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會死的!”
狼野乾巨大的身體抖得更厲害。
甚至,還隱隱帶出一絲狼狽的哭腔。
你安慰它:“放心好了。殺生丸素來恩怨分明,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對你們舊臣下手,要殺隻會殺不自量力的我。”
“不過呢——”
“要是讓他知道明明有機會阻止我抹黑他們,卻因為你的緣故浪費掉的話,你能不能安全,我就不能保證了。”
狼野乾再也不敢耽擱,哭著跑掉:“我會告訴殺生丸少爺!我一定會把你的話原原本本告訴殺生丸少爺……其他都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你滿意極了。
吹了聲口哨,晃晃悠悠回村去。
完全沒有威脅恐嚇彆人的愧疚和自責。
楓婆婆一聲不吭跟在你身後。
她佝僂著腰。
步伐蹣跚。
蒼老的麵容上滿是憂心忡忡的沉重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麼嚴肅的事。
你大概能猜到一些。
但不想多費口舌安慰她。
更不想委屈自己去順從她。
而楓婆婆,也並沒有再試圖拿捏你這個既不稱職,又不聽話的轉世,而是隨口敷衍了你一句,就在回村的路上下道了。
你斜瞟著她離開的方向。
對方向素來不靈敏的大腦,轉了好半天,才終於意識到,那是封印著犬夜叉的森林方向。
“也是呢。”
“比起跟我這個渾身反骨的‘轉世’,她肯定跟犬夜叉更有話題,說不定,還能一起懷念過去……”
“嘖嘖嘖……”
“隻是,她是不是忘了一點?犬夜叉手上可是沾著的,可是桔梗活生生的血與淚啊。”
“如果桔梗是我的親人,彆說犬夜叉在奈落的挑撥下,的確做出來毀村躲玉的強盜行徑,就算沒有,單憑他害桔梗有了破綻,以至於身死魂消這一點,我都有一百種理由遷怒他,並毫不客氣活剮了他。”
“彆說什麼人老了,就會看得開了這種蠢話……即使再讓我壽終正寢幾輩子,我也無法看得開。憑什麼要看得開?憑什麼要釋懷?憑什麼要原諒?”
“我的親人死了,不能讓加害者品嘗到同等的痛苦,就已經夠憋屈的了,要是還不能殺了他,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眼睜睜看著親人被害卻無動於衷,甚至跟加害者談笑風生,以顯示自己高尚的聖母情懷嗎?”
“那還做人乾什麼?”
“乾脆做隻畜生好了。”
你是弱者。
是普普通通打工人。
彆人敢給你一巴掌,你就敢直接躺下,訛得他痛哭流涕。
你不覺得報複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律法光輝照耀不到的地界,同態複仇就有存在的價值。
所以,哪怕會被品德高尚之人嫌棄鄙夷,你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你沒回木屋。
而是直接去了後坡神社的桔梗墓地。
你蹲在石製神龕前。
非常耐心地將花叢中的野草一根根拔掉,讓紫藍色的花枝可以更好地舒展開來,迎著夏日明亮耀眼的陽光,搖曳生姿。
拒絕走原主老路。
將四魂之玉交於殺生丸處理。
就意味著桔梗再無複活的可能。
說實話,你挺為難的。
一方麵,你覺得她不複活也挺好,這樣的話,她就不必經曆二次傷害;可另一方麵,又覺得是自己扼殺了她從困境中,掙紮著完成自我救贖的機會,以至於讓她永遠被困在最痛苦的時刻。
你非常糾結。
不知道怎麼辦才能對大家都好。
可很快,你就不用糾結了。
夏日酷熱。
而這個時代,農家又沒有專門的洗澡地兒。
除非附近有溫泉,不然,大家基本上都是在野外熟悉的河裡衝洗沐浴。
你可不想變餿。
就撿了個無風無浪的平靜午後,把四魂之玉丟給楓婆婆守著,自己則帶著換洗的衣物,去了無人的野河邊,先是小心翼翼將一隻腳探入河裡,直到小腿逐漸適應了河流的水溫,才整個沉下去。
簡單清潔後,你坐在乾淨的大石頭上,開始仔細梳理頭發。
不曾想,異變陡生!
無數黑漆漆的烏鴉從林中盤旋而起,在半空中盤踞成漆黑的烏雲,不停發出刺耳的聒啼,不祥的氣息籠罩四野。
你仰起頭。
微微側目,就瞧見了這無比異常的一幕。
當即心下凜然。
顧不得擦拭頭發,直接衝岸邊上,撿起鋪在草地上的乾淨衣物,急忙套在身上。
烏鴉的爪子和喙都很鋒利。
即使你拿著槍支驅趕,也被俯衝而至的鴉群啄傷、抓傷。
你吃痛。
不由也發了狠。
不再借住涉及範圍過於狹窄的槍支,直接上手!
眼疾手快抓住一隻試圖抓撓你後心的烏鴉翅膀,狠狠砸在一旁的樹乾上,緊接著狠狠甩飛出去,霎時想起數道鳥類淒慘的垂死哀鳴。
還有敢追著你不放的,隻要被抓住,不是被你當球砸出去,就是被你擰斷脖子,摔得血肉模糊。
圍攻你的烏鴉並不多。
大部分化作濃鬱的烏雲,撲向了村子的方向。
而數量有限的烏鴉,在被你一隻隻擰死敢衝你伸爪子的那些後,稍微聰明點的,都撲閃著翅膀,落在你夠不到的枝頭,不甘心聒叫。
這時候,你才氣喘籲籲地發現:
眼前的烏鴉跟尋常烏鴉不太一樣。
它們有三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