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影帝的金絲雀36【二合一】(2 / 2)

秦予寒感覺他身體也有些發抖,直接握住對方的手往懷裡一帶,在耳邊低聲問道:“怕嗎?”

時容也是剛發現自己是怕的,應該是源自身體的一種畏懼,他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唇,深呼吸了幾次及時做出調整:“還好。”

兩人各站上其中一根細竹橋,安全繩隻會在他們意外墜落時才會收緊,度過二十米竹橋的唯一辦法就是依靠彼此,用身體和竹橋形成穩定三角,在保持平衡的基礎上勻速移動。

同時還要克服高度、湍流帶來的恐懼,以及竹橋表麵的濕滑。

時容和秦予寒握著手,前半段兩根竹橋的距離較窄,平衡比較好把握,他們移動得還算順利,等走到橋中央時竹橋間距越來越寬,維持平衡變得異常艱難。

恐高以及對激流峽穀的雙重畏懼,讓時容的視線一直無法向下,所以他的腳既要穩住身體,又要通過摩擦感知前行方向和新一段竹橋的濕滑程度。

他攥著秦予寒的手臂努力調整呼吸,即使他儘力將注意力集中在腳上,但恐懼依舊如影隨形讓他越走越顫。

“小容,看我。”

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安撫意味,時容抬眸對上秦予寒深邃的黑眸,被恐懼桎梏的注意力瞬間分走了大半。

時容緊繃的情緒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眨了眨眼,趕走眼眶中濡濕的水汽。

秦予寒收緊手臂,讓兩人的上半身貼得更近些,繼續柔聲安撫:“乖孩子,呼吸慢下來。”

時容點了點頭,依舊緊張地盯著秦予寒深沉如海的黑眸,逐漸放緩了呼吸。

秦予寒彎唇淡笑了下:“這裡很可怕,但我們有安全繩不要怕……”溫柔和煦的聲音像一道暖光,將恐懼的時容層層環繞。

突然,一股湍急的水流從橋底躍起,巨大的水流聲讓時容下意識低頭查看,直衝天靈蓋的恐懼差點讓他當場去世。

秦予寒單手將人攥緊,另一隻手快速繞到時容臂膀處,隨即將人緊扣入懷中。

在時容被恐懼完全侵襲的一瞬,意外落入的溫暖懷抱,讓他胸腔中咚咚的擂鼓瞬間變了調子,低沉的嗓音伴隨著熟悉的氣息拂過他的耳畔:“彆怕,有我在。”

白編已經先倒下了,看著康弘致兩眼無神一臉傻笑也知道他快到頂了,就是不知道時容又喝了多少,現在是醉懵了耍酒瘋,還是單純喝嗨了。

時容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也顧不上,專心致誌盯著康導將杯中酒全部喝淨才轉頭去看。

一見是秦予寒,立即像是看到主人的小奶狗,屁股抬起半寸欠著身體就要貼上去。

隨後呲起一口小白牙,對著秦予寒豪氣雲天地向一旁的空氣一揮手:“秦哥,看!這些都是我喝趴下的!”

小手一揮,醉鬼一堆,秦予寒看著已經快鑽桌子底下的副導演和編劇,還有一個平時最愛勸酒的康弘致,正魂不附體地癱靠在椅背上。

聽著時容一邊打酒嗝一邊補充:“康導說了,你是我最大的貴人,你不在我要幫你謔才行,秦哥我都喝了!裡、你就不用再……”

時容這身體酒量不錯,但輪倒一圈蝦兵蟹將他也有點扛不住,句式太長說到一半忘詞了,大著舌頭支吾半天才接上:“對!裡就不用再謔了!喝酒…傷胃!大大的不好!”

說完還咂了咂唇,挑起左側唇角給秦予寒來了一個麵部抽搐版的wink~

秦予寒眼底的寒意,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驅散了幾分。

他甚至想在這樣酒氣熏天的環境中也醉一把,肆無忌憚地將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小兔子抱進懷裡,隻不過這小火苗剛冒出一瞬,就被骨子裡的陰冷寒意淹沒了。

厚重的大圓桌被劃分成兩片區域,陪著康導喝酒的這一撮已經醉得七七.八八了,另一部分佯裝推杯換盞的,實則是在抱團避酒,到現在都還算清醒。

最後,尋鮫劇組的殺青宴以導演喝迷糊了,抱著包廂角落的大花瓶哭著喊“老婆你來接我回家了?”結束。

清醒的負責送喝多的,秦予寒拉起一步三晃還不停傻笑的時容,他回頭應聲的工夫,再轉回來發現時容跟個蜘蛛俠一樣,已經掛在了仙鶴祥雲的屏風上,正聚精會神地將臉貼在繡紋上仔細觀瞧。

因眼睛貼得距離過近,在不自覺中成了對眼,手指戳在一處用銀絲勾勒出的祥雲線條,還特彆傻氣地呼喚秦予寒:“秦哥!裡快看!這圖真有意思……”

“嗝兒,這圖上的仙鶴還拉線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欸!”

秦予寒成功被他傻到了,嘴角不自覺揚起,斂眸輕笑一聲才走上前去將時容從屏風上扒下來。

原是想拉著時容的胳膊,借幾分力將人扶到車庫,結果時容和屏風分離後,原地旋轉一百八直接扣進秦予寒懷裡,手腳並用地將人緊緊扒住。

喝得緋紅潮潤的臉蛋貼在秦予寒肩頭,小兔子頂著一雙鬥雞眼,蹭著秦予寒的下巴繼續觀瞧,像是旋轉了一圈就不認識眼前人一般。

時容都快傻冒煙了,愣了半晌,才重新笑逐顏開:“秦哥,你也在啊!真巧!”

濕紅的唇齒張張合合,溫熱的酒氣從他的頸側滑過下頜線,帶著最純粹的一腔歡喜,繼續喃喃道:“秦哥你真好……巨好、特彆好、超級無敵好、宇宙超級無敵霹靂好!”

秦予寒被時容又抱又貼得身/體一僵,再垂下眸子時,看到小兔子的鬥雞眼已經閉上了,此刻正眉眼彎彎笑容燦爛。

明明是一張精致清靈的好相貌,對他笑的時候卻總是帶著一股嬌憨,乖得直教人無法抗拒。

*

喝醉後身/體都沉,好在時容骨架小人又瘦,秦予寒單手撐著肩膀就能帶動,還留出另一隻手堵住那張不停“告白”的小嘴。

原本隻是貼在耳邊的嘟囔,後來越表白越嗨,甚至在出了電梯後扯著嗓子放聲高歌:“我的好秦哥,下戲回到家~拍戲一天多麼辛苦呀~秦哥秦哥快坐下~”

擅自改了兒歌歌詞也就算了,竟沒一個字在調上的,唱一句能抻半分鐘,明明難聽得要命,時容卻唱得有滋有味的:“秦哥秦哥快坐下,請喝一杯茶~讓我親裡唔唔!裡唔我乾甚麼!”

秦予寒考慮到停車場說不定哪個角落正潛伏著狗仔,還是伸手讓醉酒後尤為鬨騰的小兔子,強行停下了演唱的歌喉。

此前幫忙泊車的侍應生又將車開到電梯口,隨後下車準備幫忙扶一手,剛好聽了一耳朵“讓我親親你”,麵上分毫不動,心裡大為震撼。

時容被捂住嘴,又見到陌生人,眨著水亮的眸子乖巧地看著秦予寒,柔軟的唇/瓣貼著男人潮潤的掌心,小聲囁嚅:“我不唱了。”

隱約間濕/軟的舌/尖似乎滑過了掌心,秦予寒喉結輕滾收回了手,俯身幫時容擋了一下頭頂,將人扶進副駕駛又扣緊了安全帶,才轉回駕駛位。

秦予寒啟動汽車駛出地庫,淡聲問向時容:“耀星給你租的公寓,是在西江區哪個方向?”

等了片刻沒聽到時容回複,側頭一看發現對方已經歪著腦袋,靠著安全帶睡過去了,緋紅的唇微微嘟起,上麵還有一道淺淺的牙印,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咬上的。

秦予寒收回了黑沉的眼眸,輕滾的喉結驀地升起一股火焰,燥的他喉嚨焦渴,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也因過度收緊而泛白。

*

汽車馳騁在空曠無人的夜路上,靜默的車內隻能聽到身側輕淺的呼吸,秦予寒的心間卻不自覺慌亂起來,他回想起兩人相見的點滴。

他無法否認時容對他是最特彆的,既和自己一樣擁有特殊的命運,卻又不僅止於此,起初他以為對方隻是粉絲心理,並不值得過多青睞……

但到現在,他莫名慌亂的情緒已經清楚明白地將事實擺在眼前,時容早就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小粉絲了,如果剛剛對方借著酒勁直接告白,他是不忍心的……

秦予寒的思緒紛亂,腦中想起了許多畫麵,等緩過神時車子已經開到雲麓雅苑了,像是怕驚擾到睡夢中的小兔子,他將車緩緩駛入庫中。

停穩後下車繞到副駕駛旁,小心地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見人沒醒索性再一次將時容打橫抱起。

時容在車上坐著睡得並不舒服,被抱進懷裡就醒了,手臂自如地勾住男人的脖子,皺著眉在秦予寒的肩膀上蹭了蹭,才軟聲嘟囔:“秦哥,你真好……”

時容在車上打了個盹,酒意散了一點,雖然看著臉上的暈紅退下不少,不至於再把祥雲認成仙鶴拉的屎了,但在酒精的麻痹下腦袋又暈又亂,心底的那些情緒也因酒精刺激而不斷放大。

他是真的覺得秦予寒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隻不過撞上了一個扭曲的小世界,成了既定命運的犧牲品。

明明是天之驕子什麼都有,卻又被以殘忍的方式從血肉中逐一剝離,這樣好的一個人卻在絕望中被人害死……

時容酒意上頭多愁善感起來,吸了吸泛紅的鼻尖:“秦哥……”

秦予寒氣息一滯,勉強還算鎮定地將人放到床上,抬手打開了一旁的小夜燈,沉聲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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