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擅長copy了。
即使沒有持之以恒的鍛煉,可速成的手感你卻沒有一刻忘了。
幾個呼吸間,就將裝滿六發子彈的短筒火、槍悉數打光,每發都精準命中童磨的腦袋,沒有誤傷蝴蝶香奈惠分毫。
日輪槍的威力比你想象得還要帶勁。
經由工匠特製的子彈,非常輕易地就將他腦袋炸成爛瓜。
隻可惜啊。
上二終究是上二。
沒有呼吸法的加持,即哪怕你能將他的腦袋一次次轟碎,也阻止不了他一次次快速恢複如初。
有點遺憾。
但也在預料之中。
“童磨大人!”
你很快收拾好心情。
不等童磨露出受傷表情,就先發製人,先一步憤怒地質問給他看,“您究竟在做什麼啊!!”
“您是拯救了我的神明,離開您的每一天,我都期盼著您能趕緊找到我,將我從其他鬼的手裡拯救出來!可您現在,究竟是在做什麼啊?!”
“您是想要殺了我的朋友、伊之助的師父嗎?!”
靜謐的夜色裡,回蕩著你擲地有聲地痛苦質問,“您怎麼能如此殘忍、如此冷酷、如此無理取鬨!您之前對我的保證,難道都是假的嗎?!”
童磨被噴得愣住。
捏著金色折扇,臉上如孩童般天真茫然。
這是他第一次被搶去節奏,難免有點不太適應。
不僅是他,伊之助和蝴蝶香奈惠更是一個賽一個懵逼。
你心跳得很快。
久違的亢奮,隨著滾燙的血液流遍全身,讓身體不自覺震顫發抖。
碧綠色的眸子更是噙滿意猶未儘的水霧,長睫被淚水浸濕,卻執拗地不肯流出淚來:“童磨大人,哪有您這樣做丈夫、做父親的……”
“還是說……”
你仿佛想到什麼。
滿臉難以置信地走向不遠處的童磨,在路過蝴蝶香奈惠時,像是嫌棄她礙事似的,把她推向伊之助的方向,“黑死牟大人當初告訴我都是真的?”
大概聽到了熟悉的名字,童磨終於回過神來。
他目露訝色。
捏著折扇,抵住在唇邊,好奇問出聲:“他是怎麼說的?”
你側過頭。
聲音委屈又顫抖:“他說您根本不愛我。”
“想做我的丈夫,想成為伊之助的父親,也都是哄我的。”
“您隻是單純喜歡羽衣這個名字,隻是單純想用叫這個名字的人,去讓他露出失態的樣子而已……”
“他還說,您已經玩過很次這種無聊遊戲了……”
童磨恍然大悟。
身上那股屬於上弦之二的冰冷氣息已然散去,隻餘下極樂教教祖的善解人意、和藹可親。
他收起折扇。
上前一步,雙手捧起你的臉。
跟你四目相對之際,大拇指溫柔拭去你臉上殘留的淚痕,宛若雨後初虹的眸子深深注視著你,蒼白俊美的麵容上滿是疼惜與愛憐:“黑死牟閣下可真是呢,竟然對你說了如此可怕的話……不過哦,我覺得他是嫉妒了,嫉妒我擁有了漂亮的羽衣妻子,而他卻什麼都沒有。”
說著,他無憂無慮笑出聲。
在伊之助憤怒地叫喊聲中,無所顧忌在你臉上、頸上落下道道滾燙刺痛的痕跡,啞喑啞低沉的嗓音裡是說不出的奇特笑意,“……不要信他,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是啊。
你不是那種人。
可你是那種鬼啊。
你暗暗翻了個白眼,餘光掃向身後。
見蝴蝶香奈惠已經將要蹦過來砍人的伊之助抱在懷裡,還體貼地捂住他的眼睛,提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是啊。”
“我是不會信他的。”
你順著他的話講。
卻在他再次展露出屬於神經病的獨特氣質之前,及時從他懷裡抽身而出,轉而握住他的手,低垂著眉眼,半是靦腆半是歡喜,“所以,我才一直在這裡等您來找我。”
童磨唔了聲,緩緩直起身,狀似無意地問:“真的一點也不信他嗎?”
你用力點頭。
童磨頓時難過起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早點回來找我,而要接受他的庇護,留在他常出現的地方呢?……羽衣,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我不想給您帶來不幸。”
你低下頭。
纖濃的長睫垂落大片陰影,也無法遮住眼底晦澀的神光。
就著交握的姿勢,手指順著指縫,一點點同他十指相扣,“黑死牟說的其他話我可以不信,但關於他說的,在您之上那位大人,很可能會因為你玩忽職守而施以懲罰,我不得不擔心。”
“您是我見過最棒的男人,更是救贖了我的神明大人……您一直都無法得到救贖,就已經足夠悲慘了。我怎麼舍得您因為我的緣故,再白白憑添不幸呢?”
童磨俯視著交握的雙手。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你手中可能藏了其他東西。
仿佛有一股熱氣順著你們交握的掌心,飛速蔓延至全身,讓他差一點就忘了,剛剛就是在眼前這個嘴裡說著甜蜜話語的壞孩子,用槍精準射爆了他的頭顱。
他本該就此清醒才對。
可壞就壞在他不正常。
意識到你不僅嘴甜得讓人意亂神迷,行動更是讓人腦殼炸裂後,童磨就像撿到了寶似的,拉起你的手,額頭抵在你手背上,笑得樂不可支。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人。
像愛說謊的壞孩子;
又像是虔誠無比的信徒。
這種將衝突與矛盾展現得淋漓儘致的風格,他還從來沒見過,幾乎是克製不住地就想把你藏起來。
他略微抬起頭。
七彩琉璃般通透的眸子從你手背上露出,因為笑得太開心了,眼中泛著瀲灩水光:“可剛剛,就是你用槍打爆了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