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立春祭典將近,你貼心的婆婆突然就犯了毛病。
她大概是太過疼愛自己的兒子,不由就開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起來,非常擔心你會因為之前的不愉快,對她兒子做不好的事情,有好幾次都試圖半夜送你回姥姥家。
所幸你睡覺淺,每一次都及時阻止她做出錯事。
男人回來後,望著你恢複白淨的臉愣住,像是第一次才發現自己妻子竟然生著一張非常漂亮的臉蛋,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才問:“……母親呢?”
你及時給他奉上熱茶。
他喝著茶,神情漸漸放鬆了下來。
你笑眯眯:“婆婆她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複之前硬朗,前兩天夜起的時候,不小心在雪地上摔斷了腿,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呢。”
男人:“唔,怪不得家裡一股刺鼻的藥味,就連熱水也都泛著苦氣。”
你:“誰說不是呢。”
男人:“我先去看看母親,你去做飯吧,我餓了。”
你攔下他,手伸到他跟前,在他板著臉的注視下,微微一笑:“家裡的錢都拿去給婆婆請醫師了,幸好你及時回來,要不然,我們娘仨可能就要忍凍挨餓了。”
男人神色變了幾變。
最後,才從懷裡掏出錢袋,從裡麵摸出幾枚銀錢,依依不舍地放在你掌心:“……以後,我們是要去城裡買大房子的,你省著點花。”
你笑著頷首。
望著他掀開簾子,走進裡屋,才輕輕掂了掂手裡近乎無的重量,雙眸微眯,紅潤地唇瓣垂下不虞的弧度:“真是廢物。”
不僅長得過於普通,做人還這麼摳門。
留著他,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人生質量!
可你也不是什麼魔鬼。
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丈夫是個無能的鐵廢物,就無情送他回姥姥家?
你會給他證明的機會。
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然後——
“琴葉,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麼?”
男人憤怒的咆哮,以及老婦的啼哭從裡屋傳來。
你幽幽歎氣。
果然,你的丈夫們都是些沒用的廢物。
即使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也還是把握不住。
唉,明明是他們不好,總是逼著你在違法亂紀邊緣反複試探……
所幸,天不亡好妻!
這世上還有個詞叫“正當防衛”,總不至於一點活路都不留給你。
男人怒氣上頭。
握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對你拳打腳踢,可你這具身體恢複健康後,長得真的很好,他沒有再貿然打你的臉,轉而就想將拳頭落在你身上。
你沒給他這個機會,抬腳狠狠揣向他膝蓋。
“琴葉!”
男人慘叫一聲,頓時失去站立的力氣,抱著左腿跪在地上。
半月骨仿佛碎了的劇痛,讓他滿地打滾。
伊之助像是感知到了家裡的緊張憤怒,即使已經被你安置在了不會被波及的地方,也不妨礙他扯著嗓子發出受驚的哭嚎。
你瞧了眼死狗一樣的男人,不以為意轉身去抱自己的新兒子,輕聲哄起來。
直到孩子重新恢複開懷的笑,你才慢悠悠晃回來。
男人試圖伸手拉扯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沒有力氣了!”
你垂下白皙的眼瞼。
一腳踢開他手臂,另一隻腳精準踩住他青筋直跳的腦袋,一點點加大力道,毫不客氣將他臉碾入下方泥地,粗糲的塵土很快就將他側臉劃破:“奇怪,你不喜歡嗎?”
“之前,你不是最喜歡這樣對我
嗎?即使剛剛生下孩子,也不妨礙你拿起拳頭打我……我以為你很喜歡這樣玩。”
男人惱羞成怒,臉色漲成豬肝色:“賤人!那是你該打!我可警告你,趕緊跪下向我道歉!不然等我起來,我就打死你!誰讓你竟然敢這樣對自己丈夫和婆婆!”
你嗤笑出聲:“看來婆婆果然向你訴苦了,她之前可是痛哭流涕向我保證,會做我的好婆婆,沒想到,隻是一眼沒看到,就給我添了如此大的麻煩……”
“唉,可誰讓我是孝順的好妻子呢,無論她做失禮,我都不會跟她計較。”
“所以——”
“隻好辛苦你了。”
說罷,你一手抱住孩子,一手摸起身旁早就準備好的木棍,毫不留情敲在他腿上、胳膊上。
男人一開始還有力氣叫囂怒罵,可到後來涕泗橫流求饒,最後,他隻能像待宰的牲口一樣,隻能無助哀嚎……
你無動於衷。
如果不是你過來,如今倒在地上的,就該是原主了。
女人最虛弱的時候,就是生產之後。
身體上的疼痛、精神上的壓力、內分泌斷崖式的下跌,都在這個時刻化身最可怕的惡鬼,日日夜夜纏著女人,讓女人變得無比虛弱,阻止女人自我恢複。
太多女人倒在了這個地方。
你之前的丈夫們是個狗東西沒錯,但他們隻是不愛你、不做人而已,除此之外,統統都是優點!
長得好看,出手闊綽。
還從來不會在物質上虧待你。
你懷孕生子的時候,他們提供的富足物質和高貴地位,幫助你很好度過了女人最大的難關。
而眼前這個男人呢?
乾啥啥不行,要啥啥沒有。
可他竟還有臉家暴!
憑什麼他這麼普通,卻可以這麼自信?
原因也很簡單。
他是個男人。
而且還是個沒有接受過來自家庭、社會、學校關於愛的教育,身子骨裡充滿獸性和暴虐欲的男人。
在擁有遠強於普通女性力量的情況下,這種男人最喜歡的,就是從女人身上尋找存在感。
唯一能區彆他與畜生,不過是一張人皮而已。
所以,他不會體諒自己的妻子,也可以毫無顧忌地跟同樣的禽獸母親,對著孕育自己孩子的女子拳打腳踢。
不過,放心好了。
你是個好妻子。
彆人不教他如何做人,你自會親自教他如何做人。
【男德是個好東西,你得學著有】
這樣想著,你仁慈地暫時奪走他逞凶鬥狠的武器。
之後,重新抱穩不哭不鬨的新兒子,從安靜下來的他懷裡掏出錢,去置辦生活的必須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