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天看著宋一然手裡的錢,有些意動,低低的喚了一聲,“媽……”
徐南方搖了搖頭,“姑娘,你這好意思我們心領了,這錢我們不能要。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說我們也沒有怎麼樣,你走吧!”
石天天似乎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整個人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他沒有忘記一旁的妹妹,伸手去扶她,嘴裡哄著“莉莉,走,哥哥帶你回屋。”
原本有些呆滯少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我不走,我不走。”她的情緒分明有些失控了,雙手捂著腦袋喊疼,“好疼,好疼。”
石天天連忙過去,“莉莉,媽,咋辦啊!”
徐南方隻道“趕快扶到屋裡去,捆起來。”她一邊說,一邊彎腰撿起繩子,急匆匆的進屋了。
宋一然想了想,還是跟了進去,她畢竟是大夫,要是有什麼事,也可以幫忙伸把手。
這個家實在太窮了,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屋裡隻有兩個小木凳,一張瘸腿的桌子,還是用磚頭墊起來保持平衡的。
宋一然進屋時,石莉莉已經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了,她眼皮上翻,手腳不自覺的抽搐,身子不停的在炕上折騰。儘管有人按著她的肩膀和腳,可是她還是不停的抖。
“病人是有癲癇嗎?”宋一然想了想又問“她這是羊角風啊!”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石天天一邊按著自己妹妹的腳,一邊問宋一然。
“我是大夫。你們能讓我過來看看嗎?”
一聽說她是大夫,徐南方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她,她這麼年輕,能看明白嗎!
不過,眼下他們也沒有彆的辦法,看看也不能看壞。
“那,姑娘你過來吧。”
宋一然上前,仔細地看了看石莉莉的麵部表情,她現在被捆著,也不方便查體,不過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判定。
“她有夜遊的毛病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徐南方的臉色頓時大變,“這你都能看出來?我閨女有夜遊的毛病,隻是不經常犯。”
“癲癇分很多種的,有大發作,小發作還有單純部分性發作,表現各不相同。從你女兒的症狀上來看,她發作的時候,有明顯的意識、知覺、情感障礙。而且她有夜遊症,同時發作以後還會有暴力自殘行為,也就是你之前說的尋死,所以她這個應該是複雜部分性發作,也被稱為精神運動性發作。”
徐南方聽不懂,石天天也是一頭霧水,宋一然說的太專業了,他們無法理解。
“簡單點說,就是每當她發病的時候,就會失去意識,不認人,會有暴力的自殘行為。”
徐南方點頭,這回她聽明白了。
“對,你說的這個她都有,現在越來越嚴重了。姑娘,不,大夫,我們家裡窮,一直也沒給孩子正經看過病,醫院開的藥也是吃上就頂一陣,該犯還是犯,您說這,這怎麼辦啊!”
宋一然就問“她這個毛病是打小就有,還是受了刺激得的。”
徐南方一下子愣住了,石天天也有點緊張,不也去看宋一然的眼睛。
這是有難言之隱。
如果是自小發病,應該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看來自己的猜測應該沒有錯。
“心病還得心藥醫,你們要是信得過我,我先給她紮幾針,讓人的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徐南方和石天天自然千恩萬謝。
宋一然把手往伸進懷裡,假意從大衣裡麵拿出了針灸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