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天,說變就變,上一刻還晴空萬裡,海鷗翱翔,青天碧水,壯觀美麗,下一秒便電閃雷鳴,烏雲壓頂,挾天地之威,雷霆萬鈞之勢!
一艘遊魚般的小艇飛快地往前行駛,那拚命往他們這邊遊來的人,速度越來越慢了,他不時地停頓一下然後再猛力往前遊一段,白錦一度覺得,這個可憐的家夥已經神誌不清了,是頑強的求生意誌促使他還在拚命,孤注一擲般,透出絕望和固執!!
天空越來越暗了,暴風雨即將來臨,閃電像一條條赤鏈蛇,正在天邊不停地燃燒,翻滾,染亮了浪潮翻卷的海麵,和大自然相比,人力是多麼的卑微渺小,哪怕是以白錦的艦隊規模,也絕不想和同如斯威力對抗,她朝那艘小艇打了個手勢,小艇的速度立刻又提升了,快得船頭已經翹起,簡直是飄在了海麵上!
終於,在風雨來臨的前一刻,可憐的越獄犯和小艇成功彙合,注意到船邊探出身體朝他伸出手的水手滿臉的憐憫同情,他心中一鬆,“我得救了。”
隨即,他便失去了意識。
小艇上的水手忙把這個筋疲力儘的身影拖了上來,飛快地送到了白錦的主船上,整個艦隊連一秒鐘都沒有耽擱,反而全部掛起了滿帆,用儘全力回航!!
白錦的海船艦隊都是經過特殊製造,抵抗海浪颶風的能力提升到了這個時代的極限,尤其是她的雪王號,顛簸度已經降到了最低,雖然不可能像陸地上那麼平穩,但鑒於時空的局限,白錦已經很滿意了,也許以後去往的世界會有機會搞到那種海洋上的鋼鐵巨獸,宛若在海裡建造了一座城市,不論開往哪裡都如履平地,但這一世就算了吧。
舒適溫暖的船艙內,沒有點燈,而是在四壁都鑲嵌著夜明珠,所以儘管風雨晦暗,船艙裡卻依舊充盈著明亮柔和的光芒。
白錦瞅著地毯上那須發糾結昏迷不醒的可憐野人,哦,他很冷,在發抖,但是他真的挺臟的,頭發胡子濕漉漉糾纏在一起,太長太密了,以至於他隻露出了一雙緊閉的眼睛,眉心還有深深的折痕,慘白的嘴唇顫抖著,他的衣服也破破爛爛,幾乎爛成了布條,白錦都擔心他身上有沒有虱子。
她坐得遠遠的,翹著二郎腿,右手杵在座椅扶手上,歪頭支著右邊臉龐,一邊不客氣地指揮道,“遠,你來照顧他。”
池清遠不用白錦開口,就知道這個人歸他管了,他端過來一大杯烈酒,捏著地上男人的下巴,從那茂盛的胡須中艱難地找到了嘴巴,狠狠地灌了幾口,然後抓著對方的手腕,輸送過去幾縷內力,幫他驅走了體內的寒氣。
“這個人,長得不像是意大利人,除此之外還被關在伊夫堡,那就是法國人了。果然和那位拿破侖陛下有關係。”
白錦打了個哈欠,“地中海這一帶國家多,亡命之徒也多,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等他醒來不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和拿破侖有關,你會幫助他嗎?”池清遠突然問道。
白錦懶洋洋地笑了笑,她的仇早就報了,事實上,索菲亞家的大仇,還真和拿破侖這位傳奇帝王有著些許間接的關係。
誰都沒想到那場謀殺並不隻是紈絝蠢貨嫉妒有為大哥,背地裡劍指的居然是沙皇亞曆山大一世,等白錦整合好手裡的勢力,準備探聽沙俄消息時,那裡已經變天了,亞曆山大一世病故,傳位弟弟,尼古拉一世就這樣登上了沙俄的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