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要再寫了(1 / 2)

人體彩繪筆分很多種類型。

水溶性,防水型,防曬型,油性,丙烯,酒精型……還有很多種其它的,對顏料彩繪筆比較關注的美術從業者也許更加了解,但是對於連動筆都不太需要的咒術師來說,其實也隻是盲買而已。

狗卷棘買的彩繪筆,屬於摻雜了部分酒精的人體彩繪筆,大都用於人體繪製藝術,有的可以防止因流汗或者落雨而將繪製完成的圖案糊成一團,而當用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的時候……大概是,能夠讓寫下的“正”字速乾,避免出現筆水被蹭得亂糟糟的狀況吧。

但是流汗的話,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一筆寫下後,本來並沒有想到這一層麵的我妻夏野也頓時就串上了聯想。

是……寫“正”字嗎?

也曾經鑽研過男子高中生的閱覽記錄,並且在翻閱過的裡番情節中有看到過這一情節,還沒反應過來我妻夏野愣了愣,然後用胳膊肘努力撐在床鋪上,試圖支起上半身去確認一下。

一條橫線的話,是“正”字的第一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棘君想要寫幾個筆畫呢?

裡番中常有這種情節,隻不過所謂的“寫正字”大都一個半起……如果棘君也打算這麼做的話,就算是我妻夏野,也不可避免地感覺有點慌亂。

……那樣的話,會做很久很久吧?真的沒問題嗎?

隻不過還沒等他把上半身撐起來,“哢嚓”一聲蓋上筆帽的咒言師就斂著紫眸瞥了他一眼,然後空出手來重新把人按著躺下去,擺明了拒絕讓他知曉所有的情況,暗沉的紫眸裡燃著執拗的怒氣和滾·燙的熱度,攥著薄薄的肩膀重新把人壓在了被蹭亂的被褥上。

——不要亂動,這才是第一筆。

咒言師的眼神和動作也毫不掩飾,擺明了就是這個意思,隨後也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什麼休息時間,把手裡的筆往看得見的床頭隨手一扔,就又重新掐了回去。

“……”

高專宿舍的床體本就沒那麼結實,用作激烈運動的場所的話,不僅會發出讓懂得的人都會心一笑的“吱呀”聲,甚至能夠出現影響到物品移位的切實晃動,就比如說現在,不知不覺間咕嚕咕嚕滾到了我妻夏野耳邊的彩繪筆。

意識朦朧間,我妻夏野反抓著已經被他手心細汗濡濕的床單,下意識偏過頭,目光艱難地聚焦了一會兒,才讓模糊的影子在視網膜上凝出清晰的影像。

是用來寫字的筆。

棘君……已經畫到第幾筆了?

我妻夏野模模糊糊地思考著。

第五筆?第六筆?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棘君想要寫“正”字的話,已經完整寫出來一個了吧?

為什麼還沒停下呢?

好累。

我妻夏野想到了他們還沒吃晚飯,而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個徹底,他盯著搖晃的鐘表看了半天,也沒成功聚焦視線,隻看得見一個晃動的掛在牆上的圓形虛影。

雖然我也很喜歡和棘君親密無間地接觸,但是現在已經連續好幾天了……是不是有點,親密的頻率高到過分了?

雖然說之前也會做,兩個人其實都不是什麼會扭捏的類型,在這方麵其實都稱得上“坦誠”,包括在愛情旅館的那天也玩了很長時間,不過像現在這種,完全看不到結束儘頭的,甚至隱隱有點懲罰性質的親密接觸,其實還是頭一回。

就連咒言師過生日那天,我妻夏野抱著“不允許棘君跑掉”的心思,冷靜地數著分量稱量那種藥物,在切實完成幾次之後,從灼燒的熱度裡脫身出來的咒言師也適可而止地停下了——並沒有像現在這樣。

——像現在這樣。

軟綿綿的胳膊被發熱的手掌抓住,我妻夏野茫然地看了過去,然後就被拉著胳膊拽了起來,從仰躺的姿勢被扯得坐起來,胸膛貼上了另一個人的胸膛,因為位置的改變而使得奇怪的感覺也令人恐懼,他下意識嗚咽地蜷縮了一下,從喉嚨口擠出了因身體痙攣而不受控製吐出的氣音,然後緊緊摟住了咒言師的脖子。

又是熟悉的“哢嚓”拔開筆帽的聲音,已經有點應激性地一聽到就瑟縮了一下,在下一刻,我妻夏野就又察覺到大腿上一涼,被畫上了已經不知道第幾個“正”字的第幾筆。

還沒有停……這次是換姿勢了嗎?

這個位置進得好裡麵,好漲,太奇怪了,不想要再繼續下去了。

渙散的粉瞳好不容易凝回專注力,慢了半拍地往著一側歪了下頭,渾渾噩噩地盯著自己腿上的“正字”看了一眼。