,竟然還隨身帶了一個超薄本,直接將優盤連上了超薄本,緊接著超薄本上出現了畫麵,畫麵不停地晃動,可以看得出拍攝的人所處環境之不穩。
雖然如此,還是能清楚地看到畫麵中的血腥殘忍,以及一晃而過的姚家嫡係子弟的臉。
“對,我當初就是輕易地聽信了他們的話,結果葬送了我女兒的命,就是因為我女兒是陰時的命格,是他們口中煉製什麼東西的好寶貝。”旁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抹著眼淚:“我女兒從小就身子不好,好在我自己也懂得一些這方麵的知識,想著姚家是蜀市望族,就帶著女兒過去求助,沒想到卻落入了姚思那禽獸的算計中,竟然硬生生地把我女兒送去做了活祭,如果不是我警惕,一直覺得女兒的死有問題,隻怕現在還被蒙在鼓裡,隻當我女兒是一場意外。”
“這是我女兒的生辰八字和我偷偷留下的心頭血,還有我女兒最貼身的小物,你們在場的都是仙師,若是不信我的話,大可以用這些東西溯回我女兒生前,看一看我女兒到底是怎麼死的。”
站在旁邊的褚離不動聲色地彈出了一道符咒,砸在了老頭手中的盒子上。
頓時一段無聲光影就出現在眾人眼中,雖然沒有聲音可是在場都是玄門頂尖的人才,又如何看不出其中蹊蹺,當下就驚愕地看向了麵色沉沉站在一邊的姚家家主。
“現在還覺得我們是胡亂攀咬嗎?”
薑若挑了挑眉,眉眼彎彎帶著諷刺地看向了姚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