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喉藥的味道(1 / 2)

由於五條悟出來的當口實在是太合適了,正巧打破了所有尷尬的氣氛,所以就在他亮相的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把目光挪了過去,順帶還分給完全陌生的麵孔一點關注度。

“也穿著我們的校服哎,”胖達說,“但是我們沒見過,惠,你認得嗎?”

——不會是傳回來死訊的那個“虎杖悠仁”吧?

伏黑惠:“不認識。”

——不是。

“看年紀也是學生,不過其他年級的家夥我們都認得,這家夥眼生得很。”

禪院真希掃過去一眼:

“還穿著校服呢,沒畢業。”

“鮭魚鮭魚。”

狗卷棘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咒術高專是四年製,不過四年生基本上見不到,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校的課程,也不允許參加交流賽的賽事。

十分缺人手的咒術界連一年生都使喚的團團轉,更彆說已經能算得上成熟咒術師的四年生了——而且無論怎麼想,這個看上去緊張到低頭流冷汗的陰沉的家夥也不像出過任務的樣子。

“那是什麼,會不會是插班生?”

釘崎野薔薇也插了一嘴:

“看青春戀愛電視劇總能看到的,東京的學校不是總會有突如其來的插班生嘛……不過這家夥看上去好陰沉,一看就是會被小混混組團欺負的那種書呆子,就是差了副眼鏡。”

幾個人嘀嘀咕咕,得出的結論是沒人認識,直到我妻夏野勉強從狗卷棘身上分過去一絲注意力,才歪了下頭說:

“……唉,我有點眼熟哎。”

這一句話頓時吸引了東京咒高所有學生的注意力,齊刷刷把目光盯在了仍舊一臉狀況外的我妻夏野身上。

“夏野,你認識?”

胖達撓了撓頭:“都沒有想過這件事來著……是以前的同學嗎?”

“鮭魚?”

“是的吧。”

我妻夏野頭頂的粉紅色呆毛慢悠悠甩過了一圈:“不過我記不太清了,可能不熟。”

轉過好多次學,無論是新宿還是池袋,甚至橫濱和東京這邊,都有過很多同學……根本記不住那麼多人嘛。

“也可能是湊巧見過。”

於是我妻夏野毫不在意地說:

“記不清也很正常吧。”

“……不,不是的。”

大概是聽到了我妻夏野的話,劉海遮住半張臉的男生嘴唇動了動,手指攥緊了一下,這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句低低的反駁:

“我妻君在轉學前,和我是同學來著……就坐在我前麵的座位。”

“……”

——明明是前後桌的關係,夏野你竟然連人家是你的同學都沒記住,隻留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印象嗎?!!

東京咒高一行人的眼神均變得難以言喻起來,順帶連著看那個男生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而且說到底,能夠被這麼忽視的家夥……究竟是多麼沒有存在感啊?不會是根本沒有和夏野說過話吧?

後麵推著箱子的男生似乎是不擅長應對這麼多視線的注視,見狀又戰戰兢兢地縮了縮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推著的箱子後麵,緊張到手指都攥地泛白了。

“嗨——大家——看我,東京和京都的大家都看我!”

看到這個狀況,五條悟立刻拍著手拉長尾調,把所有視線都拉扯到自己的身上:“我可是給大家帶了伴手禮了哦。”

說著,他興致勃勃地從箱子上撿起幾個粉紅色的醜兮兮的娃娃,一邊念叨著“這是給京都的見麵禮,請收下”,一邊裝作看不出京都學生嫌棄眼神一樣,強硬地往人家懷裡塞,末了還衝人家的領隊教師庵歌姬欠揍地一攤手:

“歌姬的沒有哦~”

“——我才不想要那種東西!”

完全沒有被明確的“討厭”打擊到,五條悟又興致高昂地衝落後兩步的男生招手:“這邊則是我送給東京大家的禮物——順平快來快來,來認識一下你的同學和前輩!”

“……”

吉野順平這才吞了口口水,格外緊張地推著箱子磨蹭了過去,然後還沒來得及開口自我介紹,就被戴眼罩的不良教師一把推到了幾個學生麵前:

“看!第一份禮物,這是正在辦理轉學手續的吉野順平同學!順便一提,順平可是一千米體育測驗會因中途嘔吐而體測不達標的體弱生哦!”

“……那個,”吉野順平弱弱地開口:“一千米還不會嘔吐,隻有一千五百米……”

“……”

這解釋

還不如不解釋,禪院真希頭痛地按了按眉心:“這種體能的話,甚至連普通的女生都不如吧,也沒辦法參加我們的交流賽啊。”

五條悟立刻勾著唇角豎起一根食指:“不算體能的話,順平暫時也參加不了哦,因為轉學手續還沒辦理完。甚至連入學也要過一陣子,等到過兩天手續辦完之後就會加入一年級,和你們一起上課——大家熱烈歡迎!”

“……”

與情緒表現得格外高昂的五條悟不同,包括吉野順平在內,所有人都麵無表情,一片落葉打著旋被風吹過,空氣裡寂靜無聲,連個鼓掌的人都沒有。

僵硬了幾秒鐘,五條悟又像完全沒察覺到尷尬一樣,興衝衝地衝著吉野順平推過來的箱子一攤手:

“那麼第二份禮物,鏘鏘鏘!是死而複生的虎杖悠仁同學哦!”

大概是之前被囑咐了“要看我的示意”之類的話,劉海蓋住半張臉的吉野順平木著臉格外配合地翻開了鐵箱的蓋子。

於是,下一刻,從裡麵跳出來了一個與五條悟一樣興致高昂的家夥,虎杖悠仁滿心期待迎接自己的是同學感動的痛哭,以及與前輩們見第一麵留下的深刻印象。隻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又是一片落葉打著旋飛過,隻有吉野順平覺得這種氣氛對朋友來說太可憐,在後麵慢吞吞地“啪啪”拍了兩下手,權當歡迎。

“……”

又是一陣熟悉的沉默。

“……這家夥就是‘宿儺的容器’嗎?”

看著擺出了一副搞笑藝人標誌性動作的虎杖悠仁,禪院真希覺得更加頭痛了:

“被帶過來是準備一起參加交流賽的吧,怎麼感覺好不著調的樣子……”

狗卷棘默默點頭:“鮭魚。”

——還沒有剛剛那個轉學手續沒辦完的新生看著靠譜,就算他一千五百米體測會跑到嘔吐。

“往好處想一想嘛。”

胖達寬慰道:“雖然不清楚能派上什麼用場,而且打亂了真希你製定的計劃,不過再怎麼說也算多一個人……總能有作用的。”

我妻夏野對此則完全不關心,無論是一年級多了個新生,還是原本的同學死而複生,都沒有引起他的一點關注度,他專注地在想狗

卷棘隻帶了幾瓶喉藥,萬一到時候不夠用該怎麼辦。

要想辦法避免棘君使用太多咒言,出現需要動手的情況可以讓我來。

我妻夏野光明正大地神遊著,粉瞳的落點完全是空氣,頭頂的呆毛也不在狀況地左搖右擺,然後把另一隻手縮進口袋裡摸了摸。

除此之外,我也帶了兩瓶棘君經常用的喉藥……算作備用吧,希望棘君遇不到喉藥存貨不足的情況。

反正,無論怎樣,棘君不可以受傷。

……

另一邊,被巨大的落差打擊到的虎杖悠仁最後默默從箱子裡爬了出來,被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圍上去“興師問罪”了。

吉野順平就站在一邊,縱使他有心幫著自己的朋友解解圍,不過不善交際的他一看到氣勢超足的釘崎野薔薇就發怵,連著小腿肚也發軟,更何況這種氛圍他好像也插不進去,於是囁喏了兩下一個字也沒敢說——直到虎杖悠仁順嘴就把他和吉野順平相識的過程禿嚕出來之後。

“一開始站在咒靈那一邊?”

伏黑惠眉頭跳了一下:

“沒受處罰嗎,是有誰給他擔保了?而且他又是怎麼改主意的?”

“擔保人是伊地知監督,因為順平也是被蒙騙了嘛……而且準確來說也沒傷到人。”

虎杖悠仁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

“隻不過,一開始的時候,順平其實非常相信那個咒靈來著……幸虧有我妻提的主意,要不然想要順平發現那個咒靈的真麵目恐怕很不容易。”

“我妻提的主意?”

伏黑惠重複了一遍,他注意到,說到這個字眼的時候,一邊的吉野順平猛的抖了一下,好像聽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於是他有點疑惑地問道:

“什麼主意?”

……

吉野順平低下頭開始驚恐的用指甲掐衣角,臉色都發白了,虎杖悠仁完全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地“哈哈”了兩聲,非常樂天派地豎起了大拇指:

“我妻說先把順平關起來,想要跑掉的話就灌他安·眠·藥,或者切斷手腳的肌腱,不過我和監督都覺得切斷肌腱的做法不太好,於是征求了一下的意見,之後順平可是很迅速地同意了和我們一起行

動——超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