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奪過短筒火、槍。
見你還試圖跟他爭搶,當即怒上心頭,甩動的幅度大了點,輕易甩得你一個趔趄,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你吃痛吸氣。
下意識手肘撐地,身體上沒有太大損傷,隻是臂骨像是斷了似的。
蜷縮著身體,抱著左臂緩了好半天,才勉強從那種疼痛中回過神來。
鬼舞辻無慘尤不解氣。
惡狠狠將手裡的槍械扭成麻花,砸在你身側的地麵上,力氣之大,直接砸穿結實的木質地板:“真是不知好歹!我教你自保,是為了讓你衝我開槍的?!”
“尤其——”
他怒目圓瞪。
極度的憤怒讓他咬牙切齒,“你竟然敢騙我!”
“你竟然敢那樣騙我!”
“當初……我就應該任由你被童磨那個惡心的東西吃掉!”
你盯著他。
額上還有殘留著點點冷汗。
瞧著他情真意切地憤怒,不由得撲哧笑出聲。
“騙?”
你踉蹌從地上爬起來。
中途有試圖將半嵌入地板的廢鐵塊拔、出、來過,可力氣不太夠,拔不動,乾脆就放棄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鬼舞辻無慘麵色發青。
你微微歪頭。
碧綠色的眸子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笑到彎起:“……你不覺得,我那時候沒有跟你相認,就是欺騙你了吧?”
你樂不可支。
拔下盤發的長簪,捏在掌心,一步步朝他走近。
長發如瀑散下,幾縷被夜風撩起,從身後飛到身前。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不跟你相認?”
“無慘,是我覺得童磨比你更好,
想要做他的妻子,想跟他廝守一生,所以,才不跟你相認嗎?”
鬼舞辻無慘沒回答。
隻是用梅紅色的鬼瞳死死盯著你握著簪子的手。
“那自然不是啊。”
“這個世上,我最愛的就是你了。”
這樣說著,你將長簪親手捅入他腹部,感受著血肉撕裂時的那種裂帛手感,難以言喻的振奮湧上心頭,讓你舒爽得頭皮發麻,肌膚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鬼舞辻無慘怒極反笑:“……你就是這樣愛我的?”
“是啊。”
你仰頭深深凝睇著他,笑靨如花,“即使你騙了我,即使你帶給我帶來那麼多不幸,即使你讓我每一次人生都變得非常糟糕,可當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卻並沒有那麼迫切地想跟你複仇。”
“哪怕是現在……”
“我都這麼恨你了,可到頭來,竟也隻能用這種根本不會傷及你根本的方式發泄……”
你頹然閉上眼。
憤慨的淚水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從闔上的長睫中湧出。
憤然失態隻維持了很短的時間。
你深吸口氣,重新睜開眼。
像是無法接受這個糟糕的事實一般,咬緊牙關,重新拔出長簪,再次遷怒般捅了進去。
“無慘……”
“你說,我怎麼會愛上你這種男人呢?”
“明明你對我一點也不好;明明你從來都是騙我的;明明我的數次人生,都因為你而變得短暫且悲慘……可我,竟然還不願意跟你對上!”
鬼舞辻無慘毫不意外自己被捅。
早在你拔下發簪的時候,他就知道那肯定是給他準備的。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被你的話搞得一愣,旋即而來的就是被你惡人先告狀的奉浼驚怒:“明明是你騙了我!”
“你說讓我早點找到你,可我找到你了,你卻做了什麼?”
“你跟童磨那個下三濫配合著糊弄我!”
“甚至,如果不是我帶你走的話,你是不是就要跟他生兒育女了?!”
“你還不懂嗎?!”
你厲聲喝斷他的話。
被水洗過的碧綠色眸子泛著淩厲的光芒,以跟語氣不相符的狠勁,再一次捅入他腹部的東西更用力地轉了轉,“我不跟你相認,隻是因為我不想親手殺了你!”
鬼舞辻無慘吃痛。
即使不會死,被攪動內臟,也會疼啊。
他又疼又懵。
根本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就算他又來晚了,就算你真的跟童磨也有什麼,就算你又跟彆人生了亂七八糟的孩子,他也不會殺了你,怎麼就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無慘。”
你定定注視著他。
唇瓣翕動,好半晌才哆嗦著吐出完整的話,“我女兒沒有了,是你殺了她……你明明說過會保護我們的,可結果,你卻是害我失去她的罪魁禍首……無慘,你欺騙了我,你……為什麼就不肯去死啊?”
鬼舞辻無慘愕然:“你的女兒,什麼時候,我……”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可已經來不及了。
劇烈的爆炸聲就從腳下傳來,巨大的衝擊力不僅將爆炸中心的東西悉數碾為齏粉,就連偌大的宅邸,都在頃刻間化作看不出原貌的廢墟。
炸藥裡散布著類似鐵蒺藜的東西。
在衝擊力的加持下,那些東西立刻化作奪命3000。
即使你被他下意識護在懷裡,鬼王的血肉幫你擋下了絕大部分的衝擊,避免了化成齏粉的命運,可那些無比鋒利的鐵蒺藜,依舊輕易洞穿你與鬼王的身體。
“產屋敷!”
“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