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這真的是我免費能看的嗎(1 / 2)

當有人很明確地提出,要把自己的全部捧到你麵前,並且邀請你收下。從此以後,他的全部都屬於你,像衛星一樣隻圍著你轉,你可以支配他的一切,徹頭徹尾地掌控一個人……你會心動嗎?

如果是正常人,大概是在驚恐之餘,還帶著點蠢蠢欲動的刺·激吧?

畢竟,對所有生物來說,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控製欲,更遑論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了——人的控製欲是最強的。

希望什麼事情的走向按照自己的預期,就像幼童拚積木堆沙堡,讓木頭和沙子隨著自己的心意被壘起,最後無論是推倒還是拋棄,這種“控製”的本身魅力就深深紮根於人類的天性中,極具吸引力。

而“控製欲”對於咒術師這一個全員瘋批的群裡來說……比較兩極分化,但按照“大多數”的比例來判斷,其實更為嚴重也說不定。

狗卷棘的喉頭幾乎是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

——夏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狗卷棘是一個咒術師,屬於“全員瘋批”行列中的咒術師。

即便他的行為處事都比較正常,甚至某種程度上會被評價為“性格很好很可靠”,“活潑且喜歡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擅長照顧人”這種正麵的形象……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瘋”的地方。

連這種權利都交出來的話……就像上位者對於生殺大權的癡迷,如果有一天想要拿回去,那麼已經對於“徹頭徹尾的控製”上癮的人類,可是會牢牢把這種東西攥在手心裡的。

——他要不要?

咒言師攥著潤喉糖漿的手指下意識收緊,指節近乎捏成了青白色。

這是一次乍看下格外直白的自願獻祭,有人把這種充滿了誘惑力的東西捧到他麵前,用甜言蜜語誘惑他收下,並且懷抱著粘稠跗骨的病態愛慕。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或者誘惑人類用靈魂作為交換的惡魔,把美好的東西捧出來誘惑你,但是又靜悄悄不說出需要交換的代價——所謂的“代價”又像是阿努比斯審判之秤的一端,羽毛已經放了上去,隻等著被誘惑的

人剖上心臟。

他的心臟比羽毛輕還是重,是個難以得出結論的問題,因為人類剖出心臟後活著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但最起碼有一件事,狗卷棘還是很清楚的。

——能做的出夜·襲和下安·眠·藥這種事情的夏野,可絕對不是獻祭品,說是誘惑他進圈套的尖角小惡魔還差不多。

我妻夏野也從來沒有試圖讓自己的形象純潔亮麗過,說直白點,他其實不太在乎狗卷棘的看法——棘君喜歡的話當然很好,不喜歡也沒關係,綁走帶去小黑屋就棒棒噠!

這點狗卷棘其實挺清楚,所以就算我妻夏野表現得對他再無害,他也知道,眼前這種誘惑力極強的東西,是有著潛台詞的。

比如說,「棘君願意支配我的一切的話,那麼,我也可以支配棘君的一切了」。

但是,太有誘惑力了。

無論是指縫滿滿的十指相扣,還是心臟相貼的擁抱,亦或是甜膩膩的桃子香味,纖細脖頸上那條黑色皮質,皮質下的紅色條痕,都在他自己的放縱下牽動著自己的情緒,用光鮮亮麗的說辭來講,這是“漸漸靠近的好感”,但以兩方這種均帶了或病態或扭曲的認知本質來判斷,不也是糾纏在一起的控製欲嗎?

一起扭曲,一起病態,一起下墜……這不好嗎?

……

(震聲)這當然不好!!!

狗卷棘立刻從口袋裡抽出手,紫眸眯起,重新用了點力狠捏了一把粉發少年白白嫩嫩的臉蛋,然後不太留情地掐住向外扯了一把。

“鰹魚乾!”

——沒有必要讓夏野徹底解放“deus”,解放“deus”的後果可是很麻煩的!光是現在,就已經不知道夜蛾正道校長和五條老師能不能壓下去了!

“鰹魚乾鰹魚乾!”

——而且,夏野不要老是講什麼“命令啊支配啊”什麼的話題,老是撩撥和小瞧火力旺盛青春期的準一級咒術師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鰹!魚!乾!”

——正常的談戀愛不好嗎?貼貼抱抱不夠了嗎,總是打著小算盤下圈套,他就……他就今天晚上背對著夏野睡覺好了,沒有“抱枕”的話,可以摟被子!

“棘,棘君——?”

似乎被臉側的突然捏臉襲擊嚇了一跳,我妻夏野一時間怔愣了一下,原本藏在嚴肅醉酒酡紅後隱晦陰霾的微表情被捏在臉側的手指扯得崩壞,晦暗黑沉的眸光也被茫然擠走,下意識雙手抓住臉側的手腕之後,粉瞳裡還蒙了一層生理性的霧氣。

——臉,臉被捏得有點痛。

棘君的反應……沒有想到應對策略啊。

奇怪,為什麼棘君不想收下全部支配權呢?是並不信任我會全部交付嗎?

是不夠,還是什麼其他的?

明明棘君一開始很動搖的,我都看出來他超級心動了,似乎並不是不願意接收。

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關係似乎還需要更親密一些……明明棘君同意了的話,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索要相對的對棘君的控製權了。到時候,我們可以成為最親密的人,隻有彼此——明明是很好的結果啊。

我妻夏野陷入了沉思。

可能是時間太短了……再等一陣子試試看呢?

也許就像攻略遊戲裡那樣,現在的親密程度還不夠,隻有親密到了一定程度,棘君才會接受我的告白。

——這是告白吧?棘君有認出這是我的告白嗎?

腦子裡一股氣湧進了亂七八糟的思緒,連之前的晦暗陰沉的病態想法都被擠走了,在得出了“棘君並不是不願意但是有其它條件沒達成”的結論後,我妻夏野又開始擔憂起其它的事情來。

但是究竟怎樣才能更親密呢?

死守道德底線的咒言師寧可衝澡,也不肯做點更親密的事情,明明我妻夏野連再次下·藥的措施都采用了——狗卷棘在睡著前也會讓他【睡著】,所以兩個人仍舊是原封不動地蓋被子純睡覺。

要刺·激一下嗎?

粉紅色的呆毛深沉地轉了個圈,深諳推拉之道的理論派戀愛帶師我妻夏野捧著掐住自己臉蛋的一隻手,一邊疼得眼淚汪汪也不躲,一邊格外嚴肅地想道。

機會就是去國外的出差了吧?如果讓棘君意識到不適應沒有我的存在,有了一小陣子的緩衝期……那麼等我回

來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半推半就的成功了?

書上是這麼說的。

雖然很不想和棘君分開,但是為了能更親密一點,感覺這也很有必要來著。

要讓棘君不適應,並且有些微的“憤怒”與“不開心”。

我妻夏野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而至於這會不會造成反麵效果,導致什麼負麵影響之類的——

——沒關係,那就直接對棘君采取措施吧。

我妻夏野興高采烈地想道。

***

第一天的姐妹校交流賽草草落幕。

分不出輸贏,因為中途出現了特級咒靈入侵的情況,如果不是東京咒高一名未評級的學生攜帶了更為強力的咒靈,恐怕都會出現學生的傷亡。

“帳”外圍的咒術師損失仍舊很慘重,不提二級三級的咒術師陣亡數,就連準一級的咒術師都殉職了一名——要知道,這種級彆的咒術師已經是格外中堅格外重要的存在了,死了一名可是非常嚴重的損失。

至於敵方……入侵了學生賽場的特級咒靈被同等級咒靈“deus”壓製,其後趕到的虎杖悠仁和東堂也是像開了掛,把原本應該很威風的特級咒靈打得昏頭轉向,最後被破開“帳”的五條悟秒掉——五條悟下手絲毫沒留情,如果不是我妻夏野把“deus”及時收回來,這位為人師表的教師可是連學生的咒靈都沒打算放過。

也可能不是把“deus”算進了範圍內。

我妻夏野接到了高專上層越過校長與班主任下達的命令後,這麼想著。

也可能是在判斷“deus”的真正實力……畢竟就算在與中原君打鬥的過程中,也沒有讓“deus”用出“那個”來著,中原君有保留,我也沒有必要儘全力。

本次入侵抓到了敵方一名詛咒師,也不清楚是拷問出了什麼消息,高專上層的反應很耐人尋味,並且毫不掩飾——他們直接越過了夜蛾正道和五條悟,甚至連二年級的日下部班主任都沒告知,很明確地對我妻夏野提出了要求。

“……要夏野的手機?”

禪院真希一臉茫然,掂了掂手裡正在例行保養的咒具,疑惑道:

“上層那群家夥越來越奇怪了,他們

要手機乾什麼,他們缺手機嗎?”

“——比起這個,更正常點的理由應該是在懷疑夏野吧。”

胖達撓了撓自己的熊貓頭,倒是提出了正常點的可能:

“比如說,懷疑夏野通風報信?不過這也有點奇怪,真正懷疑的話,按照上層那種作風,肯定直接把夏野扔進審訊室裡了啊。”

倒是狗卷棘反常地沉默了一下,他想到了那隻特級咒靈說的話,“手機中捆綁著他的同伴”,光是這點就已經很特殊了,更何況這其中應該還有很多其它的原因,但是夏野沒有提過,他也沒有問過。

“鮭魚?”

——所以,夏野你把手機交上去了嗎?

紫眸緊緊盯著呆毛軟趴趴垂下來的粉發少年,狗卷棘稍微有點擔憂——如果那隻手機真的涉及到很重要的東西,那——

“——交上去了啊。”

他的想法還沒完全冒出頭來,我妻夏野就滿臉無所謂地回答了。

——交上去了?

狗卷棘的目光怔愣起來。

——是夏野對於自己的手機不清楚嗎?還是說有其它的應對措施?真的就這樣把可能藏著什麼秘密的手機交上去……沒關係嗎?

交上去也沒關係,未來日記與“deus”捆綁在一起,隻要“deus”還在,無論換了多少個手機,它就也還在……隻不過為什麼會盯上我的手機呢?了解“未來日記”存在的人,可是隻有那幾個啊。

而且,根本就是完全不清楚“未來日記”與手機並沒有什麼綁定的必然聯係……這樣急匆匆地餓狼一樣索要,倒是像被算計了一樣。

“所以說真的好奇怪。”

粉發少年單手撐著臉頰,與發絲同色的睫毛微微扇動,粉瞳裡也帶著不解,無辜可愛的臉蛋上露著疑惑,滿臉莫名地開口:

“我的手機裡也沒什麼特殊的東西吧……社交賬號的好友不少,但是已經不怎麼聯係了,最有價值的東西的話,大概隻有為了棘君而在收藏夾裡收集的‘講述sex體驗怎麼讓男朋友更舒服’——唔?”

後半句話我妻夏野沒說出來,因為瞬間滿臉通紅的咒言師快準狠地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並且

對著眼神古怪起來的同學搖頭否認“鰹魚乾鰹魚乾”……隻不過並沒有得到他期待的信任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