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四年前的十六歲(1 / 2)

“喂!那邊兩個小鬼!”

狗卷棘的思緒很快就被打斷了,因為一聲帶著不耐煩的怒喝從隔了兩排貨架的地方傳過來,兩人頭頂有一台工作中亮著紅燈的監控攝像頭,大概是收銀台坐著的老板從監控中注意到門口的情況,並且很迅速地做出了決定——把這兩個一看就是未成年的小家夥趕出去。

“小鬼頭彆來我的店!”

粗糙的中年男聲仍舊扯著嗓子喊道:

“快出去!我可不想被警察調查給小鬼頭賣了什麼東西,快走快走!”

“……”

狗卷棘有點鬱悶地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已成年學生證——重點,已成年。

他想,夏野看上去年齡不夠還算很正常,自己看上去居然也像未成年嗎……明明把臉都遮住大半了,是發型的問題嗎?還是眼睛的形狀不夠成熟?

不過還沒等他把證明自己有資格晃成人用品商店的證件拿出來,就看到邊上還拎著一隻情·趣手銬的我妻夏野歪了歪頭,似乎是覺得他停頓這段時間是因為沒帶學生證,於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隨後就格外冷靜地上前,在狗卷棘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從衣服口袋裡抽出了一張證件,往貨架後邊走過去,他連忙兩步跟上,疑惑地用“海帶”問夏野打算怎麼辦——夏野的學生證可是明晃晃的十六歲啊!就算過段時間過了生日,也隻能在那段時間將將算作十七歲,真的沒問題嗎?

“沒關係的,棘君。”

在成人用品商店老板不耐煩的“彆用你爸媽證件糊弄我”的背景中,我妻夏野小聲地回答他:

“是可以證明我成年的證件,之前有用處,所以監護人替我辦理了——這個時候能派的上用場的。”

——不,夏野,就算是護照之類的,這種地方要求的也不是證件齊全,而是要你成年啊!

狗卷棘覺得我妻夏野完全沒有抓到重點,不過他也沒來得及把貓按在自己旁邊,好遞上去那金光閃閃的一張成年證明,而是眼睜睜看著頂著萌萌兔耳帽的小男友噠噠噠湊過去,豪氣萬丈地把一張證拍在了收銀台上。

“這個,可以證明我成年了的!隻不過長得

年輕而已!”

“……我怎麼看,也不覺得臉嫩能嫩到這種程度。”

幽幽的聲音飄出來,緊接著,就從收銀台後,緩緩伸出來一個仿佛三天沒睡覺的胡茬大叔的腦袋,鼻梁上還夾著臟兮兮的黑框眼鏡,成人用品店老板擰著眉毛掃視了一遍眼前的小粉毛,露出了明顯不信的表情。

成人用品商店老板皺著眉,用兩根指頭捏著證件,拎起來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然後眼睛越瞪越大,最後幾乎瞪出了燈泡眼,把狗卷棘看得心裡慌慌的,他站的不夠近,也看不見夏野究竟把什麼東西遞了過去,隻能看到這個眼鏡大叔的震驚,和嗓子眼抽氣的聲音。

——他震驚什麼呢?

狗卷棘很好奇,難不成夏野遞過去的證件是很特殊的證件?比如說根本想象不到的警察證?或者fbi?

這個應該不太可能,他最近上網衝浪可能衝多了,少玩點手機吧,狗卷棘按了按太陽穴,心想反正夏野也在身邊,沒什麼玩的可以玩一玩夏野,夏野一定很好玩。

思緒又一次忍不住跑偏,不過很快就被他拽了回來,狗卷棘看到成人用品商店的老板推了推掛到鼻梁的黑框眼鏡,然後用滿是血絲的眼珠子震驚地掃視了一遍還帶著兔耳帽的夏野,半晌才從嗓子眼裡擠出點聲音:

“……你這臉是真嫩啊。”

黑框眼鏡大叔抹了一把下巴,慢吞吞地把證件推過來,狗卷棘伸著脖子想看看,不過隻掃到了模糊的一個人像,證件就被白皙的手指撿了起來,重新裝回了夏野的口袋裡。

“……你說是初中生我都信。”

黑框眼鏡大叔還在喃喃自語:“還帶防偽芯片的……四年前就十六歲,現在就是二十,你這家夥凍齡了嗎,還是從小就臉嫩?我怎麼這麼羨慕……”

嘟囔了幾句自己的震驚,隨後成人用品商店老板就把目光挪到了無比困惑的狗卷棘身上,揚了揚下巴示意了一句:“你的呢?”

“……”

狗卷棘木然地把學生證遞過去,然後得到了一句砸吧著嘴的感歎“果然臉嫩的都喜歡和臉嫩的玩”,隨後就被扔了回來。黑框眼鏡大叔重新縮回了自己的收銀台後,也不知道去了哪個網站衝

浪,沒再準備管他們。

——所以,夏野的證件是怎麼回事,夏野不是現在才十六歲嗎?什麼情況叫做四年前十六歲?那個老板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好在意啊!

“……棘君,現在的話,我們可以放心逛一逛了。”

然而並不知道狗卷棘心裡急迫的呐喊,旁邊,不知道用什麼證件讓老板相信他成年了的我妻夏野微紅著臉,小幅度拽了拽他的袖子,粉瞳蒙著一層霧氣,對著旁邊琳琅滿目的貨架放去了視線。

“……鮭魚。”

於是狗卷棘沉默了兩秒鐘,還是果斷被更有刺·激性的誘惑世界吸引走了視線,毅然決然地準備探索未知的大人領域——反正證件的事情之後也可以問,說不定是假·證呢。

狗卷棘暗暗想道,畢竟夏野的監護人是灰色地帶的家夥,搞出來兩張假·證,也沒什麼困難的吧?

***

最後,在黑框眼鏡大叔懷疑的“這都沒見過你們真的成年了嗎”的質問中,不僅僅是大驚小怪地圍觀了所謂的“成人用品”,甚至還買回了幾樣戰利品。

除了之前被夏野拎在手上的情·趣手銬,還有那種……小小的圓圓的,電動的,帶遙控的,在裡番也是高頻率出現的,就算是了解不多的我妻夏野也能猜到的東西。

“棘君居然會挑這種東西。”

我妻夏野歪著頭打量著耳朵根都通紅了銀發咒言師,語氣中帶了點意味深長:

“似乎對於遙控器很關注呢……棘君買這種東西,總不會是想要給自己用吧?”

——不是,當然不可能用在自己的身上,他隻是很想玩那個遙控器而已。

那,那種,可以掌控開關,然後看著反應的……他買的這幾樣東西,可都是很有目的性的!今天一定要玩到粉毛貓眼淚汪汪!讓夏野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成熟的大人!

狗卷棘掩飾性地扯了扯自己的口罩,目光的落點開始忍不住亂飄。他想,明明自己才應該是遊刃有餘的那個,但是耳朵怎麼這麼不爭氣,說紅就紅,一點也不成熟。

而在旁邊,我妻夏野眨了眨眼睛,捏著控製帽子上兔耳朵立起來又趴下,目光慢悠悠從咒言師拎著的黑色小袋子上轉了一圈,表情變得若有所思

起來。

棘君買的東西……傾向很明顯啊。

我妻夏野心想。

都是那種壓製意味比較濃厚的東西,包括帶遙控器的圓球球也是,控製的開關想要捏在手裡吧?

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有感覺了,現在的話,似乎更加清晰一點……棘君在這種事情上的掌控欲好強啊。

不過,並非那種會對此產生警惕的類型,雖然也並不是向著奇怪的方向有著愛好,我妻夏野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其實很無所謂。

身體隻是很表層次的東西,我和棘君的親密聯係,可是超脫了這一層次,在靈與肉之上,通過令咒,緊密纏繞相連。

我妻夏野輕輕按住了甜膩都快要溢出來的心臟,粉瞳裡釀著狂熱又灼燒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